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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的新聞發佈會上,同盟新聞發言人坦承針對土耳其海峽的攻擊是對巴黎事件的報復,國家安全顧問夏勳在回答記者問時強調『這只是反擊的開始』,當被問及,如何看待民間,攻擊aca平民城市的要求時候,夏勳表示『我們不會反過去咬狗,而是會用自己的方法痛打這條瘋狗』。夏勳同時否認了這次攻擊和騎兵隊同盟的關係,夏勳表示,『如果說一定有什麼聯繫,大概就是騎兵隊看到了同盟的決心和實力』……」
——《同盟日報》
***
在凌羽正在考慮如何面對索倫的時候,比莫斯科晚三個小時的冰島,正是陽光明媚的早上。
「馬閣下。」
伊薩菲厄澤的「方舟」大圖書館的門被打開,一頭灰髮的塞爾維特輔佐官恭敬地走到站在控制台前的馬五米的位置,將臉上的陰鬱用笑容遮擋起來,輕輕地躬身行禮。
「伊薩克.拉斯繆森議長已經出發前往伊卡洛斯,但是會在莫斯科進行短暫的停留。」塞爾維特吸了一口氣,開始給馬進行簡單的匯報,「此外,小拉斯繆森閣下第三次發來了關於驗證凌羽身份的申請。」
「哼,虧他還記得這條規矩。」
馬冷哼了一聲,根據騎士團的規章,即使是高階騎士,也無權進入方舟艦橋面見史前明ai「卡裡塔斯」,如果確實有需要,需要士長馬,議長伊薩克和騎士長索倫三人共同批准,並且需要其中的任意兩人陪同才可以。
「閣下,恕我冒昧。」塞爾維特輕輕地搖了搖頭。「如果卡裡塔斯確認這個凌羽是神之子,那左派必然將會和同盟達成協議,這種軍事盟約……對我們來說絕對是致命的。」
「這不需要你提醒。」馬轉過身。冷冷地看著站在控制台下方的塞爾維特,「我自然有我自己處理的方法。」
「屬下冒昧了。」塞爾維特低頭鞠躬。沉默了一下,再次開口,「閣下,我剛才檢查了前往莫斯科的出行人員名單,並沒有我派出的刺客,這是您的命令嗎?」
「我下決定什麼時候需要向你匯報了?塞爾維特輔佐官?還是說,你已經迫不及待要被稱為『塞爾維特士長了』?」
馬冷冷地瞪了一眼塞爾維特,冷笑著開口。
「屬下不敢。」少有的。塞爾維特只是微微低了一下頭,隨即抬起雙眼對上了馬冰冷的視線,「但是屬下認為,這樣是不理智的。」
「派個人跑到莫斯科去,用毒藥殺了婕絲,然後再自殺,這就是你所謂的好辦法,你所謂的理智?」馬的臉上依然掛著冷笑,不過卻展開了話題。
「屬下愚鈍,但是這確實是最好的方法。」塞爾維特連虛情假意的鞠躬都不做了。盯著高高在上的馬,輕輕地搖了搖頭,「卡琳.拉斯繆森是拉斯繆森家和神之子最重要的聯繫。如果卡琳死亡,那神之子必然遷怒於拉斯繆森家,雙方的合作也必然破裂。」
「遷怒於拉斯繆森家?」馬突然裂開嘴笑了,「為什麼不是遷怒於騎兵隊呢?」
「遷怒於騎兵隊又如何?正好讓大家看看這個所謂的神之子是個什麼德行,」塞爾維特也咧開嘴,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同盟是不可能為了他得罪騎兵隊的,到時候他一個人能幹什麼?」
「何況,如果按照屬下的計劃。卡琳會在凌羽的身份被最終確定前死掉,那我們只要以這個為理由拒絕凌羽的身份驗證。他就是個偽神而已,這種垃圾貨色。這二十年來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了,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閣下,」塞爾維特沉默了一下,看著默然不語的馬,覺得對方似乎產生了動搖,於是馬上補上一句,「現在派人去還來得及,我們只要拖延一下,還是可以達到必要的效果的。」
「塞爾維特。」馬終於出聲了,冷笑著搖了搖頭的士長挪動腳步,從那座他似乎永不離開的控制台上走了下來,他雙手背在背後,閉上眼睛,走到塞爾維特的身邊,「如果你只有這些本事,那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作為士長的繼承人,我恐怕要考慮你輔佐官的位置了。」
「閣下。」塞爾維特依然是波瀾不驚的表情,他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後退一步,向著馬行了一個禮,「我知道您和拉斯繆森議長曾經是好朋友,卡琳也是您看著長大的,但是軍國大事容不得私人感情,如果騎兵隊和同盟結盟,而真神確實是那個凌羽,那騎兵隊無數的年輕騎士將會成為同盟的馬前卒,如果閣下下不了這個狠心,我可以去成為這必要之惡。」
「不用說了。」馬抬起手,阻止了塞爾維特的陳述,他抬手拍了拍塞爾維特的肩膀,「這件事我自有分寸,放心,騎兵隊不會成為同盟的馬前卒的。」
「既然閣下自有計劃,恕屬下多心了。」
塞爾維特輕輕地皺了皺眉,而後輕輕鞠躬,最終還是沒有再繼續反駁。
「塞爾維特,你是個優秀的年輕人,」馬又向前走了幾步,意料之外的開口了。
「但是想要接過這個位置,你就必須先放下你心中的嫉妒,否則……你無法在這種政治鬥爭中存活的。」
「閣下……」塞爾維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光芒,想要解釋什麼,但是馬上就被馬打斷了。
「我知道你嫉妒那個婕絲.美諾,嫉妒她不用任何代價就獲得的力量,但是將這種感覺帶入政治鬥爭,是幼稚的。」馬輕輕地搖了搖頭,「你可能自覺自己是理智的,然而你卻沒想到
,你在無意之中就把和拉斯繆森家合作這個選項排除了,而這個選項。恰恰是能給我們帶來最大利益的。」
「伊薩克不是傻子,騎兵隊不會因為一個小丫頭或者一個傻小子就改變的。」馬最後總結了一句,而後單手背後。邁開腳步,走出了大圖書館。
