石三生滿面春風地整理著照片,然後放進隨身的包裡。()
我以為他沒注意到掉了一張照片,心喜若狂地將手伸向掉落的那張島主的照片前,就差指甲尖那麼一點點距離就可以拿到照片,看著那艱難的中指尖,剛要輕輕傾一下身子。
石三生立馬撿起照片,那速度快得你都沒反應過來,他左手拉起西服的左片衣襟,右手將照片插進西服內層的暗包裡,然後雙手拉了了左右衣襟端坐起來,他估計看穿了我的動作。
客氣地抬起茶杯,微笑地與我對飲。
突然,新年的鐘聲敲響了,窗外閃著美麗的煙花,我和石三生望向窗外,然後,靜靜地聆聽鐘聲,鐘聲過後耳邊響起一首歌:
去年煙花特別多
千頭萬緒的心中
已經沒有夢
四分五裂的思念
也許只有痛
我告訴我自己
不要衝動
燦爛的煙花也是一場空
前路茫茫的現在
到底誰是我
雨打風吹的年代
不是我的錯
怎麼樣的身份
才能夠解脫
怎麼樣的人
才會懂得認錯
說不出的牽掛
說不出的情話
埋藏在我心裡融化
再見你的日子
漫天的煙花
去年的變化
去年煙花特別多
……
此時,這首歌詮釋了我的內心世界,四分五裂的思念,說不出的牽掛、說不出的情話,埋藏在我心裡慢慢融化,這就是我的內心寫照。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看著窗外,靜靜地聽著這首歌,彼此心中都有一個美好的願望和祝福,也許石三生的願望過了今夜就能馬上實現,而我的心願猴年馬月才能實現,心裡的憂傷像瀰漫在夜空裡的香煙似的在心裡翻騰著。
從看到他將島主的照片放進胸前的暗包裡那一刻起,我的心境無比複雜,難道島主是石三生奶奶意中的孫媳婦?難道那就是石三生相親的對象?難道島主將嫁給眼前這位土財主?太多的疑問無法得到答案。
鐘聲一聲一聲響過,音樂一句一句的唱完,新的一年一分一秒地走近,心裡的願望何時能實現,就在我想得腦門都發酸了,我和石三生的手機同時響了,應該是親朋好友的問候吧!
石三生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眉開眼笑地回著信息,我是愁眉不展地接起陌生電話,起身走向窗子邊,看著滿目煙花,星星點點地在我眼前散去又燃起,人們的歡呼聲驚叫著煙花的美,憂傷的我感受不到美的所在,腦子裡全是島主的笑容,鼻子裡全是百合和玫瑰花的香氣,耳朵裡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但這聲音比平時生硬。
「您好」我禮貌地說。
「你好,我是紫海青……」
紫玲的娘娘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沒有聽到一聲祝福,只有一股火煙味,嗆得我不知所措,先前憂傷變成此時的緊張。
「海青阿姨好!」
「你馬上到我醫院辦公室來一下……」
「噢噢噢,好好好……」我急切地回答著。
轉身走向石三生,石三生放下手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石先生,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先走一步,謝謝您的熱情款待,有空再聯繫!」我和石三生一邊握手一邊說。
「好的!有空常聯繫,新年快樂!」我們彼此祝福到。
我匆匆離開了豪龍門大酒店,才聽到醫院,我都著急得連電梯門都差點找不著,像救火似的按著四個電梯口的按鍵,東張西望地看著哪扇電梯門先開,來到停車場,四處找找沒找到自己的車,竟然忘了自己沒開車來,天哪都快老年癡呆症了。
這個時候打的非常難打,都是滿載。
好不容易打到一輛,的士停了下來,上面還有乘客,司機從車窗上探出腦袋來。
「先生,您好!現在很難打車,這位客人不介意載您,你是否介意?」司機禮貌地招呼到。
「噢噢噢,不介意,謝謝!」我一邊回答一邊開車門。
「不好意思,非常感謝您願意同程」我轉頭看著同排後坐上的女乘客說。
這麼冷的天,女乘客穿得如此妖艷、暴露,塗脂抹粉,香得讓人會暈厥過去,一看就像風塵女子,唉,現在人為了淘生活什麼路都會選……
「先生上哪?」司機回頭問。
「友情醫院」我連忙回答。
「哇,這麼巧,我也去那家醫院」那個女的說。
「噢,真巧」我應聲到,和那個女的保持一定距離,但那女的老往我這邊擠過來,我都被擠到車門上貼著。
司機看見我不好意思的樣子,轉回頭看了一眼那女的,那女的發現司機看她,又挪了回去……
希望馬上快點下車,真受不了這樣的折騰,後來離醫院快一公里的地方,那個女的終於下車了,我終於可以好好舒服的坐一程。
風風火火一路趕往醫院,這麼晚到底出了什麼事?難道是島主住院了?難道是紫玲有什麼意外?難道??
