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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v53 四不像,先殺! 文 / 飯鍋鍋

    八月初三是鎮親王府兩個小主子出生的日子,出生的時間是晚上7點二刻和7點六刻,一男一女,母子平安。

    鎮親王府的兩個小主子那是在萬眾矚目之下出生的,皇家的產婆給接生的,皇上、皇后、太子、展王、展王妃、長公主、丞相全都守在王府裡。對兩個小傢伙,皇上是非常的喜歡,當即決定封世子和公主,至於封號等兩個小傢伙的大名確定之後再發皇榜以作定論,於是兩天後,也就是八月初五,京城的皇榜從有關戰爭的內容改成了封號內容。

    皇語:鎮親王長子君焱嘯,封為嘯天世子,世襲王府王位,封地閒鷗城。鎮親王嫡女君柳曦,封為晨曦公主,享有與芷蘭公主相同的一切待遇及權利,世襲護國夫人,封地聞聲鎮。

    一張皇榜,驚了天下。

    世襲?在雨蕭國,開國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能夠世襲王位或者官職的,因為雨蕭國沒有這項制度,能夠世襲的多數都是祖祖輩輩立下汗馬功勞的,可也不過是成年之後才可能出現。然而,鎮親王府的這兩個小主子一出生不過兩天就能得到世襲這一榮譽,這,又驚了多少人。

    然而,這張皇榜不止這一項驚人,更驚人的是這兩個小主子竟然有封地!就算是鎮親王君疾風這麼多年來都是沒有封地的!而且封的地方,一個是閒鷗城,一個是聞聲鎮,一個是軍事要地、經濟樞紐,一個是糧食重鎮、經濟樞紐甚至聯繫著天山以及四方城。

    這個時候眾人才真正意識到,鎮親王府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究竟有多重。照理說,一個掌管了雨蕭國三分之二的兵權的王府應該會被帝皇警惕,即使他們再怎麼一起出生入死,然而一切的不可能皆在這對兄弟的身上被打破。

    嘯天世子將會繼承君疾風擁有的所有兵權,將會成為下一任鎮親王,馳騁邊疆上戰場,保護雨蕭國的國土。而晨曦公主將會繼承墨雲千的超一品誥命夫人的名號,並在將來掌控二十萬大軍,與嘯天世子一起坐守鎮親王府。兩個小小的小人兒,將會在二十年甚至更短的時間之內,從他們父母的手裡接過大權,徹底掌控雨蕭國的大半命脈!

    ……

    對於外面的猜測,墨雲千向來不管,外人如何猜測是外人的事情,他們只需要過好他們的日子就好。君炎本也好,君焰澈也好,亦或者大公主也好,他們是緊密聯繫在一起的、血脈相連的一家人。他們之間擁有著別人無法擁有的羈絆,那是他們用血與淚換來的,他們將會守護他們的家人,守護他們該守護的東西。

    而此刻,兩個寶貝出生的第三天,現在唯一讓她抑鬱的是他這個當娘的還不如君疾風那個當爹的,給兒子換尿布的時候包的一點都不好看,兒子雖然不哭,不過那小嘴兒撇的叫一個委屈,每次換尿布都是一個艱苦的工作。

    君疾風除了第一次給女兒換尿布的時候跟墨雲千一樣慘以外,練了兩次就包的漂漂亮亮的,女兒似乎很好養,怎麼樣都不挑剔,爹爹給換,包成啥樣都睜著萌眼努力看,偶爾咿呀咿呀的喊兩聲。

    至於墨雲千?抹了抹頭上的汗,看著兒子撇著的嘴,再看看一臉淡然的女兒,為什麼有種疾風小的時候肯定跟兒子一樣的趕腳?

    墨雲千指著兒子,看著一臉得瑟模樣的君疾風,「疾風,這小子肯定跟你小時候一樣,看看,這多挑剔,還有潔癖!」

    君疾風將女兒放好,扭頭看著一臉不樂意的兒子,皺了皺眉,接過墨雲千手裡的活兒,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兒子,「才不像。」

    「怎麼不像了?我小時候肯定沒這麼折騰!」墨雲千覺得女兒那淡然的模樣跟自己一樣,這小子的潔癖和挑剔跟君疾風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柳柳像你,兒子……四不像。」考慮了一下,君疾風覺得兒子跟媳婦不像,可又不想承認跟自己像,結果來了一句四不像。

    噗……

    坐在外屋整理藥草的季天傑剛準備喝一口水,結果君疾風的這一句四不像讓他把水都噴了出去,坐在他對面的季天章不幸中招,還有桌上的干藥草也遭了秧。

    「季天傑!你這個混蛋!這些都是珍惜的干藥草!」季天章發飆了,這兩天照顧君焱嘯那個臭小子已經讓他嚴重睡眠不足,幾乎要發瘋,結果他弟弟也不給他省心!

