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得是那個午後了,
只記得是月考完放了半天假。
吃完午飯,張園拉著我和麻子的手就往外跑,
跨過幾道台階,踩過一片麥子地,推開房門,關上窗,拉上簾。
我和麻子懷著熱騰騰的好奇心安靜的坐在床邊,
目不轉睛的看著張園翻箱倒櫃,
張園拿出一張碟片在手裡晃了晃,對著我倆詭異的笑。
然後,六隻雞蛋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視屏幕,連呼吸都沸騰起來。
體內血液滾燙,坐下的床單因為手指的太過用力抓的咯咯作響。
一男一女光潔的身體正在屏幕上翻滾。
足足四十多分鐘。
三個雕塑竟生生把它看完了。
事後我一直在想,當時那四十多分我的眼睛是不是真的沒有眨過一下?!
不然,這記憶怎會如此深刻,現在想起也歷歷在目。
直到張園取出碟片重新藏回原來的位置,
我才感覺都一種火燒的感覺燙的臉蛋發疼。
張園對我說,這應該是她爸媽的,她無意間找到的,看了一點不敢看,找我們一起看。
一開始,以為是恐怖片,結果…
就在張園解釋的時候,一雙被遺忘了的雙手猛地將我推到。
看著雙眼通紅泛著血絲,一臉噁心表情的麻子,
我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有眼淚從兩邊的眼角流出,劃過耳垂,背心一片冰涼。
我雙手本能的護在自己的草坪上,身體顫抖。
我不知道下一刻我會放生大叫不要,還是放棄反抗,順理成章。
內心澎湃,激動不已。
張園甩起肥胖的雙腿,
一腳就將麻子踹到了地上。
然後,一把拎起地上的麻子,一巴掌抽到麻子臉上,
張園對著麻子吼道,
沒出息的東西!
麻子站起身對著張園弱弱地說,
她是我媳婦,
張園突然就沒話接了,我也打了個冷顫,看了看緊閉的門窗,心裡難受極了。
張園最後還是說了一句人話,
大概意思就是,要徵求我的同意。
沒等麻子開口,我就拒絕了麻子,
我說,那樣你會坐牢,我們就不能一起玩了。
從那以後,麻子再也沒有提過這類的事情,儘管我們把張園爸媽的珍藏全部審查了一遍。
最後麻子告訴我,
因為他覺得,失去我們比坐監獄更痛苦。
麻子說,要將來風風觀光的娶我,不要踩著七彩祥雲,我要踩著紅色的祥雲來娶你。
我說為什麼是紅色的?
張園說因為那是用玫瑰花做成的。
麻子說不是,他想用人民幣來做。
我說那我不想要紅色的祥雲了,
麻子說,那他就不娶我了。
當時我哭了,蹲在地上,罵著麻子,歇斯底里的。
麻子一臉正經的對我說,我們理想不同,所以將來一定不能在一起。
我就不哭了,覺得麻子真有哲理,
張園也同意這個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