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通天巨人手中的血色長劍落下,婦人與光頭目光瞬間凝固,絕望了,再沒有半點勇氣反抗。甚至連挪一挪身體的力氣都沒有。
「嘩嚓嚓!」
碎了,一切都碎了。
血色的巨劍還沒有真正落地,那跟鎧甲人手掌對峙的刀形就節節崩碎,散成漫天的碎片,而當那巨劍轟入大地之時,婦人與那光頭也碎了。
一條深深的溝壑在大地之上筆直地迸現,縱貫數十米的地面,劇烈的聲響之中,溝壑兩筆激起高高的土浪。
一道半圓形的火浪朝著前方滾滾而去,高兩米多的火浪瞬間將那婦人以及光頭淹沒,而當火浪蕩過之後,就只有那暴起一個紅綠光罩的天魔琴完整地飛了出去,至於那光頭和婦人,已經煙消雲散。
所有人都瞪眼看著。婦人和光頭被火浪淹沒時那絕望的幾乎要突出的眼睛令的所有人心顫不已。
饒是早就遠離這危險戰場的張雷,都深深地倒吸冷氣,眉頭緊皺,老眼中浮起少有的驚駭之色。
那可是兩位通靈期高手啊,張雷打了半天都沒有取的半點便宜,可這個鎧甲人只一招,二人就連渣子都沒剩。
再度望向這鎧甲人,張雷滿心的疑惑,還有滿心的駭然。他清楚地看到,這是他的孫子變出的詭異東西,忽然間,張龍那張熟悉的臉龐都在他的心裡變的陌生而恐懼了起來。已更新
這小子,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擁有這種超越認知的本事。
雖說這大陸之上,除了武者之外,還有科聯會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科技發明,但張雷活了這麼大,從未見過像眼前這般的怪物,他可以斷定,即便是科武總盟,也不會有這種厲害的東西存在。
張龍到底發生了什麼?
深吸一口氣。張雷又搖了搖頭,打消了糾結這個沒用的念頭,不管張龍發生了什麼。眼前的景象,已經不是張雷能夠控制的了,更不是他有資格知道的了。
能夠輕易秒殺三位通靈期高手,這種實力,就算是自己的孫子,張雷也清楚地知道,張龍身上的有些事情,已經超越了自己能夠知道的範圍。(
他不能多問,能做的。就是為張龍高興,同時也為他祈禱,希望這逆天的技能,不會給他引來逆天的強敵。
火浪消散之後,山谷便恢復了安靜。只有被灼燒的空氣在山外的冷空氣衝擊下呼啦啦地作響。
鎧甲人木訥地眼神慢慢地掃視全場,激光般的兩條光線整整掃視了一圈兒,蒼生噤若寒蟬,不敢有半分動彈,縱然知道是張龍變化出的鎧甲人,可人們心裡還是本能地懼怕,生怕動一下,就會被這**炸天的龐然大物一巴掌拍死。
通靈期的高手對於他都猶如螻蟻一般,何況是別人。
鎧甲人背後的通天巨人的幻影也已經化作漫天的火芒,最後徹底消散在了虛空之中。
掃視一圈兒之後,鎧甲人的血色目光卻是落在了那掉落在遠處,還在閃爍著紅綠光芒的天魔琴之上。
然後起步,轟隆轟隆地走了過去。
並沒有彎腰撿起天魔琴,在天魔琴面前站定之後,鎧甲人就猶如定格了一般一動不動,只有兩條血色光線直直地鎖定著地面上的天魔琴,跟機器掃瞄一樣詭異。
全場靜寂,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幾秒鐘之後,鎧甲人身上的徐徐的火焰開始慢慢躁動起來,然後抖動越來越開,乃至於滿身的金屬般的盔甲都動了起來,形成了通紅的液體,如岩漿一樣流動。
再然後,所有的火焰沉息,全部變成了岩漿般的掩體,模糊了鎧甲人的模樣和臉孔,並且,岩漿在環繞的流動著不斷減少,那高大的人形也不斷地縮小。
到的最後,不斷流淌的岩漿越變越稀薄,直到現出一層黑色,一層布料的黑色,正是科武大學的黑色校服。
這時人們才發現,那鎧甲人不是縮小,而是所有的金屬般的材質以及那長劍都化作通紅的能量,流入了張龍的身體之中。
那現出來的黑色校服的人形,正是張龍。
鎧甲人完全消失,月光灑下,張龍清清楚楚地現出,沒有任何能量波動,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如以前一樣的普通,只是衣服更加乾淨,纖塵不染,如畫中走出來的人物,在這乾淨的星空之下,更像是一場童話。
人們依然不敢說話,呆滯地看著張龍,眼底的警惕,依然如同看見獅子的小狗。
