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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如果,我能夠窺探未來 文 / 林未年

    「嗚嗚嗚,沒想到我的男神原來還被自己的親爸背叛了。」小芒拿著紙巾不停地擦拭鼻涕,明明眼淚都沒有,「檸檸姐,然後呢?」

    「然後啊,他每天都有來這棵檸檬樹下,摘檸檬,天天,幾乎是天天…」我呆滯的看著眼前黃亮的檸檬。

    「每天嘛?」小芒斜著腦袋問我。

    「嗯,每天。過了一年又一年,他一直都沒放棄。12歲那年他的願望成真了,他的媽媽回來了。」說到這我內心湧現出悲涼。

    「後來,不知為何他爸和他媽又復婚了。他從此又是個幸福的孩子,也是從那次後他再也沒來看過檸檬樹,再也沒有。」我垂下頭,不自覺的笑了。

    「然後呢?」

    「在他搬走的前一個晚上終於想起了這棵檸檬樹順便來看看我。」我頓了頓,「他說,『我要走了呢。和我的媽媽』那個時候他滿臉的笑意,我為他感到開心。『謝謝你,在之後的這幾年以來一直陪著我,我很感謝。』他笑得那麼燦爛,那麼好,那麼幸福。」

    我回味著過去,述說著過去,卻沒發現自己停留在過去。

    「後來,他問我我的名字是什麼,這幾年來他從沒問過,我也沒問他為什麼,他也隻字不提。那天,他走的那天,他問我叫什麼名字,我才說一個夏字,他媽媽就催促著要他走了…」

    「然後,他知道你的名字了嘛?」小芒不停地搖晃著我的手臂。

    我遺憾的搖搖頭「但我把我們第一次相見時掉下的青檬送給了他,說『你會記得我的,我相信。』」我看了小芒一眼「然後,他緊緊的擁抱了我,說『謝謝你』。」

    「然後呢?」小芒又問。

    「然後沒有然後了」

    對,然後沒有然後了,若沒有開始便沒有然後。

    「檸檸姐,你可以告訴我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嘛?」小芒在睡覺前都死不放手。

    「恩…在高中的時候我們在一起了。」我含笑回答她

    「那他知道你是….」

    「他不知道。」我無奈的打斷了她的繼續提問,「我給你講講我們分手的故事吧。」

    那段時光太美好,美好到我不忍去提,我不願再與過往有再多瓜葛,我只明白他與我早已沒了那層關係。那層我可望不可即的關係。

    「好啊好啊!」小芒樂呵的應答,又突然說道「他那麼好,你們又那麼有緣,又那麼令人著迷你為什麼要鬆手呢?」

    我不禁苦笑,他若不令人著迷,我會至於到現在都對他念念不忘嘛?

    明明是一段蟬生命一般的過往。

    「四年地下苦功,換來一月歌唱。」這便是對蟬生命的詮釋。蟬的生命極其短暫,僅有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但就這樣短暫的生命,也還得在黑暗潮-濕的地下承受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煎熬。這是何其的綿長修遠而又痛苦的呀!可到了蛻殼化羽放歌而唱之時,死亡卻也悄無聲息的尾隨而至。

    蟬的一生不就正是我和顧夏那一段過往的詮釋嘛?誰說盛夏時節炎天暑月,我只知道盛夏流年滿目淒涼。

    夏始夏末,在這個最繁雜聒噪的季節,藍色的桔梗花帶著孤獨的寓意悄然綻放。桔梗花有個很美麗而又心碎的故事,它是《犬夜叉》裡泥土做成的身體,只有死魂蟲伴隨她的孤獨桔梗。

    它還是倔強的守候著出海少年,放不下出海少年,放不下對少年的思念,十幾年間化作桔梗花的桔梗。借用濱崎步在《asongforxx》中的一句歌詞:「孤單的來到這世界又孤單一人的活下去,一直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桔梗,你真的不在乎孤獨嗎?

