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沐隨手一扔,地圖丟給冷月風,樂呵呵的說道:「交易完成,我走了!」
「嗯!」
冷月風沉聲點了點頭。
眾武師大跌眼界,紛紛叫道:「冷少,地圖到手你還不趕快殺了他?怎麼能放他走?」
「這可是絕好的機會,他就一個人,如果放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上!」
「起碼把果子搶回來呀!」
冷月風輕咳一聲,將所有人的吵鬧震懾下去,沉聲說道:「我說放他走,就一定會放,決不食言!」
眾武師心中憤憤難平,可是冷月風這麼說了,誰也不敢說個「不」字。
「傢伙的,還真放我走?何必這麼言而無信呢?」
葉沐搖了搖頭,轉身向山上走去。
冷月風看在眼中,用力一攥手中的地圖,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一路上,葉沐腦中儘是那副地圖,不知道為什麼紫袍人按著路線無法找到傳送陣,想了許久蹊蹺之處,都想不明白。
「還是要先走一遍才能知道……」
葉沐喃喃的說著,一抬頭,見遠處佇立著一身白衫,背負雙手,靜靜等待著他。
「冷月風?怎麼跑到了我前面?」
葉沐一想就明白怎麼回事,走上前,不屑的說道:「你還真是信守約定啊!」
冷月風冷冷地說道:「信守約定,將你放走,可是我沒說不會半路截殺你!」
葉沐左右一看,沒有其它武師,撇著嘴說道:「難道你認為能殺得了我?」
「當然!」
冷月風長袖一副,帶起一股亂風,衣衫隨風飄灑,殺氣凌然而生。
葉沐一擺手,笑道:「已經是老對手了,何必這麼著急呢,我有件事情想問你一下。」
「什麼事?」
冷月風沉聲說道。
葉沐說道:「你和那啞巴已經交手,孰強孰弱?」
冷月風說道:「他根本沒有用全力,我也判斷不出他真正的實力,勝負未分。」
葉沐撲哧一笑,說道:「感情你們兩個是逢場作戲來著。肯定是那傢伙一心想著放水,你一心想著保留實力偷襲我,糊弄了一個時辰。」
「那麼,我就先和你分出勝負吧!」
冷月風聲音忽然冰冷起來。
葉沐暗暗思量,現在還不是和他分勝負的時候,國師府的武師沒有出現,可說不定一會就會趕來,如果跟他打得兩敗俱傷了,在血沙的圍攻下,可就沒那麼容易走了。
心念至此,他打了個哈欠,說道:「可是本少今天累了,懶得和你分輸贏。」
冷月風冷冷地一笑,說道:「我要殺你,豈是你說應戰就應戰,說不應戰就不應戰的?」
「懶得和你廢話,再見!」
葉沐一擺手,忽然加速,帶著重重殘影繞過冷月風,向山上掠去。
「你走的了嗎?」
冷月風厲喝一聲,長袖爆射而出,空中劃過一個巨大的圓弧,砸在葉沐前方。
葉沐一頓腳步,他另一隻長袖已經襲到,萬斤之力橫掃千軍。
葉沐展開「瞬息隨風」,氣息融入長袖捲來的氣浪之中,獲得長袖的速度,避開攻擊,再次向前方掠去。
「雲袖龍捲風!」
冷月風爆喝一聲,雙袖畫圓,飛速翻捲,帶著氣浪劇烈的轉動,形成一股暴躁的龍捲風。
地皮被掀起,一片混天暗地,瞬間變成一個黑色的風柱,向著葉沐張開大口,葉沐飛掠之中,被吸力猛烈的一拽,速度慢了一半,眼看就要被吞沒。
一旦吸進去,肯定和那日卜秀一樣,被攪得血肉模糊。
「他奶奶的,非要這麼不依不饒嗎?」
葉沐抱怨一聲,伸手一抹十方袋,招出天雷子,一股玄氣注入其中,銀紅兩副紋圖光芒大放。
「去!」
他轉身甩動手臂,天雷子劃過一道銀紅色的弧線,飛入龍捲風之中。
「那是什麼東西?」
冷月風呢個一愣,只這短瞬之間,龍捲風前端生出一聲劇烈的爆炸。
「轟!」
彷彿平地上一聲驚雷,大地跟著劇烈的要搖晃起來。
吞噬一切的龍捲風,生生被炸開四分之一,亂風四射,沙塵飛揚。
冷月風感覺一股巨力隨著雙袖傳進體內,氣血一陣翻騰,直不敢相信,自己超越武宗的攻擊,生生的被炸開了一段。
還剩十幾丈長的龍捲風,吸力依然猛烈,將天雷子再次吸了進去……
「轟!」
又是一聲震天的巨響,風沙四散,龍捲風只剩了原來一半的長度,冷月風的氣血衝到喉嚨,身體跟著劇烈一顫。
他欲要收袖,生是慢了一些,第三聲爆炸沖天而起,龍捲風被炸的只剩他身前一段。
