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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赴湯蹈火絕不悔 文 / 麼的剪子

    芝蘭不知道主子為何不叫玉樹來辦這事,雖說她們都是主子的貼身丫鬟,可玉樹嘴甜,很會討喜,所以夏淵雪更偏愛玉樹一些——不過既然小姐讓自己去辦,芝蘭便絕不二心。

    「小姐,該起了。」玉樹站在塌邊。

    夏淵雪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這幾年的演藝生涯讓她養成了習慣,無論何時,無論一覺睡了多久,只要有人來叫,立刻可以進入工作狀態。在玉樹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洗漱完畢,戴上了僅剩的白玉簪子。昨日整理妝奩,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金銀珠寶,她唯獨看上了這只白玉簪,也就留了下來。

    夏淵雪站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天,碩大的冰雹砸下來「把芝蘭叫來,你先歇著去吧。」

    玉樹恭敬道:「是。」

    「你這丫頭,怎麼辦的事!買盒口脂都買不好!這可是我臨走前要孝敬給母親的!」夏淵雪呵斥著屋內的芝蘭,手裡悄悄接過一張銀票和幾兩散銀。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這就去再買一盒來!」芝蘭大聲到

    「罷了罷了,今兒個天氣不太好,就算了,滾吧。」夏淵雪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這丫頭要是放在自己那個年代,肯定是個好演員。該讓別人聽的一定傳到了那人的耳朵裡,不該讓別人看的,也壓在了自己心裡。

    過了半晌,玉樹進屋秉道:「小姐,夫人叫您過去。」夫人叫?當然得去了。可夏淵雪卻不急著接話,只是自話:「好久沒在院子轉轉了,玉樹,你帶著我把整個府轉一遍吧。」

    「可小姐,夫人叫您呢,再說了,今兒這天兒……」玉樹接話。

    「她是你的主子我是你的主子?!」夏淵雪突然厲聲道。玉樹自知心虛,只得領著簡月去轉。

    真不愧是古代的官員府邸,假山流水一應俱全,綠樹茵茵卻也抵擋不住冰雹的侵蝕,看看頭頂的油布傘,夏淵雪又放慢了步子。一路上把時間磨夠了,最後才到了安氏的院子。剛剛進屋,便看到馬上要發怒的安氏。夏淵雪輕輕屈膝:「淵雪見過母親。」

    不等她說完話,安氏便厲聲說道:「我堂堂正室夫人,還請不動你個庶出的丫頭了是吧!兩個時辰都過了,你才到!」

    「哦?女兒是讓玉樹帶我在這府裡頭逛逛,路過母親的院子,覺得不進來見過您於理不合,這才來的,並沒人告訴女兒母親相邀,又何來請不動一說?」夏淵雪一席話畢,讓外人聽了無半分頂撞之意。安氏不僅不能明著說玉樹是她的人,不可能不順著她的意思來,還得把矛頭對準玉樹。

    「你這小蹄子,告了你去請三小姐來見我,你這是想自己當主子不成?三小姐是要進宮的人,身邊得要個得力的人兒,你要是再這麼馬馬虎虎,就趕緊滾。」安氏的話,明著聽是在罵玉樹,暗著聽的意思就是告訴她夏淵雪,進宮若只能帶一個宮女,必須是玉樹!

    「奴婢錯了,再也不敢了,奴婢肯定能侍奉好主子!」玉樹跪在的上忙不迭地向二人磕頭。夏淵雪暗笑,這主僕二人一唱一和,不就是想讓她帶玉樹進宮,在自己身邊有個眼線嗎?我夏淵雪還偏偏不讓她得這個逞!

    「母親是女兒不好,本就不會教育下人,似這等連禮數都不懂的下人,更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還不如把她發配去倒夜香吧。」夏淵雪神色淡淡吐出了這句話,卻把那兩人嚇得一震。玉樹害怕是因為即使是一個庶出小姐的貼身丫鬟,也比去當一個倒夜香的婆子強得多啊!而安氏怕的則是夏淵雪身邊沒有了自己的人,一切便不會在自己的掌控中了。

    「淵雪啊,這玉樹也伺候了你這麼多年,脾氣秉性也算是好的,就因為一件小事,也不至於把她罰去倒夜香啊!」安氏忙把語氣軟了下來,她可不想失去對任何一個人的控制。

    「女兒可不認為這是小事,她的一點失誤,差點造成我們母女間的誤會,讓人認為我這個女兒不守禮節。不過既然母親認為玉樹脾氣秉性尚可,那淵雪就把她讓給您了,也算女兒臨走前一片心意。」夏淵雪面上微笑,不給安氏拒絕的時間,接著道「對了,那母親叫我來有什麼事?不會就是要討一個丫鬟吧。」

    見路口都被夏淵雪封死了,只得說正事:「今天下午,我請了宮中的桂嬤嬤來教你後宮之禮。知道請她有多不容易嗎?你可給我好好學著!你就剩十天時間了。」

    「女兒定會虛心求教。若沒什麼事,女兒先走了。」夏淵雪又幅一禮,踱著步子離開了安氏的院子,不去管屋內安氏氣急敗壞的將玉樹罰去倒夜香。

    即使這個時候玉樹還沒有害自己,但她的確背叛了自己,這樣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這也算給安氏的一個下馬威,讓她以後還把自己當軟柿子捏!老娘可不是你們的小白花女主角。不過一想到下午還要應付那個貪財的老嬤嬤,夏淵雪整個人都不好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叫來芝蘭,淡淡道:「看到玉樹了麼?那就是背叛我的下場。當然,你要是誠心對我,我也不是那種對下人苛刻的人。」

    芝蘭哆哆嗦嗦的立在一旁,聽到這話,連忙下跪:「芝蘭向天發誓!這輩子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絕不敢有二心!」

    夏淵雪當然相信芝蘭的忠心,芝蘭一直把她當親姐姐看待,最後也是為了她而死,如果說夏淵雪這輩子要護什麼人周全的話,第一個就是芝蘭。但那是在玉樹在她身邊的情況下,如今自己趕走了玉樹,偏離了劇本設定好的軌道,誰又能知道將來的一切會不會發生改變?現在的夏淵雪對任何人都要抱有三分戒心,才能不重蹈小白花的覆轍。

    伸手將芝蘭扶起來,輕輕歎氣道:「生在此等世家,只有兩個結局,一個是聲名顯赫光宗揚祖,另一個是身敗名裂枯骨無依。你跟著我,也不會活得一帆風順,現在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若你想要普通人的安樂日子,我可以給你銀錢,許你後半生無憂。若是一心要跟我,我必當盡全力護你周全,但不能給你任何保證。」

    「芝蘭願隨主子赴湯蹈火,絕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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