    季天傑嘴角抽了一下,心裡暗罵了一下君疾風面對兒子時候的不靠譜,還要一臉討好的看著他二哥,「呵呵,我再準備,再準備。」

    「五枝湯的東西都被你毀了,去庫房再去拿!那最好的!」季天章狠狠的瞪了一眼季天傑,然後走到墨雲千身邊,「該把脈了,還有你,這還是你兒子不?還四不像,你怎麼不直接說像小銀子?」

    誰知道季天章剛說完,君疾風摸了摸下巴,看了看趴在門口的小銀子,「挺像。」

    噗……墨雲千另一隻手無奈的扶額,實在對君疾風這認真的模樣很無奈,拜託,這是你兒子好吧?為什麼要跟小銀子像!

    給兒子換完尿布,君疾風一臉嫌棄的將兒子放好,然後抱起女兒逗著。小小的小傢伙經過三天的成長,臉上的褶皺已經漸漸張開,一張漂亮的小臉白白嫩嫩的,君疾風偶爾會戳一戳。再看看一臉傲嬌范兒的兒子,那張往上吊的丹鳳眼雖然跟阿千有些像,但是怎麼看都覺得他眼裡的表情是得瑟,唔,還是女兒好。(話說,才出生三天的小娃子哪裡會懂得得瑟是神馬!)

    一旁趴著的小銀子同情的看了一眼被放在小床裡的小男主子,嘖嘖,男主子也太偏愛小女主子了,嘖嘖,真可憐。不過剛才男主子貌似提到了自己,為什麼要提自己?貌似跟兩個小主子有關,咦?難道他們需要它狼大爺幫忙照顧兩個小主子?突然揚起狼頭,小銀子興奮的盯著君疾風懷裡的小女主子,它狼大爺要照顧女娃娃!

    雪狐趴在小銀子的旁邊,鄙視的看了一眼小銀子,你想要照顧女娃娃就能照顧麼?男主子一看就不會對小女主子鬆手的,別想啦!肯定沒戲!

    季天章鬆開墨雲千的手腕,「還好,就是有些缺血,多吃點人參、大棗之類的就行了,另外,最近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補補就好了。」

    「行,柳柳的身體沒事吧?」墨雲千看著女兒仍舊青紫的小臉有些擔憂的問道。

    「她在沒有羊水的母體裡呆的時間太長才會憋的臉色有些青紫,本身在母體裡的時候脈象就弱,若是想要跟普通孩子一樣蹦跳的怎麼也要等到三四歲的模樣才行。」

    墨雲千的眼裡帶了些惆悵,終究是自己的身體連累了自己的女兒,若是懷孕的時候身體裡沒有毒素,是不是她的女兒就不會身體這麼弱了?

    季天章看了一眼墨雲千的臉色,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說道,「你與其現在在這裡惆悵還不如做你該做的事情,至少三到四年之內,必須確保柳柳的安全,也許你還能折騰兩下,但是柳柳完全折騰不起。」

    「我知道了。」墨雲千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看著君疾風的時候也同樣看見他眼底的那一層抉擇,看來他們想到一塊去了。

    想要讓柳柳周圍安全,首先就要肅清整個京城,然後再從京城開始往外肅清!至於京城,這裡是他們住著的地方,自然會被當成他們的大本營,不能讓絕對安全的地方僅限於王府和乾坤殿,還要更大才行!

    就在這個時候,妙語推門走了進來,「王爺,王妃,五枝湯準備好了,可以給兩個小主子擦洗了,現在拿進來麼?」

    君疾風點點頭,將女兒放在墨雲千的懷裡便出去抬專門給兩個小的洗澡的澡盆,自從墨雲千醒了之後,給兩個小的準備吃的、哄他們睡覺的工作都由君疾風親自完成,至於他顧及不到的時候都是季天章在照顧,別人根本連手都伸不上。

    等兩個小澡盆端進來的時候,君焱嘯這小子好奇的瞪大眼睛,皺了皺鼻子,撇撇嘴。墨雲千知道,這是嫌棄味道不好了。果然,將這小子放在小澡盆裡搓洗的時候,他極不情願,不是蹬腿兒就是伸手,一點都不老實,弄得墨雲千身上全是水。

    君疾風在一旁抱著女兒看著,一看墨雲千身上都是水頓時黑了臉,將目光放在君焱嘯身上的時候眼神兒幽幽,似乎感受到父親的心情貌似不太好,又好似覺得母親很辛苦,君焱嘯終於不折騰了,雖然依舊是撇著嘴一副要哭的模樣,不過好在身體老實多了。

    墨雲千哭笑不得的連忙利索的給他洗,洗完之後連忙用金色錦被包裹起來,放在床裡哄了兩下,許是折騰這麼久累了,小傢伙吐著泡泡很快就睡著了,對於他父親戳在他身上的眼神而直接無視。

    看著君疾風的眼神兒,墨雲千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把柳柳抱過來。」

    柳柳不喜歡鬧騰,所以平時醒著的時間總是比自己哥哥久,看看他們睡醒了同時起來,這個時候的柳柳還能眨著眼睛到處瞄,雖然不知道她能看見啥,不過她就是喜歡看東西。

    五枝湯是從古流傳至今的,由桃枝、槐枝、柳枝、棘枝、梅枝組成,在新生兒出生後的第三天用這些組成的五枝湯搓洗,可以防止新生兒濕疹和斑疹,就跟前一世的疫苗差不多,只不過這落後的古代裡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了。

    柳柳老老實實的讓母親洗完,皺了皺鼻子,咿呀咿呀的叫了兩下,然後盯著墨雲千看,在墨雲千合計她在想什麼的時候,柳柳老實的告訴母親她想幹嘛了,吧嗒吧嗒嘴,她餓了!

