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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逢場作戲實力派 文 / 麼的剪子

    「芝蘭,給我從廚房拿點魚子醬和幾個饅頭來,突然饞了。」夏淵雪一邊吩咐,一邊將銀票藏入錦服,把幾兩銀子放在床頭。

    「是。」芝蘭應道。

    待拿回魚子醬,夏淵雪並未吃兩口便扔在了一邊。叫芝蘭去叫幾個府裡的壯丁來。芝蘭雖然不接,也只得照辦。

    夏淵雪對著幾個大漢道:「你們去把我屋子裡所有輕易碎的玉器叫人送去夏青院子裡,帶我的話說讓她好好替我看管,莫要碎了去。記得,每一件東西上都給我撐把傘,不要讓這雹子給打了。」

    午時剛過,天氣突然變換,忽是雨過天晴,一掃之前的陰霾。夏淵雪正睡得香,突然被玉器破碎的聲音吵醒了。心底暗喜,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讓芝蘭帶自己去二姐夏青的院子裡。

    一進去,就看見滿院的碎片,夏青在一旁驚慌的看著滿地狼藉。夏淵雪輕輕歎氣,胸大無腦還想耍心機,這種女人,還想讓我給她當梯子,簡直是自不量力。

    朱唇輕啟:「姐姐啊,這可都是父親賞給我的物件,雖說不算貴重,但是是父親的一片心!姐姐若是喜歡,開口要了便是,我又怎會不給?萬萬不可作踐了呀!」淚珠在夏淵雪的眼眶裡打著轉,仿若真是心疼得很。

    「哼,你以為我會喜歡你這點不值錢的破玩意?!老娘連碰它都嫌髒,又怎麼會砸你的東西,自不量力!」夏青傲慢的抬頭,她從未真正的瞧得起過她這個妹妹。就算今天的東西真的是她砸的,她也不怕,更何況這根本不是她幹的。夏淵雪卻在心底暗諷,這個女人還不知道有一種人能顛倒是非黑白吧。

    「我是相信姐姐才把這些心愛的物件放在姐姐這的,姐姐怎可這般寒了妹妹的心啊。」夏淵雪跪坐在地上,還未干的泥土弄髒了她的衣角,更顯她嬌弱。夏青院子這邊的吵鬧早就引了人整個府的人前來,要知道從前這位三小姐,從不與人起衝突,即使受了氣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的主。

    「我都說了這不是我摔的!是它自己倒地的!」夏青更是著急的為自己辯解,可又有誰會信呢?事實擺在那裡,不是她幹的也是她幹的。但又沒人站出來說話,仗著安氏的權威,沒人敢公然站在夏淵雪一邊,卻也不能背著良心為夏青說話。一旁夏淵雪更是哭的梨花帶雨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知貴府發生了什麼事,老身可否一管?」人群之後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人們隨即讓出一條道來,這便是桂嬤嬤了吧。瞬間四下安靜,只有夏淵雪的哭聲和幾聲貓叫。看到桂嬤嬤,立刻站起來行了一禮:「淵雪見過桂嬤嬤,見過母親。讓您見笑了。」

    反倒是夏青愣在那裡。平時夏青也是處處為難著夏淵雪。但夏青是安氏的ど女,從小便備受寵愛,是含在嘴了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的寶,沒人能拿她怎麼樣。學禮儀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夏青覺得累,向安氏撒了幾句嬌便過去了。更沒見過宮內之人,哪怕是一個嬤嬤,也把她嚇住了。還是安氏在一旁提醒:「青兒還不見過桂嬤嬤。」

    夏青這才生硬的俯身:「夏青見過桂嬤嬤。」

    桂嬤嬤沒有理她,直徑走到夏淵雪身邊道:「你就是夏淵雪啊,你這姑娘長得挺水靈的,招人喜歡。」

    夏淵雪微微紅了臉:「嬤嬤您謬讚了,淵雪不過是仗著年齡小而已,實是比不過幾位姐姐的。」面上這是誇讚大姐夏黛和二姐夏青,實則是告訴桂嬤嬤這裡我最小,是受欺負的那個。

    桂嬤嬤好歹在後宮混了這麼多年,這點淺薄的意思定是能聽出來,卻也沒有說破,只是道:「出了什麼事,說給老太太我聽聽,我來給你們評評這個理。」

    夏淵雪這才娓娓道來:「今日淵雪想將房間收拾收拾,可偏偏有些易碎的物件,我怕下人們有手腳不利索的,再給摔了一兩樣。想來姐姐向來喜歡這些玩意兒,就想著先放在姐姐的院子裡,定是不會出什麼岔子。哪知剛過了午時,便聽見姐姐院子這邊傳來了玉器碎裂的聲音。心道不好,便趕過來看看,誰知一進來就看到了這滿院子的碎片。也是我的不好,把這等招惹是非的物件讓姐姐替我保管。但伴了自己多年的老東西就這麼碎了,說不心疼是假的,可淵雪從未想過是姐姐有意摔壞,估計也是姐姐無意之舉,也不必自責。」這一番話一口一個姐姐,倍顯夏淵雪的乖巧懂事。可雖然面上說的是不怪夏青,可暗地裡卻是句句都在指責她摔碎自己的玉器。

    桂嬤嬤卻是一笑:「在老身我看來,這事可是雪丫頭你的不對了,既然是心愛之物,又怎能交予外人保管?要怪絕不能怪二小姐,只能怪丫頭你識人不清啊。」

    再笨的人都能聽出來這話裡話外都在暗罵夏青,可偏偏正主卻沒弄清楚自己的處境,還開口幫腔:「你這個死丫頭,還怪我,人家桂嬤嬤都看出來是你的過錯了……」

    看著事態發展越來越不像樣,安氏終於站不住了,只得開口圓場:「小女兒家的事情,讓嬤嬤您見笑了,不用將此事放在心上。今天這事是青兒的不對,快,給妹妹道歉!」

    夏青雖不知道為什麼,卻也明白母親不會害自己,只得不情不願的向夏淵雪道歉。夏淵雪則趕忙上前扶起夏青,口中道:「姐姐萬萬不可如此,淵雪受不起啊。」

    安氏適時開口:「淵雪,快帶桂嬤嬤去你的院子吧,畢竟學禮才是正事。」

    「今天看雪丫頭也夠累的了,明日再說吧。今兒個也算是大家認識了,在我面前大家也不必過於拘禮。走,雪丫頭先帶我去客房吧。」說完,桂嬤嬤逕自離開。夏淵雪見狀帶著芝蘭緊跟著離開。

    一路無話。

    到了客房,夏淵雪開口道:「那嬤嬤先歇息吧,想要什麼就跟丫頭們說,不必客氣,淵雪告退。」剛剛關上房門,聽見門裡傳來一個帶著幾分慈祥的聲音:「老太太我呀,就喜歡聰明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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