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你太狂妄了吧!」
羅風清被說到短處,頓時火帽三丈,手指著葉沐破口大罵。
葉沐拔出案几上的廢劍,打量著說道:「你這智商也敢在這裡罵人?自己煉的劍都不知道哪把最鋒利,硬將最利的一把給了我,還說什麼廢劍,我看商會的副會長你不要做了,去賣廢鐵吧!」
所有人都是一驚,明明是一把彎了形狀的廢劍,怎麼能說最鋒利呢?
一眾官不懂的使用兵器,卻也明白這個道理,不禁暗暗的搖了搖頭。
羅風清怒極反笑,說道:「你他娘就是一個睜眼瞎,看不到劍是彎的嗎?」
葉沐瞥了一眼姚青楓手中完好的青鋒劍,問道:「他的可是直的?」
「當然是!」
「如果我一劍下去,把他的寶劍斬斷怎麼辦?」
羅風清對自己煉的劍有絕對信心,一個二級煉器師會沒有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看得明白?
他咬著牙說道:「如果你能將他手中的青鋒劍砍斷,我辭去商會副會長一職!可如果砍不斷,又該怎麼說?」
葉沐微微一笑,說道:「那個二品官位,我不要了。」
此話一出,頓時一片嘩然,這小子是瘋了嗎?以為二品官來的容易嗎?因為一把廢劍搭掉,開什麼玩笑!
司馬攸左右觀察,也是姚青楓手中劍遠勝葉沐那把廢劍,可聽說葉沐從沒打過沒有把握的仗,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顧思源酒到了嘴邊,忽然停住,目光靜靜的落在葉沐身上,那輕鬆的笑容,沉著的氣場,根本不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該有的。
與一眾官的搖頭唏噓不同,他毫無疑問的站在了葉沐一邊。
姚青楓對葉沐的瞭解遠超一般人,如果用表象斷定葉沐所說的話,肯定會敗的一塌糊塗。
他隱隱的感到,自己的青鋒劍可能保不住了。
葉沐站起身,含笑看著姚青楓說道:「既然他副會長不想做了,那就來吧!」
「好!」
姚青楓也起了身,青鋒劍一挺,說道:「我不客氣了!」
二人對視一眼,十分默契的甩開長劍,大廳之中頓時綻起兩片綠光。
「嗚……」
葉沐眼見將要撞上姚青楓的青鋒劍,手腕微微一震,劍刃極其精妙的改變了角度……
「倉……」
一聲清脆的金屬磨擦聲想起,姚青楓手中的青鋒劍應聲斷作兩截,劃過一條筆直的綠線,****屋頂之中。
場面頓時陷入無聲,所有人都看得大跌眼界,就連眾樂師和歌妓也都不覺怔住了。
司馬攸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下去。
「怎……怎麼可能?」
羅風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幕,根本不符合認知啊!
葉沐不屑地笑了笑,說道:「虧你還是煉器師,難道不知道不同的劍,從不同角度砍落展現出最為鋒利的一面嗎?」
他說著,伸手在彎劍上抹過。
「小爺這把雖然是彎的,鋒口卻不差,剛相撞的瞬間,稍稍偏出了一點,反倒是他落劍的角度變成了不對。你個白癡可懂?」
所有人都聽得神乎其神,不可思議的盯住葉沐,剛剛他的劍竟然改變了角度?
完全沒有發現啊!
就連身為對手的姚青楓都毫無察覺,只能感歎自己和葉沐差距被拉的越來越大。
身為一個煉器師,竟然當初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戲謔,羅風清再也沒有顏面呆下去了,長袖一揮,大步向門外走去。
「國師,在下身體不適,先告辭了。商會的副會長……不做也罷!」
徐玉雖然不懂葉沐剛才說的用劍之道,卻不影響興奮的心情,羅風清辭去辭去了副會長的位置,那麼非自己莫屬啊!