昏黃的燈光從大門中射入黑暗的圖書館。照應在塞爾維特毫無表情的臉上。
只是他的雙拳,已經不知不覺得握緊了。
***
「在你開口之前,我要先問一句,上次在冰島,你有多少是逢場作戲。」
在當天晚些時候,凌羽最終還是不得不面對這個騎士長,黑衣的青年走進洛布尼亞兵營的一間秘密會客室的時候,就看到了一身藍色騎士裝的索倫。趕在索倫開口前,凌羽就伸出手,先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逢場作戲輪不到我,騎士團美女不少,你又不是基佬。」索倫扶著劍,站在會客室的桌子邊,微笑著回答,「我是真的對你很感興趣,或者說,我感興趣的原因是。為什麼婕絲會對你這麼感興趣。」
「現在答案出來了,婕絲很可能是對的。」凌羽搖了搖頭,著重強調了「很可能」三個字。畢竟,兩人都知道在方舟那個巨大的ai點頭前,凌羽還什麼都不是。
「如果真是,那她還真是……騎士團幾千人都沒找到的東西,她一下就找到了。」索倫搖著頭,轉身給凌羽倒了杯水,雖然現在兩個人一個是穿著華服的騎士長,一個人是疑似神之子,不過男人只要一起喝過酒。這些東西就都不重要了。
「大概是,她把後半生的運氣全部都預支了吧。」凌羽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這句話讓索倫正在倒水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說起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談談。」
索倫帶著有點尷尬的微笑。轉過身,將手中的茶杯遞給凌羽的瞬間,突然冒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我知道,不就是讓我去冰島嗎?要多久?只要不耽誤接下來的任務,我都沒問題。」凌羽端著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不過同盟肯定要派人監督的,這期間的手續沒個一兩個星期走不完吧。」
「這個我知道,暫時不著急,我的申請都還沒批下來,」索倫輕輕地皺了皺眉頭,「馬士長表示要佔用卡裡塔斯進行一個很重要的反編譯運算,是一項大圖書館裡找到的,很重要的科技資料……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有意拖延,但是這個理由偏偏又很正當,所以短時間內可能都沒辦法帶你去冰島。」
「那正好,我有一種預感,aca已經不會等太久了。」凌羽點點頭,「還有什麼事情呢?」
「其實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索倫稍微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詞語,而後,明顯地改變了最初想要說的話題,開口,「你對自己身份這件事情怎麼看?」
「今天怎麼大家都愛問我怎麼看。」凌羽皺了皺眉頭,似乎對索倫強行改變話題感到不太滿意,他聳了聳肩,「什麼我怎麼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咯。」
「那就說說如果不是怎麼辦吧?」索倫端起杯子,沖凌羽揚了揚,而後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繼續當兵吧,反正總統都給了我絕對自由權,我也沒什麼顧忌。」凌羽搖搖頭,有點無奈地開口,「多多少少能早點結束戰爭……就好了。」
「這樣嗎……」索倫將水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歎了口氣。
「你到底在糾結什麼?」凌羽終於受不了索倫的婆婆媽媽,甩了甩手,翻身坐在桌子上,「有什麼要說的就直接說吧。」
「先說正經的吧。」索倫卻沒有回答凌羽的問題,而是四下張望了一下房間,而後重新看向凌羽,「我這次來,最重要的目的,是和你達成一個協議,簡單來說,就是如果你是神之子,那你必須和騎士團達成一個協議。」
「這個我倒是有心理準備,畢竟骨子裡大家都不是神權國家,你真讓我去領導騎士團我還幹不來呢。」凌羽點點頭,看著手中的水杯,「說吧,什麼條件。」
「原則上有三個條件,第一,不能否定樞密騎兵隊和樞密議會的合法性,第二,不能否定真神教的合法性,最好能讓同盟從官方層面承認真神教是合法宗教信仰……之一,第三就是不能出於個人目的煽動真神教眾,或者散播不負責任的言論。」
「我沒意見,只要不是把我關起來當成神仙一樣供著,或者讓我煽動aca佔領區手無寸鐵的信徒暴動就好。」凌羽略微考慮了一下,而後抬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但是其實這些問題你們應該去和同盟談,我相信你們也不會談出一個讓我去感化aca的結果。」
「一個在戰場上戰鬥著的神仙更有感召力,只不過,恐怕你的安全會是第一要務,派幾個騎士貼身保護,外加審核你要去行動的地點估計是免不了了,」索倫微笑的看著凌羽,「至於同盟那邊自然有人負責,我來找你確認一下,以免遇到什麼麻煩。」
「其實,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你們一定要找到我?」凌羽輕輕地搖了搖頭,提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你們和同盟手裡都有絕對的話語權,找個看著差不多的人,說他是真神不就完了?為什麼非要下大力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