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你好像還未展開全力吧!為什麼不一口氣殺了他們!」
「還讓他們把地圖搶走了,這樣一來,尋找傳送陣,我們就多了兩個對手!」
眾人紛紛表示猜疑,卜歡一擺手,止住談論,說道:「別忘了,如果不是他,我們今天一個也活不成,還有什麼資格質疑他?」
卜雲兒瞟了「啞巴」一眼,說道:「我看他是有什麼打算的……」
「啊……」
洞外忽然響起一聲慘叫,所有人都是一驚。
「是卜同!」
卜嚴一馬當先,帶著眾人衝出山洞,只見一條人影瘋也似的狂奔過來,渾身是血,一邊跑,灑的身後都是,正是卜同。
「卜同,你怎麼樣!」
卜嚴上前,將卜同扶住,大聲叫道:「是否有人暗算你!」
「是……」
卜同手一指遠處,一道人影一閃即逝,快得彷彿鬼魅。
卜家眾人沒有去追,因為那人的速度太快,根本就抓不住。
「他奶奶的,哪來的賊人,竟敢暗算我卜家!」
卜家眾人叫罵聲中,一道紫影向著林中飛掠而去,幾乎一閃,就到了百丈之外。
「啞巴?」
卜新一愣,大聲叫道:「看你的了,一定把那傢伙的腦袋拎回來!」
說完「啞巴」已經消失在視野之中。
「卜同,那是什麼人?你可看清了他的長相?」
卜嚴大聲叫道。
卜同一時激動,咳出一口鮮血,想說什麼,卻喘不開氣,眼球上浮現出道道血絲。
他用力指著黑影消失的方向,一陣掙扎之後,腦袋一耷,斷了氣。
「怎麼會這樣?」卜歡咬著牙說道,「只是出去方便的空兒,就糟了毒手!」
卜嚴一掃卜同渾身是血的身體,胸口處,一個手指粗細的血洞,鮮血涓涓的流出來,顯然是心臟被打穿了。
「好狠毒的手段!」
卜嚴咬牙說道。
不久,「啞巴」掠了回來,卜新大聲喊道:「追到他了嗎?」
「啞巴」搖了搖頭,路過眾人身邊,自顧回到山洞。
卜家眾人只感覺陣陣發涼。
「這是什麼人物,竟然連『啞巴』都追不上!」
「絕對是實力高強,卜同可是我們之中中游的實力,竟然出手就取了他的性命,太可怕了!」
卜嚴冷冷地說道:「目前南木山上,有這種實力的我只知道三個人,啞巴,冷月風和葉沐!」
卜歡緊緊地皺起眉頭,說道:「啞巴和我們在一起,當然不會是他,那麼說,是那兩個中的一個?」
「極有可能!他們看來是想趕盡殺絕呀!」
卜嚴狠狠的說道。
「他奶奶的!」
卜新扯著嗓子罵道,「我們不能就這麼忍了,找到他們,決一死戰!」
卜嚴長吁一口氣,看著山洞說道:「如果那傢伙肯去和咱們殺人,想要將鳳月宮和葉家逐一剿滅的確不難,可他明顯在避免和他們廝殺。沒有他的幫助,我們找人拚命可就沒什麼勝算了!」
「混賬!混賬!」
聽到手下稟報,趙寅怒不可遏,一腳踹在牆壁上,整個洞穴都隆隆的抖動。
自打進入南木山以來,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傳送陣找不到,被葉沐追殺幾百里。
如今國師府又出現了怪事。
為了加快尋找傳送陣的進程,他將三百來號武師分成五十波,分路線尋找,卻接二連三遭遇不測,短短幾天的時間,就折損了二十多名武師。
昨晚又有五人沒有回來,早上他派人出去找,拉回來的卻是五人的屍體。
「是誰?在暗地裡和我國師府作對!」
幕曉雲跟著一旁大聲叫道。
趙寅走出洞外,打量五名武師的屍首,果然和前面那些人一樣,或是脖子,或是胸口,被打開了手指粗細的血洞,鮮血涓涓的流淌。
「這是指法還是劍法?我們的身體可謂刀槍不入,竟然生生的穿出了血洞?」
「看他們表情這麼猙獰,死之前,肯定承受了巨大的恐懼!」
眾武師全都感覺背心隱隱的發涼。
幕曉雲皺著眉頭說道:「肯定是其它四波人幹的,我猜是葉沐他們,肯定記恨我們上次綁架那胖子,偷偷的展開了報復!哼,絕對輕饒不了他們!」
「通!」
趙寅一記窩心腳將他踹飛,重重的砸在石壁上,手指著罵道:「你個白癡,我跟你說了一萬次不要去招惹葉沐,你聽不明白嗎?再敢惹他,先把你剁了,就他娘的是個禍根!」
幕曉雲滑落地上,一臉委屈的抹了抹嘴角鮮血,不敢再出一言。
趙寅憤怒之後,安靜下來,搖頭說道:「不會是葉
沐他們,那一夥能殺死『不壞之體』防禦的,只有那個姚青楓和葉沐。姚青楓重傷一個自己也會跟著重傷,根本殺不了這麼多,葉沐出手的話,直接火劍全部腐蝕了,屍體都拉不回來!」