那可是一塊肥的流油的美差,做了副會長之後,可以包攬的項目更多,行商時更是多了各種便利,簡直是夢寐以求。
他甚是感動的盯著葉沐,忖道:「剛剛送了他一顆三品丹藥,就無形中回報我一個副會長,哪有這麼美的投資,信葉沐得永生啊!」
司馬攸長吁一口氣,剛才葉沐出劍時,他倒是看到細微的角度變化,那精妙的掌控,大大的出乎了意料。
他暗暗的忖道:「他講得十分輕鬆,可如何根據兩個人的力道和劍口的鋒利調整出劍角度,沒有神乎其神的判斷根本做不到。小小年紀竟然在劍術上有如此造詣,也太假了吧!」
姚青楓緩過神,跟葉沐問道:「這麼說來,你豈不是可以隨便砍斷別人的兵器?應用到實戰中,簡直就是無解呀!」
葉沐微微一笑,說道:「哪有這麼容易,青鋒劍畢竟不是玄兵,鋒利有餘而韌性不足。如果遇上玄兵,或者高手煉出來的兵器,是絕對砍不斷的。羅風清還太嫩了!」
「羅風清太嫩……」
眾人幾乎不敢相信耳朵,羅風清可是天辰國第一煉器師,他都太嫩的話,天辰國豈不是沒有懂得煉器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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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姚青楓歎了口氣,滿臉委屈的坐下,心疼的說道:「可惜了我的青鋒劍啊……話說你這麼信心十足,挑誰不好,非得選我……」
「呃……」
葉沐也坐了下來,若有所想的說道:「我好像記得,還童丹的丹方中還有一位藥材是一級麋鹿的鹿角……」
姚青楓頓時眼前一亮,苦大仇深的臉上洋溢起燦爛的笑容,說道:「葉少,能給你打把下手,我就算壞掉十把青鋒劍也值了,方不方便再說一種?」
「不方便。」
顧思源含笑打量著葉沐和姚青楓,雖然話語之間多是玩笑,卻能說明一件事情。
「葉沐現在是這群人的核心,想要拉攏十六名學員,關鍵在於能否拉攏到葉沐。」
他目光飛快的從司馬攸臉上掠過,見他一副沉思的目光,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其餘幾名商會執事也紛紛獻上賀禮,不過比起方萬金三人的,顯然低了幾個檔次,全是些不值錢的字畫或黃級戰技。
方萬金趁著大家高興,跟葉沐喝了一杯,說道:「賢侄,你有所不知,記得我送你的火雲葉和丹藥嗎?那全是國師吩咐的。國師早就欣賞你,讓我在暗中給你幫助!」
適當的時機,適當的馬屁,司馬攸聽著甚是舒服,滿意的點了點頭。
葉沐早就知道方萬金不能平白無故那麼照顧自己,原來是受了司馬攸的囑托,無形之中,欠了司馬攸一個人情,略有不爽。
可還是笑盈盈地說道:「原來是這樣,那麼多謝國師了!」
司馬攸微微頷首,說道:「不必客氣,本座最愛有才之人,你如此天賦異稟,付出再多也是值的。」
葉沐心中罵道:「你值的個屁,本聖又沒說要跟著你混,說聲謝謝是瞧得的起你,拿了寶貝本聖照樣拍拍屁股走人!」
司馬攸捕捉到葉沐臉上的不著,不覺搖了搖頭,卻見學員們都一臉期待的張望著自己,肯定是前面都送了賀禮,等著自己這一份呢。
他微微感到不爽,這批學員竟然如此桀驁,不給點威懾震懾住,送什麼寶貝都是枉然。
心念至此,司馬攸捋著雪白的鬍鬚說道:「這次把大家請到府上,本座也有禮物相送……」
學員們聞言,全都樂開了話,國師出手,肯定不會比方萬金等人差呀!全都拉長了脖子等待。
一群官更是羨慕不已,無不感歎武的差別,他們今天前來,全都知道將要作為陪襯,凸顯司馬攸在朝中的地位。
雖然被忽視,卻不敢有半句怨言,惹得司馬攸不痛快的話,不知怎麼就會掉了腦袋。一個個全都堆起笑臉稱讚。
「國師真是求賢若渴呀!我等看了都不僅感動!」
「你能這些後生一定要謹記國師的恩德,不能讓他老人家寒了心吶!」
司馬攸不屑地哼了一聲,面向眾學員說道:「可是本座的賀禮沒有那麼好拿,只有答對問題的,才能得到。」
學員們正在興頭上,只覺一盆冷水潑了下來,司馬攸何許人也,只看那深邃的眼神,就知道他的問題簡單不了。
司馬攸微微一笑,伸手抹過十方袋,召出一卷畫軸,遞給身旁的僕人,說道:「這是本座畫的一幅畫,你們開看一下,只要能說出上面所畫為何物,就可以拿到賀禮。」
學員們個個瞪圓了眼睛,靜靜頂住僕人手中的畫軸。
那僕人拿著畫軸走下台階,看了司馬攸一眼,後者點了點頭,他輕輕的撥動,將畫軸拉開一個邊。
剎那間,滔天的戾氣散發出來,充斥在大廳之中,海浪一般壓向廳內眾人。
「這是什麼畫,好重的殺氣!」
吳烈失聲大叫一句,酒杯直接脫手,摔了個稀碎。
畫軸緩緩展開,一對通紅的眼睛露了出來,彷彿來自深淵,含著無盡的恐怖,洶洶的盯著每一個人。
戾氣越來越洶湧,一群官承受不住,雙手用力撐在案几上,身體動彈不得。
學員們武修的的意志,也禁受不住摧殘,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感覺畫中的怪物會出來吃了所有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