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蒼白顫抖的雙手慢慢打開書桌上魅兒的小木箱,看著小木箱內厚厚一疊萬元銀票,幾張房契,箱底還有一張字條。
不用猜,這些一定是魅兒多年積攢下來的全部家當。
「夫君:救命之恩大於天,魅兒無以為報,只能用這這些身外之物表表心意了,切莫嫌棄!你的娘子——魅兒」
「啪嗒……啪嗒……」君墨寒看著手中魅兒寫給自己的字條,豆大一顆的淚珠再度滾落下來。
「魅兒……」君墨寒再次哽咽,魅兒就這樣將全部家當贈送給自己……他該拿什麼回報魅兒……他還有機會去回報嗎?
從相識以來,好像一直都是魅兒不斷明的暗的幫著自己,而自己卻沒有對她回報過什麼。
一時間。
感動,心痛,內疚……瞬間撲天蓋地襲向君墨寒。
想到此,君墨寒雙眸湧出的淚珠更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著一顆,緊緊抱著小木箱,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嗚嗚……魅兒……嗚嗚……」
從黎明到黑夜。
從黑夜到黎明。
心,再一次經過痛的洗禮之後。
君墨寒的房門打開,無喜無悲,與平常無異。
當然,仔細一點觀察的話,還是可以發現君墨寒那雙幽深紫眸除了冷,還多了一絲靜。如老僧入定,無風,無浪,無波,整個人看起來更深不可測。
君墨寒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依然跪在門前的人,不言不語。
「公子,請收下!」蔚錦依舊維持著單腿跪地,雙手托舉的姿勢,儘管姿勢與昨天相比,僵硬了許多,但蔚錦依舊堅持。雖然在他心裡是非常懼怕君墨寒的,可是再怎麼懼怕也要將公子的囑咐完成。
一個倚門而站。
一個半跪托舉。
時間如靜止了一般。
良久。
「呵呵……」君墨寒輕笑一聲,打破了這種寂靜。
在黑暗與光明中,既不能迴避,也不能逃離,更不允許自己沉迷於過去。那些曾經的愛與現在的痛,只能讓它們永遠沉澱在心底深處。畢竟,還有很多事未完成,還有很多人未得到該有的報應……自己現在的羽翼還未豐/滿,白衣男子願意相贈,這算不算是雪中送碳呢?
「更何況,他還未親眼看到傷他的人的最後結局,他以什麼理由讓自己從此而沉淪不起呢?」君墨寒勾唇邪肆一笑,幽深紫眸儘是冰冷與嗜血。
君墨寒看著蔚錦硬生生的從昨天跪到今天,心底升起了複雜不明情緒。緩步走了過去,在蔚錦面前站定,輕輕拿起他手中托舉的令牌把玩著:「理由?」
「我家公子離開前的相托。」蔚錦見君墨寒終於接下了令牌,心下一鬆。跪了一天一夜的身體已有些吃不消,微微晃了晃,臉更白一分,但未站起身子。
不知道怎麼了,聽著蔚錦說著白衣男子『離開』兩字時,君墨寒心中無端端掠過一陣劇烈的刺痛,還有一絲失落……
君墨寒本能的選擇忽略掉這種感覺,潛意識裡的逃避一切與情感有關的觸動。
「作用?」君墨寒忽略掉心底突然間閃過的不適感覺,再次開口淡淡問道。
「幽靈組織首領。」蔚錦簡練答道。
君墨寒挑了挑眉,真是意外。居然是江湖上傳得神乎其神的暗殺組織?白衣男子藏得可真夠深的啊?誰能想到讓人聞風喪膽的暗殺組織首領居然是藍倌館的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