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夫君,妾身可依否

正文 偷麥賊 文 / 卿卿采薇

    是夜,村裡一片安靜,偶爾能聽到一聲狗吠聲。不過,有三個人卻鬼鬼祟祟的,斷章取義的來說就是不安於室。

    這個時候天氣已經有所轉涼了,晚上的風還是帶了一點涼意。三個人從背影來看,應該是一大兩小。這個大的應該是一個女人,因為從聲音就可以鑒別出來。

    「拴子,快點走!」女人急吼吼的的說道,再晚點就會有人了。

    後面的拴子有氣無力的說,「娘啊,大晚上的不睡覺出來幹嘛啊?」真的太晚了,拴子困得連眼都睜不開,大半夜的從被窩裡揪出來。

    「臭小子,聲音小點。」婦人停住腳步,一把掌打在拴子的頭上,接著向四處張望了下,發現沒人經過,這才鬆了口氣,狠狠地瞅了拴子一眼

    「娘啊,困死了。」看到拴子的教訓,另一個個子相對較低的探近婦人的耳朵說著。他也和拴子一樣很睏啊,娘真是的,大半夜不讓人睡覺。

    婦人沒有向對拴子那樣的罵人,直接就上手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強子,敢不聽老娘的話。」

    強子委實被扯的疼,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娘從小到大就這樣本事,揪耳朵一點不手軟。眼教他娘沒有放手的意思,強子哪敢頂嘴,諂的說,「娘,我哪敢不聽您的話,就是娶了媳婦兒我也只聽你的。」婦人聽罷這才心滿意足的放手。

    話說這位婦人就是村裡的李寡婦,她男人冬天進山被野獸啃了,丟下了孤兒寡母。這李寡婦也不是個好的,村裡風評很不好。最喜歡說閒話,東家長西家短,和村裡的婦人鬧了好幾回。起初大家都同情她沒了男人,討生活不易。後來,發現她還有偷竊的習慣,村南邊的孫龍家就讓她偷了兩隻小雞仔。

    自從成了寡婦,她就把一切希望放在了自己的兩個兒子身上,如今聽到兒子說成親了也聽她的話,可不讓她心花怒放。今晚她本來想拉著兩個小子去偷點麥子,結果這兩小子滿臉的不情願,唧唧歪歪個不停,她這才忍不住出手。

    李寡婦將兩個兒子圍在一起,「今晚和娘去拿點麥子,家裡可沒有麥子了。」自從他爹走後,她都多少年沒種地了。剛開始的時候,兩個孩子還小,離不開娘。後來,等孩子長大些了,多年不幹活,她可受不了那罪。再有,她從東家拿點西家偷點,也能基本溫飽。

    「娘啊,我們去年偷了村長家的,村長可說再偷就要把我們趕出村呢。」拴子忐忑的不行,他可不想被趕出村子。

    李寡婦滿臉的無所謂,村長要是趕他們女子出村,她就敢去他家鬧去,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沒事,我們小心點就行了。」

    「就是,看你膽小的。」強子邊揉耳朵邊嘲笑拴子,他可算是看明白了,一定要順著他娘,否則討不了好,他的耳朵可還疼著呢。

    拴子聽罷懦的不說話,他本就不善言辭,比不上弟弟強子能哄他娘高興。

    就這樣,娘三兒直奔楚家的田地。李寡婦早就琢磨好了,這楚家的麥子收成不錯,幹活的只有楚君恪一人。而且他家剛落戶在村裡,就算知道被偷了,也不敢抖落出來。

    到了地裡,李寡婦一把從懷裡掏出幾個袋子,打發拴子在路邊守著放風,以防被人發現。拉著強子就開始裝麥子。一人撐住袋子,一人開始裝,手腳很是麻利。

    「娘啊,就在這一垛上,那不是很容易被人家發現嗎?」強子看著李寡婦不停的往裡裝,轉眼就下去了一大半。

    李寡婦手頓了頓,猛然一抬頭,雙眼發亮,看的強子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她兒子就是聰明啊,李寡婦如是想著,就這樣,母子兩每垛上都裝了一些,慢慢裝了三大帶。然後將垛隨便扒拉了下,粉飾太平。

    如此,母子三人趁著夜色來,又趁著夜色回。

    不對,真的不對,楚君恪在麥垛旁站了很久。這麥子的數量不對,每垛上都少了點,尤其是有一垛少的更多。或許在外人眼裡就那樣,不過楚君恪是誰?從小練武,眼力又豈是普通人能比的。本來他今天打算把麥子運到廠裡去,沒想到看到地裡就讓他發現了異常。

    「楚兄弟幹啥呢?」黃二哥剛到地裡就見楚君恪站著不動,不是說要拉麥子吶。

    「麥子少了!」楚君恪看了黃二哥一眼,淡淡的說道。只是這眼神怎麼看怎麼覺得兇惡,黃二哥覺得這楚兄弟真是危險。楚兄弟不會懷疑他吧?黃二哥心裡想著,畢竟兩家的地是挨著的。要說他有嫌疑,那也說得過去。「你看啊楚兄弟,二哥可不是那樣的人啊。」黃二哥急忙澄清。