五臟劇痛,眼球浮現道道血絲,冷月風知道自己受了嚴重的內傷,急忙抽袖掠向後方,亂風消散,飛沙之中,只見一個銀紅色的小球。
「那是一件中階玄兵?」
冷月風一愣,一隻手掌抓在小球上……
葉沐微微一笑,收回天雷子。
「三連炸,果然給力!」
冷月風趁此空當,招出一顆丹藥吞下,氣色頓時恢復,完全沒了受傷的跡象。
葉沐定睛一看,他的雙袖隨風飄灑,經過兩次爆炸,一片烏黑都沒有沾上,不愧是有四副紋圖的玄兵。
「雖然將他重傷了一次,那全是他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現在他的傷好了,那絕快的速度極不容易射中,想傷他第二遍,確是太難!」
葉沐稍一思量,還是盡早離開的好,微微一笑,轉身向山上掠去。
冷月風忌憚那銀紅色的小球,沒有再追,重重的歎息一聲。
望著葉沐漸漸消失的背影,他生出一個奇怪的感覺,自己無論如何都殺不死他,甚至師兄師姐都殺不了他。
旋即一聲冷笑,沉聲說道:「怎麼會呢?必須讓他死在大通山上!」
他轉身掠往山下,鳳月宮武師全在卜家的洞穴前等候,看到他回來,呼啦湧上來詢問。
「冷少,怎麼樣,將那小子宰了沒有!」
「你問的這是什麼話,冷少出馬,他起有不死之理?關鍵是南木果,冷少你拿回來了沒有?」
「……」
冷月風聽著陣陣諂媚聲煩亂透心,長袖一揮,喝道:「都給我閉嘴!」
眾武師嚇得一個激靈,頓時明白了,他這一趟無功而返,看來那葉沐果然不是善茬。
牛牟托著包紮好的手臂走到幕曉炎身前,吃了冷月風一記雲袖,到現在還昏迷著呢。
牛牟指著問道:「葉少,這傢伙竟然做了叛徒,我們該如何處置?」
冷月風稍一思量,沉聲說道:「先叫醒了吧,只是被葉沐要挾了而已,不會真的投靠葉府的,師姐還要用他爭奪王位呢,殺了他,未必有更適合的人選!」
「多謝冷兄!」
幕曉炎驀地睜開眼睛,衝上前抱住冷月風的大腿,兩行熱淚流了下來。
眾武師看得大跌眼界,這傢伙原來一直再裝暈,肯定是害怕冷月風,不敢面對吧。
「果然是廢物!」
冷月風冷哼一聲,將幕曉炎一腳踹開。
「我說你那日下山你怎麼忽然留下,肯定是想算計葉沐,反倒被算計了吧!」
「冷兄明鑒!」
幕曉炎紅著臉說道。
「哼,葉沐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冷月風放眼一眾武師,沉聲說道:「以後沒有我的吩咐,看到葉沐那一群人萬不能胡亂生事,違令者,休怪我翻臉無情!」
眾武師聽得大眼瞪小眼,什麼叫不能和他生事?就是別找葉家一夥的麻煩,遇上他們就躲著走唄?
那葉沐能有這麼可怕嗎?怎麼冷月風如此的正視他!
冷月風放眼滿地的狼藉,這一戰,損失了十幾名武師,可終究是拿到了地圖,相比之下,算是十分成功的。
吩咐眾武師將死去的武師埋了,一行人起身趕往洞穴。
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牛牟發現,王成等十幾人還是沒有回來,心中涼透,這肯定是遇上襲擊了。
他將情況稟報給冷月風,冷月風聽後緊緊的皺起眉頭。
「連我鳳月宮也敢暗算,真是不想活了!」
牛牟緊繃著面孔說道:「依冷少看,會是哪波人幹的?」
冷月風緩緩地說道:「葉家那是正準備和我們聯合,應該不大可能。況且葉沐一群雖然囂張,卻都不是嗜殺的人,看幕曉炎就知道,頂多戲弄一番就放了。卜家也不大可能,今天看他們言語,應該和我們的人沒有過交集。」
牛牟點了點頭,說道:「這麼說……是國師府或者那群獸人?」
「極有可能!」
冷月風說道。
「那麼要不要查一下?」
牛牟問道。
冷月風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派出人去查,一分開,說不定還會遭遇不測。這個我自會處理,你傳令下去,這些天,誰都不許擅自離開隊伍!」
「是!」
牛牟走後,冷月風迫不及待的取出那副地圖……
「他奶奶的,此仇必報!」
卜家眾人被端了老巢,又重新開闢了一個洞穴,傍晚圍在篝火邊,卜新的氣還沒有消去,扯著嗓子大叫,帶的眾人皆是不憤。
「啞巴」仍是一個人在角落裡坐著,靜靜地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