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剛跨進自己的房間,身子晃了幾晃,儘管感覺雙腿無力,但仍是強撐著站直身子,抱緊了魅兒相送的小木箱,慢慢走到書桌前,慢慢坐下,小心翼翼地將小木箱輕輕放置桌上,哆嗦著手指,輕撫著小木箱:「魅兒……」
對於魅兒,君墨寒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更不知道在得知她的噩耗後,心,為什麼如此的痛?
起初,君墨寒只是單純的覺得魅兒的言行舉止不像這個時代的女子,覺得很好玩,便常常逗著她,而她也是配合得相當完美。於是,這種相互調/戲的樂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了習慣,以至於在後來的交往中不調/戲便覺得生活中少了點什麼……
後來,從魅兒不經意間洩露出的不同氣勢,以及脫口而出的見解,君墨寒猜測到她的身份不僅僅只是胭脂樓的頭牌,便開始暗中調查……卻,查不到任何相關資料。
越是查不到的,越是挑起了君墨寒的征服欲。
再後來種種遇到的暗殺。
再後來到白衣男子的出現,所查到的一切讓君墨寒對魅兒的身份更加懷疑了。
好奇果然能害死貓。
不知從何時起,魅兒的影子,魅兒的一笑一顰,居然一點一點走入了君墨寒冰冷的心裡,她在用她特殊的方式讓自己的冷漠漸漸溫暖起來,讓自己的千穿百孔的蒼老心開始癒合年輕。
友情嗎?
親情嗎?
可以將自己的背後交給她嗎?
君墨寒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現在的心莫名的好痛,好痛……
「夫君身上用的,是哪一種香?魅兒從來就沒有聞過如此好聞的香味,魅兒好喜歡!」
「魅兒現在已經是公子的人了,公子這是不要魅兒了嗎?」
「魅兒啊……以後你就我娘子,我是就你夫君了,娘子以後可要守婦道啊!知道什麼是婦道嗎?不得見異思遷,不得不守門規,不得水性揚花,不得朝三暮四,不得傷風敗俗,不得紅杏出牆,不得敗壞門風,不得……」
「夫君……魅兒以後一定會做夫君的好娘子,一定努力做到夫君所說的婦道,不會見異思遷,不會不守門規,不會水性揚花,不會朝三暮四,不會傷風敗俗,不會紅杏出牆,不會敗壞門風,不會……」
「嗚……嗚嗚……嗚嗚嗚……夫君不要拋下魅兒……魅兒離不開夫君……魅兒生是夫君的人,死也是夫君的鬼……嗚嗚……」
「夫……夫君……魅兒願意以身相許……夫君替魅兒贖身好不好?」
……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一字一嗔。
往事一幕一幕,再度清晰浮現在君墨寒腦中,魅兒那充滿魅惑的調/笑聲彷彿在耳邊清晰響起……「魅兒……」
「魅兒……你不是說要以身相許嗎?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了……你還未嫁於我,我還未娶你……」兩行清淚順著君墨寒的眼角滑下臉頰。
「魅兒……是我害了你……對不起……」君墨寒無法相信同樣有著高深武功的魅兒,怎麼可能就如此輕易的香消玉損在那場大火中?
君墨寒幽深紫眸中的悲傷漸漸變成徹骨的寒冷與殘忍的嗜血,沒想到那個被他火葬得灰飛煙滅了的大紅大綠錦袍男子是他們的人……「讓我看著自己在意的人一個一個倒下去,這就是你的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