    時常,我也有想過孤獨是什麼。孤獨,是當你的至親至愛離開你的時候;孤獨,是當你發覺原本屬於你的那個小小世界,已經不屬於你。對於藍色桔梗花來說,孤獨是思念,孤獨是學會了退讓後的冰冷。

    對我而言,孤獨是知道真-相後對至親至愛的捨棄,是當你狠下心來放棄他的世界後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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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哥哥,陪我去遊樂場玩好不好?」

    顧夕抱著顧夏的手臂搖擺著撒嬌,她甜膩的聲音是所有男人都拒絕不下的把。

    「小夕乖,我今天要陪檸檬。」他寵溺的眼神讓我看了心疼。

    「以往520你都陪我一起過的…」顧夕嘟著櫻桃小-嘴,紅-潤的真像一顆櫻桃。

    「可是檸檬是我女朋友啊,以後陪你玩好不好?」

    他柔軟的眼神,親暱的摸著她的頭,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

    我默默的鬆開了他緊握著的我的手,扯出一抹微笑「那我們一起去玩把?」

    「不行!」顧夏堅定的眼神,讓我好欣慰。

    「沒關係的。」我抿嘴笑著。

    「奧~好啊好,一起去玩!」

    如果我可以窺探未來,那麼我不會做這個決定。

    我們三個人站在遊樂場的大門前,顯得格外的顯眼,兩女一男。男的和其中一位可愛的小女生嬉笑的打鬧著,而我則成了電燈泡?

    「今天我都要玩遍!」顧夕孩子氣一般的聲音不停地在我耳蝸裡迴盪。

    顧夕快樂的在遊樂場間蹦跑,跳躍,就像是上帝降下的無憂無慮的小天使,惹人疼惜。

    「不行就別逞強行嗎?」

    他的語氣微涼,板著臉,沒有一絲微笑。

    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因為我的大方而生氣了呢?一陣微風吹過,風嬉戲的撩起我的髮絲,一直順滑過我的發尾….

    「刺-----」突然一陣刺耳的急剎車聲響徹雲霄。

    「啊…出車禍了出車禍了!這個女孩誰家的啊?」

    「還不快點送往醫院就沒救了!」

    嫌人的雜言雜語讓我心裡亂了陣腳。我和顧夏下意識的尋找顧夕的蹤影。

    「顧夏,怎麼辦,找不到她…該不會…」我的心正飛快的跳動。

    「不准瞎想!」

    他朝我怒吼一聲。拉住我的手臂,擠入人-流當中。

    當我們走到車禍旁時,彷彿整個時間戛然而止,空間裡瀰漫著絕望和死亡的氣息。

    一片落葉悄然的刮落,不偏不倚安然落在顧夕的心臟前。

    她癱倒在血泊之中,起初紅-潤櫻桃般的小-嘴沒了血色,臉慘白的如同死屍一樣,大-片大-片的血液從她的腦後流出。

    「喂,120麼,xx地有一啟車禍….」只有顧夏還保持著鎮定。

    我哇的一聲放聲大哭了起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哭,我只知道心裡很疼,像是被誰活生生的撕碎了一般。

    他擁住我「別怕,有我在。」

    感受到他溫暖的懷抱,我更加放肆的哭了起來「對不起…都怪我」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的拍著我的背。我感覺我的脊樑骨都透露著絲絲涼意,他的手掌不能帶給我任何暖意。

    120救護車把我們一齊送進了醫院。

    我和顧夏在門外焦急的等候。好討厭那個紅燈,怕它突然熄滅,又怕它一直不熄滅。更怕熄滅後,傳來的是死訊。

    此時,手術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一位護士緊縮著眉頭衝了出來「病人失血過多,血液沒有存庫,誰是病人家屬?趕快去抽血!」

    護士催促的口音讓我知道現在的情況是多麼的緊急,我還在原地發呆。

    「我們已經通知她的家屬,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要不我們先去驗血,看是否可以。」

    顧夏出奇的冷靜,沉穩的不像是一個高三的孩子。

    護士帶我們去抽血。一路上,我看見他的臉一直緊繃著,好看的柳眉緊縮,沒有一絲懈怠。

    我忍不住撫了撫他的眉「別皺眉,沒事的。」

    他衝我微笑,緊緊的擁住了我「還好,我還有你。」

    我也很慶幸還好我有你。

    顧夏出生的第二年,顧家人的掌上明珠顧夕就出生了。顧夏家人就和顧夕家裡人為他們訂下了娃娃親。兩家不僅都是姓顧而且還是事業上的好夥伴,把自家的兒女結成良緣再好不過了。

    顧夕在小時候就是顧家人的掌上明珠,特別的疼愛,容不得她受半點傷害。

    顧夏小的時候,父母經常在外工作,逢年過節才會回家團聚。那時候的顧夏非常的懂事,不會給父母添任何的麻煩,很懂得照顧自己和比自己小一歲的妹妹。

    在小時候,他們就是惺惺相惜的好玩伴,顧夕從小時候就緊緊的黏著顧夏。

    在顧夏孤獨的時候,顧夕會逗他開心逗他玩,從小的青梅竹馬。或許青梅竹馬這個名詞只有顧夕用過吧。

    而因為我夏青檸的出現,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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