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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驚馬相救 文 / 卿卿采薇

    驕陽烈日高掛天空,馬車行駛在官道上,馬車內一片寂靜,只能聽到馬蹄滴答的聲音。

    車內三位妙齡少女各自做著事情,慕清婉靜靜繡著帕子,慕清瑤手捧著書細細看著。

    二人相對而坐,中間隔著小桌,桌上的茶水飄出絲絲熱氣,還有一些從暗櫃拿出的瓜果。慕清柔早已倚在車上熟睡,畢竟是閨閣女子體力有限。

    突然一陣歡笑聲從車後傳來,慕清婉繡的入神,一是受到驚擾,手帕上紅梅突現。

    倏爾聽到一聲「公子不可」,突然馬車狂奔起來,車外侍衛一時反應不及,等馬車跑出一段距離才驚醒,急忙駕馬追趕,侍女們已經亂成一團,驚恐聲不絕於耳。

    原來不知是哪家公子駕馬而過時,一時玩心大發,身體一斜拍了馬背一下。原本靜靜行駛的馬車突然受驚,飛奔起來。

    馬伕早在馬車狂奔時被甩下車,此時車內凌亂不堪,三女自馬車突然狂奔就已清醒,滿臉惶恐,嬌養的女子何曾遇到過這樣險峻的情況。

    慕清柔緊緊抓著慕清瑤的衣角瑟瑟發抖,對慕清婉道「七妹妹,打開車簾看看何故?」只因慕清婉坐的離車門最近。

    「姐姐,妹妹……妹妹會……」慕清婉猶豫道,此時她也被嚇得夠嗆,身體緊緊依附著車廂,雙手緊握著車廂內的壁櫃。她離車門很近,一旦鬆手很有可能被馬車奔跑的力道順勢甩出車外。

    「愣著幹什麼,難道你想大家都死在這裡嗎?」慕清瑤厲聲說道,她也不想大好年華葬送於此。

    慕清婉雙眼迷霧,臉龐上淚水靜靜滑落,深深吸了一口氣,等到眼睛再次睜開時,一抹堅定之色劃過。

    只見她雙腿微彎向後,一隻手搭在廂櫃上,另一隻手慢慢向身子對面傾去,突然一把抓住對面的車廂,這才心裡微微有所放鬆。

    車內的兩女明顯深出一口氣,低聲喊道「七妹妹?」。

    慕清婉緊張的不能自已,只能微微回過頭報以慘淡一笑。等到稍稍穩妥後,左手正要掀簾,突然車輪似是受到地面凹凸不平的衝擊,車廂猛然一震。

    慕清婉順勢滑手,半個身子已閃在車廂外面,只有一隻手苦苦支撐,稍有不慎便會跌下馬車,按照馬車急駛的速度,一旦跌下馬車非死即傷,後果不堪設想。

    慕清婉嚇得神魂俱斷,哭著喊道「五姐姐,六姐姐,快救救我,救救我。」

    兩女只是呆在馬車裡相互緊擁著,絲毫沒有出手的打算,在危險面前,生命抵過一切。慕清婉不停的哀求,二人終是不忍,別過頭去。

    手腕漸漸無力,耳邊風聲呼呼不停做響,女子本就體力羸弱,眼看就要脫手,匡鐺一聲,慕清婉向地上跌去,兩行熱淚滑過,閉上了眼睛已是絕望。

    忽然,慕清婉感覺腰身一緊,身後傳來兩女的輕呼聲。只見一男子抱著慕清婉正坐在馬背上。

    原來,就在生死關頭,男子一手攬住慕清婉的腰,腳下踩著車轅用力,一躍而上馬背,雙腿緊夾馬腹,另一手死死的拉著韁繩。

    有了韁繩的掌控,馬兒奔跑中漸漸鎮定,步伐減緩,最後停了下來。

    耳邊風聲漸漸停了,慕清婉始終不敢睜開眼睛,雙手死死摟住身邊人的勃頸,臉色煞白,朱唇已被咬破甚是淒慘。

    男子下馬站定,眉頭緊皺,對方勒的實在過緊。躊躇半晌才低聲提醒道「姑娘,已經脫險,可否放開在下?」

    慕清婉輕輕睜開眼睛,口裡低聲呢喃「我還活著?還活著?」

    男子聽罷眉頭皺的更緊。慕清婉抬頭向上望去,是他?原來這位男子正是慕清婉在桃林旁的院門所見到的那位。

    楚君恪出了寺院便回到城外收拾東西,打算進城備些趕路用的東西,本是一人趕路,突然聽到驚馬聲,急忙上前查看,這才恰好救了危在旦夕的慕清婉。

    「姑娘?」見慕清婉呆愣,楚君恪不由的再次出聲。慕清婉頓時回過神來,見還在對方懷裡,滿臉通紅的掙扎下地。

    由於驚嚇過度自是站不穩,多虧楚君恪出手敏捷復抱住了她,才免她跌倒在地,而這一幕恰巧被追來的侍女與護衛看個正著。

    慕清婉再次推開楚君恪橫亙在腰間的手臂,勉強站定「小女子多謝公子相救。」

    楚君恪雙手抱拳,「公子不敢當,姑娘客氣了。」公子?自是不敢當,怕在這些勳貴人家的眼裡,如自己一般的人只能是被看做莽夫罷了。

    「既然姑娘無事,楚某就先行一步了。」楚君恪雙手握拳行禮之後便走了,只是懷中不復初始的滿足感,心底莫名的劃過一絲失落。

    慕清婉適時轉身,見蘇嬤嬤正給慕清瑤和慕清柔壓驚,不經意間一掃,卻看到侍女和護衛眼中的異樣神色。

    剛脫離生死大關,慕清婉早已勞累不堪,自是沒有功夫考慮其他。然則,路過的眾人已經一切看盡,其中自是不乏勳貴。

    眾人收拾一番後,三女重新坐在馬車裡。一時相互無言,慕清婉怎麼也想不到姐姐們竟然見死不救,再看兩女也是頗為狼狽,衣衫沾滿污穢,髮髻凌亂不勘。而二女自是為先前所為不知該說什麼,就這樣沉默著,三人聽著馬車行駛的聲音。

    三女回府後便前往各自的院落休息,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然蘇嬤嬤並不得閒,一回府便把驚馬事件稟告蘇氏。

    「夫人,今天出行一切順利,只是在歸家途中,馬車受驚狂奔,好在小姐們平安無事,只是……」

    「只是什麼,嬤嬤何故遲疑,莫非是瑤兒?」蘇氏端起茶呡了一口。「

    「請夫人屏退左右。」蘇氏揮揮手,眾侍女有序退下。

    「五小姐自是無事,有事的是七小姐。」說著蘇氏將事情經過完整的敘述,著重強調慕清婉被楚君恪所抱並為外人看到這件事。

    「什麼?你說七丫頭被陌生男子抱了?且被府裡的侍女,護衛,更甚者外人看到了?」蘇氏一臉大驚的起身,大聲問道。

    「是這樣的」蘇嬤嬤低頭道。

    「什麼被看到了?「屋外突然傳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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