張龍倒是沒有理會眾人,重新掌控身體之後,他眨了眨眼,然後便直接彎腰,將那天魔琴拿了起來。
看著紅綠相間,有著一層毫芒慢慢隱沒的天魔琴,張龍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微笑。
天魔琴完好無損,在炙劍系統的兩次強大攻擊之下,竟然分毫未傷,甚至那細若游絲的墨綠琴弦都沒有半分損傷。
著實是好東西,整個天魔琴簡直就像是純粹的能量凝聚而成一樣,一種極為陰沉的能量,對火屬性的能量有著天生的相剋作用,所以先前那神魔變一招落下之時,天魔琴暴起的紅綠光罩才能輕易地抵抗那大火的焚燒。
「媽的,早知道這玩意兒這麼牛逼,我就該多弄些能量石來升級那琴士卡,真不知道以炙劍系統的琴藝彈奏這天魔琴,會是怎樣的驚天動地。」目光灼灼地看著天魔琴,張龍心底激動地感歎道。
「早就跟你說啦,這彈琴也是一項很牛逼的技能。本大使說的話,那都是真理,只有你太天真,太二,不相信我說的話。」識海裡,十六七歲的死至賤,穿著暴露的皮衣,跟那特殊動作片的風騷女演員似的,得意洋洋地說道。
張龍沒有理會死至賤,自從這傢伙突然長大,還換了這麼套裝束,張龍就不敢看她,實在害怕忍不住動了邪念,然後就逃不了被虐的命運了,何必呢。
只有那些凡人,才會在無止盡的**,與無止盡的**帶來的折磨中不斷地掙扎,一邊一邊地被虐,像我這種早已四大皆空頓悟真理的戰鬥帥,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張龍搖了搖頭,在心中一邊感歎著,一邊將天魔琴夾在腋下,往樂影的方向走了過去。
「張龍,你少自戀一會兒能死嗎?一個大男人,成天往自己臉上貼金有意思嗎?還四大皆空呢,你除了腦子空空如也外,還哪兒空了?」識海裡,死至賤感受著張龍的感歎,憤憤不平地念叨。
「賤人,我有要事在身,不想與你計較。」張龍在心中說了一句,意識盡量避免聚焦在腦海裡。
「切!不是四大皆空了嗎,怎麼還不敢看本大使呢?看來本大使才是魅力無極限呢。呃,呃,啊,啊……」死至賤挑了挑秀眉,然後又在識海的黑暗裡扭動起來,玉手撫摸著自己的脖子,嗯嗯啊啊地扭捏。
張龍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上。
周圍圍著的人們正沉浸在那鎧甲人滔天的威嚴之中,此刻看著張龍差點兒摔個狗吃屎的樣子,心中又是巨顫,險些就碎了。
奇葩,超越常理的奇葩!試問天下,誰能在傻逼和神靈之間游刃有餘地秒變啊,而且變的還是機器人般的神靈?
太受不了了!
「咳!什麼破鞋,不防滑啊!」張龍回頭看著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老臉一紅,然後低頭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的皮鞋罵了一句。
「光當!」一眾學生之中,好幾個人直挺挺地暈倒在地,腦袋直接把地面撞出個坑洞,聽著都疼。
張龍咧嘴傻笑,然後趕緊疾走兩步,在樂影對面十幾米的地方站定。
月光下,山壁投下的陰影之中,樂影急忙往後縮了縮身體,玉手都趴在了牆上,恨不得找個牆縫鑽進去。
她看變態般看著張龍,眼底的恐懼甚至比看著之前的鎧甲人都要濃重。
鎧甲人看上去,充其量就是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而此刻的張龍,那傻逼兮兮的笑容,卻像是一個擁有超凡能力的神經病。
兩者比較,擁有超凡能力的神經病自然更加可怕。
「咳,不要害怕,我剛才真的只是滑了一下,還有,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是變態。」望著樂影的樣子,張龍微微皺眉,然後氣定神閒,昂首挺胸地說道。
樂影又往後縮了縮身體,更害怕了,變態都說自己不是變態啊。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比那三位天魔宗的長老都要悲催,還不如直接死在那鎧甲人手裡呢,那不過是瞬間的痛苦,可眼前這小子,明顯會讓人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