吳敵上前說道:「最有可能就是那群紫袍人,他戰技古怪的很,這有點像他們的風格!」
「嗯。」
趙寅低哼一聲,說道:「鳳月宮和獸人也不是沒有可能,那個叫冷月風的傢伙一副孤傲的模樣,應該實力超群,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手段,可我敢確信,他一定能攻破『不壞之體』!還有獸人,得了海王龜的鮮血之後,變得愈發難以捉摸,已經不能按原來認識的時候預料了。」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是去調查真兇,還是繼續找傳送陣?」
吳敵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道。
趙寅歎息一聲,說道:「真兇怎麼查?他在暗我們在明,如果分開,肯定還要遭到毒手。二百多號人聚在一起調查的話,他肯定收斂起來,我們什麼都查不出來。還是繼續尋找傳送陣吧!以後所有人一起走,效率低些就低些,絕對不能再有人喪命了!」
「我們走的沒有錯啊!這兩條路線構成一個飛魚的形狀,匯合在魚嘴的地方,說明兩條路線走哪條都能到達傳送陣。可這裡方圓數里都被人刨過了,什麼都沒有啊!」
葉沐等不及找到傳送陣,下午稍事休息,傍晚就帶著學員們出來尋找,按著地圖上顯示的,魚脊、魚腹兩條路線應該都能到達傳送陣,可是學員們將兩條路線來回走了三遍,最後都是腳下這被翻過底朝天的土地,根本沒有傳送陣的影子。
「顯然都是卜家那群人翻的,他們肯定也是按照地圖上找來過這裡。說明我們沒有走錯。」
姚青楓皺著眉頭說道。
「當然沒有這麼簡單,不然卜家的人早就找到了!」
葉沐含笑說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韓放問道,「地圖豈不是白搶了?」
葉沐長吁一口氣,說道:「只能慢慢研究了,現在我們手中還有二百多顆南木果,正好這幾天都煉成丹藥,提升修為。」
天色已黑,學員們全部趕往山洞,半路打了一隻野豬,幾隻兔子,到洞中烤著吃了。
經過一場惡戰,大家早就身心疲憊,躺到床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半夜,花曉天被身旁魯躍海的呼嚕吵醒,久久不能入睡。
步入武師中期,已經可以修煉「觀音虛影」了,可是這幾日大家一直在練習「七煞七星陣」,一直沒有時間。
反正睡不著,花曉天穿好衣服,來到洞外。
火雲結界的烘烤之下,山中夜晚遠沒有夜晚該有的寒冷,花曉天抖了抖精神,找到一處四下空曠的樹林,離著山洞很遠,生怕動靜大了吵著大家。
他取出當日葉沐所贈的玉簡,神識注入其中,「觀音虛影」的介紹和心訣浮現在腦海。
所謂虛影,那是一道暗器射出,伴隨飛出上百道暗器的虛影,使敵人虛實難辨。
一道暗器,就能打出上百道暗器的氣勢。
花曉天將心訣背了幾遍,牢牢地記住,在十方袋上一抹,一隻銀鏢拿在手中。
他暗暗聚起一股玄氣,按著心訣在體內展開,忽然手臂一揮,銀鏢爆射而出,月光之下,劃過一道明亮的銀線。
與此同時,一隻和本體完全一樣的鏢影伴隨而出,和銀鏢飛向同一個方向,也帶起金屬破空之上。
「嗖!嗖!」
花曉天心中一顫,卻見那只鏢影飛出兩丈多遠就消散於無形,銀鏢一直飛出十幾丈遠,釘在樹幹上方才停下。
他不覺搖了搖頭,雖然有了虛影,卻明顯不合格,而且「觀音虛影」練成之後應該上百道虛影,這才一道,遠遠地不夠。
花曉天取出銀鏢,一隻接著一隻射出,不停的生出感悟。
半個時辰過去,遠處樹木上插滿了銀鏢,一片銀燦燦的,像是在樹林中亮起的星星。
「嗖!」
花曉天一隻銀鏢射出,兩道虛影伴隨而生。
飛行之中,一鏢兩影交叉相錯,分不清哪只是虛哪只為實。
花曉天長長吁出一口氣,這進展,已經不算慢了。
他又取出一隻銀鏢,夾在兩指之間,手腕輕輕向前方推去,忽然間,冷哼一聲,手臂變向,甩向身後。
一鏢兩影交錯射向樹林之中。
「彭!」
一隻乾枯的大手從樹後探出,穿過虛影,將銀鏢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