    「不是你,三個人,一女兩男,男的年齡在十四五歲左右。」黃二哥的家庭情況明顯不符合,他沒有那麼笨。地裡滿地的腳印,很容易就推出來。

    三個人?一女兩男?十四五歲?不會是那家吧?她家可是經常幹這種事。

    楚君恪見黃二哥臉上似有所得,定定的看著他,企圖發現些蛛絲馬跡。楚君恪的眼神著實過於專注,黃二哥招架不住。「這個楚兄弟,老哥但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就是不知道……」黃二哥搓搓手緊張的說到,可以不用那樣的眼光看他嗎?承受不起啊。

    不等楚君恪回答,他又接著說道,「村裡的李寡婦倒是符合你說的,去年就偷了村長家的麥子,這不沒有證據,老哥就那麼一說。」

    李寡婦?就是那個在路邊徘徊好幾次的女人?鬼鬼祟祟的,果然是不安好心。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楚君恪轉身就往回走,偷麥子就要受到懲罰。他先是潛進李寡婦的家,見母子三人正在後院高興的曬麥子,站在屋頂的楚君恪雙拳緊攥,發出了聲音。他返身躍下屋頂,一腳踢開李寡婦家的大門,大步進去。後院的母子聽到了聲音,急忙將麥子遮蓋起來。

    李寡婦勉強鎮定,來到前院看到楚君恪站在院子裡,心裡突突的,急忙堆起笑,「呦,這不是村裡新來的住戶啊,有事嗎?」

    楚君恪並沒有理會,只是說道,「麥子還來。」對這種人,他向來不屑多言語。

    李寡婦一聽,哭嚎起來。直接睡在地上,不停的撒潑,「都來欺負我們母子,死鬼都怪你走的早,否則……」

    這麼一通哭喊,引來了不少人,這李寡婦又怎麼了?

    「再說一次,麥子還來。」楚君恪話一出,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偷了人家麥子了。這李寡婦,一年換一家偷啊。

    人群眾有人看著,「李寡婦,又偷東西了,都被人找上門來了。」人群中傳來一片哄笑聲,眾人紛紛指指點點。

    李寡婦頓時臉掛不住了,一該剛才的哭泣之象,「你是哪個東西來管我?」很是彪悍。

    而強子見到院子裡這麼多人,又見李寡婦受了欺負,上前就要打楚君恪,只聽見一陣骨頭扭曲的聲音,強子剛伸出去的手已經耷拉了下來,疼的他眼淚都掉了出來。

    李寡婦見兒子手腕斷了,怎能善罷甘休,直撲向楚君恪,被楚君恪手指一點,面目猙獰的頓住了。

    「夫君,怎麼了?」身後傳來了慕清婉的聲音,她怎麼來了?原來早有好事者去告訴了慕清婉,急得慕清婉趕緊出門。楚君恪轉頭見慕清婉現在院門,滿臉的驚慌,村裡人說夫君和人發生衝突了,她好擔心他會受傷。現在見他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楚君恪眼神安撫著慕清婉,「沒事,只不過他們偷了我們家的麥子。」

    偷麥子?原先她也聽說過有的府裡奴大欺主,會偷偷將主子的東西拿出去賣。只是麥子不是每家都賣嗎?

    「怎麼了啊,出什麼了?」村長姍姍來遲,路上把李寡婦罵了個遍,真是愛惹事的女人,要不是看在她夫家的份上,此等婦人怎能留在村裡。

    見強子在地上哀嚎,拴子在一旁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李寡婦站在院裡一動不動。,村長忍不住問到。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將事情交代清楚,村長一臉瞭然,惹事的婦人。只是,真要把她們母子趕出去?旁人要怎樣看待呢。村長清了清嗓子,對楚君恪說,「楚小子啊,雖然說這個李寡婦偷你家的麥子是不對,可他們也得到教訓了。這些麥子,你看……」真是不好開口,哎!

    「這些麥子就當給他們的賠償罷了,以後兩家再無葛。」慕清婉搶先說道,雖然偷麥子是他們不對,可夫君折斷了人家的手,這可是要賠償的。如果一意孤行要回麥子,損失的就是自家了。

    村長聽到這話,心裡覺得這楚家媳婦真是個通透人,也免得他難為了。「既然這樣,這件事就這樣了,大家散了吧!」村長很怕楚君恪反悔了,一錘定音。

    就這樣大家才散了去,只是李寡婦還定著動不了,慕清婉拉拉楚君恪,指了指李寡婦,「夫君,這……」

    楚君恪掃了一眼,「就當是偷麥子的懲罰。」說罷,拉著慕清婉出了院門,路上碰到村民皆是一臉敬畏,這人可不好惹啊,看的慕清婉心裡偷笑,夫君這一發威真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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