太多的難道讓我都沒感覺到今天是新年,我一口氣跑到紫海青的辦公室。
門開著,辦公室裡沒人。
估計是去查房去了。
我站在門口等了一會還是沒人,剛才茶喝多了想去方便。
當我回到辦公室門口,看見紫海青一個人在辦公室裡。
我敲了敲門。
「進來」紫海青鐵青著一張臉硬著聲音。
「阿姨這麼晚出什麼事了?」
「你自己看」
紫海青將那張南風窗報紙和我以前寫下的一張收據扔在桌子上,扔得是那樣生氣,那樣乾脆。
報紙和**在鋪有玻璃板的桌上滑動著,我連忙伸出右手將它們按住。
我拿起報紙一看是平安夜的拍賣會,再看看那張收據,是我收到玉墜的收據。
「這個……這個」我左手拿著報紙,右手拿著收據,一時語頓。
「什麼這個那個?你不是說這是你送給你女朋友的信物嗎?」紫海青嚴厲地問。
「是啊,的確是我女朋友的信物啊!」我心虛地辯解著,鬼知道這玉墜代表什麼?
「胡說」紫海青猛地拍了一掌桌子,桌上的茶杯蓋都受驚地跳了起來,那拍桌的氣勢不亞於審案的節奏。
「哦」我被嚇了一小跳。
「你還說是你的,難道玉墜自己長腳跑到拍賣會上自己賣啊?」
「我……我……我……」我又我了半天說不出所以然。
「你不要再我我我了,前幾天我出差時,有人來醫院打聽過玉墜,現在你還不給我說實話?」紫海青生氣地說。
心想:我到底要從哪裡講起才不會讓海青阿姨誤會?來打聽的人是誰啊?男的還是女的?是不是島主?還是另有其人?
「海青阿姨,這玉墜不是我拿去拍賣的,那天來醫院拿玉墜,我簽好字後,剛要去拿玉墜,玉墜就不見了,我怎麼找都沒找著,不信您問問當時在場的小護士。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也是在拍賣會上才知道玉墜被拍賣了,我當時也去競拍了,但最終還是沒拍到!」我極力解釋到。
「真是這樣嗎?」紫海青盯著我的眼睛,看我是不是在說謊。
「嗯嗯嗯」我眼睛都不敢眨地點著頭。
「那你是不是參與走私?」紫海青阿姨再次狠狠地盯著我問。
「走私?走私什麼?」我不解地問。
「有人用你的手機給我打過電話,說紫玲出事了,讓我馬上匯60萬過去,我當時想都沒想就匯了,後來發現自己被騙了」紫海青突然說。
「天哪,原來是這樣啊?我在平安夜頭一天,在店裡打瞌睡把包給弄丟了,手機也丟了……」我恍然大悟。
「真不好意思,我誤會您了」紫海青道歉到。
「海青阿姨真對不起您,讓你膽心了,還讓你被騙了那麼多錢款。」我內疚地說。
「沒事,沒事,錢財乃身外之物,只要大家平平安安比啥都強」海青阿姨真是一個心胸寬廣的女性。
當走出醫院大門,正準備看看幾點,發現手機和錢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