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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戲中人演戲外戲 文 / 麼的剪子

    「妹妹不用這般客氣,你我什麼關係,但說無妨。」夏曦語氣中透著的是真誠。

    「我想要姐姐一樣貼身之物,也算留個念想。」夏淵雪頓了頓,又加急了語氣慌張道「姐姐放心,妹妹絕不會討要值錢物件的!」

    「雪兒你這是哪裡話,姐姐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物件,妹妹想要什麼,拿走便是。」夏曦笑瞇瞇的,她從沒真心待過夏淵雪,自然也就不會告訴她簪子的存在。即使現在二人對面而坐,任誰看來,她夏曦頭上戴的,都只是一支不入流的銅簪子而已。

    「姐姐你一定要給我啊,現在就給!」夏淵雪依舊不說想要什麼物件,只是一味的撒著嬌,她要先拿到夏曦的包票。

    「好啦好啦,雪兒要什麼,姐姐一定會給的,這些丫頭們都聽著呢你還怕我反悔不成?」夏曦無奈的笑笑,她不相信不知道隱情的夏淵雪會選擇一個一文不值的簪子。

    「拉鉤鉤。」夏淵雪還是不相信她,夏曦的花招可多了去了。不過話說回來,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做出「拉鉤鉤」這種舉動也沒什麼可非議的吧,而且畫面還蠻萌的。

    「嗯,拉鉤鉤。」

    兩人的小指交在一起,夏淵雪這才說出那句讓夏曦悔得連腸子都青了的話:「妹妹也不要什麼值錢的東西,就要姐姐你的那支簪子吧。」

    聽見這話,夏曦愣了一下,強大的演技讓她只把驚訝和一堆複雜的情緒埋藏在眼底,卻還是不死心的拔下頭上的另一枝銀簪:「雪兒是要這一支嗎?」

    「不是,是這支。」說著,夏淵雪直接上手,想拔掉那支釵子。手卻被夏曦猛的按住了,淵雪委屈道「姐姐反悔了麼?姐姐說過給雪兒的呀!」

    這只是夏曦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她才發現她對自己太過自信了,兩個字,後悔。但在她看來,錢雖然很重要,但和眼前這個入宮活梯子比起來,就值得一捨了。狠下心來,道:「妹妹什麼話說的,我自然是給的呀。可妹妹可否也留下點念想?」

    夏淵雪心滿意足的拿著戰利品,這屋裡已經沒什麼對她來說有價值的東西了,但有自己的前車之鑒,她還是對夏曦說:「妹妹此去,恐怕要將貼身的東西都換了銀錢才好,這屋子裡大些的物件,雪兒怕是都帶不走了,不如姐姐從中挑上幾件讓人送回自己的院子去罷。」

    大物件?三個字沒把夏曦氣得牙癢癢,即使夏淵雪不說這句話,按她在府裡的地位,她走了院子裡的東西自然是想拿就拿。這樣一來她夏曦沒討著一點好,還被夏淵雪拿走了她幾年的積蓄。憤憤告辭離去。

    夏淵雪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手裡把玩著簪子。只要夏曦沒有了這支簪子,在宮中的路不會好走,說不定還會有人替我除她,雖說從前的簡月手辣卻還做不到心狠,沒有做好殺人的覺悟,畢竟是在現代法律社會長大的妹子。算了,反正今天算是首戰告捷,先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搞定了上下打點的錢,經過了一個小插曲,夏淵雪總算是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日。

    睡的正香,夏淵雪突然想起今日還要趕個通告,像起屍一樣從床上蹦下來,卻發現身旁是聽到動靜進來的芝蘭。

    「小姐,這才剛剛寅時,怎麼醒的這麼早?」芝蘭頂著睡眼進屋,要知道她家小姐從未這麼早起過床。

    「哦……啊?啊哦。沒事,你先去睡吧,我做夢醒了。」反映過現狀的夏淵雪又倒在了床上,把一頭霧水得芝蘭扔在旁邊,搖了搖頭兀自去睡了。

    躺在床上的夏淵雪才發現,原來演戲是一回事,以戲中人的方式生活又是另一回事。若是演戲,夏淵雪可以說自己絕無敵手,但要是後者,夏淵雪突然對自己喪失了自信。她不確定在這個動真的的世界,自己做得到真正的狠戾決絕,像劇本裡的夏曦那樣,踩著一具具屍骨走上寶座嗎?她做不到,也不想做到,夏淵雪從不是那麼絕情的人。但她至少可以做到一報還一報,人若陷她於不義,她必要回報那人置於死地,人若有助於她,她必要盡心相報。愛憎分明,唯一的目的便是護自己,以及自己在乎的人周全。

    緊了緊被子,確定好自己目標的夏淵雪再次沉沉睡去。

    「小姐,起啦。」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夏淵雪看見芝蘭微笑著站在一旁。

    「嗯,伺候我洗漱吧。今天嚇著你了,我以前好像還沒這麼早醒過。」夏淵雪揉了揉太陽穴道。

    「沒關係的,小姐今天還帶那支白玉簪子?」芝蘭問道。

    提到簪子,夏淵雪想起了昨日那支「銅」簪,便開口道:「芝蘭,今日你出府一趟,找家店幫我把這個簪子外面的銅打掉,再用鐵打個差不多的。」說著把夏曦的簪子遞給芝蘭。

    自從前日暈倒以後,芝蘭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主子了,但吩咐還得照辦。

    芝蘭走了以後,夏淵雪走到窗子旁,要是說到昨天為止自己還在演戲,那麼從今天開始她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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