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以來,東陽悔倒是過得挺充實,皇后和劉貴妃那邊也沒什麼要加害她的動作,暗中調查了一下東陽昱,發現他每日就是在殿中坐著,也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這讓東陽悔納悶不已,自己中的毒解了,沒有發作,想來應該是知道自己對他已經有了警惕心,罷了,敵不動,她不動。何況因為幾天前自己的一時承諾,每天還要去暮流歌那裡坐一會兒,有幾次還碰上了東陽欣,難免又是費一些唇舌。
雪也下的差不多了,在幾日就是年關了。除夕夜的聚會就是必不可少的,東陽昱病弱。那麼準備宴會的擔子又落在了東陽媚和東陽晨身上。見東陽媚還要通傳個半天,就算見到了。也說不上兩句話,就被其他事情很纏上了。也沒辦法,盜寶計劃只能暫時擱下。本來以為暮流歌應該要回淵國去過年,可他卻說,淵皇修書一份,寫了讓他好好呆著不必著急。東陽悔還納悶為什麼淵皇就這麼放心,暮流歌只淡淡答道,他們國主不一樣,說不定回去了還不一定在皇宮裡。東陽悔也只好無語,見各宮都開始置辦年貨,還未到年關,卻已經年味盎然了。自然,在朝凰宮,雖然說東陽悔不喜熱鬧,還是差宮女裝扮了一下朝凰宮,怎麼說也是自己娘親的。
今日,卻來了一個人,東陽媚的母親,丁嬈。東陽悔親自給丁嬈倒了茶:「母妃請用。」丁嬈接下茶杯,遣散殿中的人,讓東陽悔坐著:「榮源,母妃只想問你一件事。」問自己一件事,有什麼好問的。只不過面上依舊笑意,畢竟丁嬈這種女子,倒是真真正正實在,自然教出來的兒女也真真極好的。「母妃問吧。」丁嬈歎氣,飲茶,「十年前你與媚兒雙雙墜崖,那時你們兩個是極好的姐妹。自然,如今也是。你們消失後我幾乎是日日以淚洗面,如今看你們回來了我真的是很高興的。」說到這兒,丁嬈忍不住流淚,眸子裡一片欣慰,絕對不是假的,母親對兒女的愛,自然是真實的。東陽悔心裡一陣酸澀,自己母后出生時就被奸人害死。母愛這種東西只有在幼年時,丁嬈照顧東陽媚,同時也照顧著自己,也算是半個母親吧。「母妃莫要流淚了,榮源聽說母妃都落下眼病了。」丁嬈擦乾眼淚,眼裡滿是欣慰:「但如今,你們是回來了,但都變得如此神秘,總感覺你們不是原來那個活潑可愛的孩子了。可憐天下父母心,你與媚兒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們究竟經歷了什麼?告訴母妃好嗎?」東陽悔一怔,對於丁嬈的感情她是不排斥的,但是說了只會讓人更加擔心而已:「母妃,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既然我們回來了,那就可以安心了。不管我們經歷了什麼,但我們依舊愛著母妃,母妃的心情榮源可以體會,但是只要榮源和媚兒回來了,不就是最好的了嗎?」丁嬈點頭,忽又想起什麼:「榮源,你與媚兒安好就好。想來現在你們也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了,這樣我也放心了。」
丁嬈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想說的是關於你母后的事情,傳言說敬元皇后是被你嚇死的,因而自殺。但是其實不是的,謀害敬元皇后的另有他人。」東陽悔端茶的手一頓,眸中閃過狠厲,也只是一瞬間。「母妃怎麼知道?」丁嬈很認真地看著東陽悔,「未入宮前,偶然一次,聽到我爹和軒轅家主的談話,軒轅家主邀請我爹一起謀害敬元皇后。敬元皇后是軒轅家的養女,不是親生的女兒,對外都稱是堂姐妹,其實是因為敬元皇后心善,不想配合軒轅家奪權篡位罷了。同時軒轅闌又嫉恨你母親。這麼多年我一直沒說出來,是因為爹爹說如果我要是說出去就傷害媚兒和晨兒,我爹一狠心,連自己的兒孫都不放過。我一直將母愛同樣傾訴在你的身上,只希望能夠彌補當年我犯下的錯誤。榮源,你也應該怪我。」
東陽悔怔怔看著丁嬈,饒是知道這份母愛只是歉疚,但畢竟一直溫柔的呵護著自己:「母妃說什麼呢,這麼多年的呵護,榮源不會忘記的,多謝母妃告訴我這些,這些事情我自有思量,還望母妃不要聲張,就當今日未曾和榮源講過這些。」丁嬈連連點頭。東陽悔垂眸,眼中滿是戾氣,宮中多是非,果然如此,看來這一次,要計劃的大一些了,曾經和現在不想讓自己好過的,通通都會還回來,全部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