    「餓了。」照顧柳柳一天多的君疾風自然明白女兒的意思,每次吧嗒嘴都是要吃奶的意思,瞪了一眼旁邊的季天傑和季天章,出去!

    季天傑聳聳肩膀,好吧,為什麼他覺得他徹底淪為了奶爹?晚上要替他們照顧小孩,白天要給他們準備各種嬰兒用品,嗷,這算是提前訓練麼?

    墨雲千將柳柳抱在懷裡餵奶,順便讓君疾風將東西收拾了,「我為什麼覺得柳柳這麼能吃奶?」

    「能吃好。」君疾風默默的看了一眼吃奶吃的歡實的柳柳,女兒乖,多吃點,長得白白胖胖的,身體健康就行,不用考慮身材好不好。

    「可是嬰兒吃這麼多行麼?一會兒還是問問季大仙兒的好,別吃多了撐著了。」墨雲千皺了皺眉頭,看著乖乖吃奶的女兒,天啊,為什麼她有一種女兒要變成吃貨的預感!

    柳柳吃的正歡實的時候,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突然間不吃了,然後開始嚎啕大哭。墨雲千一愣,這,這是怎麼了?怎麼吃著吃著就哭成這樣了?小心的哄著柳柳,可是這小傢伙根本不給面子,就是一個勁兒的哭,即使是君疾風哄都沒用。

    「這,這怎麼回事兒啊?」墨雲千有些著急,是不是哪裡疼了?新生兒很是脆弱,尤其是比一般嬰兒還要脆弱的柳柳。

    君疾風將柳柳放在墨雲千的懷裡,「我去找季天章。」

    因為墨雲千要餵奶,屋裡的暗衛自然都出去了,這個時候只能君疾風親自去找季天章。

    因為要哄柳柳,墨雲千並沒有將精神放在周圍,只是專注的哄著女兒,以至於連人進來都沒發現。等她發現的時候,一陣白光晃過,墨雲千一驚,連忙將女兒扣在懷裡,身體一轉,將兩個孩子都護在懷裡,將背後的大空門衝著敵人。她現在哪裡還管得了自己是不是會受傷,她只要她的兒女們平安無事。

    叮!

    一陣刀槍碰撞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一股內力相撞的聲音,一名黑衣女子落在墨雲千的床前,將墨雲千整個人護在身後,而她則是面對著面前襲擊墨雲千的人。

    「皇,往床裡去。」黑衣女子謹慎的開口,她必須將這個人引到屋外去,否則一個風雲院絕對承受不住,如果房子塌了,皇和兩位皇子誰也活不成。

    墨雲千這才往裡面挪了一下,抱著仍舊哭鬧個不停的柳柳哄著,眼神卻冰冷的看向了黑衣女子前方的人,這個人自己不認識,既然他敢不蒙面來自然是不怕別人知道他的身份。

    見墨雲千看向自己,來人陰險的笑了笑,似乎勢在必得一般。

    墨雲千心裡咯登一聲,這人的氣息過於危險,恐怕並不好對付,「知道他是誰麼?」

    黑衣女子點點頭,「知道,是武林有名的千骨手,以人骨為武器,為人奸邪妄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千骨手一臉得瑟的摸了摸手裡被當做武器的人骨,「既然認識老子,就乖乖的束手就擒為好!」

    「束手就擒?在本妃的字典裡可沒有這個詞!」墨雲千冷哼的回了一句,扭頭看向黑衣女子,「有把握麼?誠實的回答我。」

    「……沒有。」

    沒有,那就代表自己還是絕對危險的,將女兒放在兒子的旁邊,墨雲千翻身下床,下身的脹痛感讓她有些無法是從。照理說她才生完孩子三天,為了安全起見,本身是不應該下地的,但是大敵當前,還能管得了這些麼?

    床頭的邊緣一直有一隻匕首,那是自己最開始從君炎景那搶過來的那把匕首,削鐵如泥卻沒有機關。但作為好武器,君疾風將它放在了床頭,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用上了。

    「皇,您的身體。」黑衣女子不贊同的看著旁邊的墨雲千,皇的身體不好,不可以下床的,這也是為什麼主上會讓自己來這裡守著的原因。

    「沒事,只要你能製造空隙,我就能一擊必殺,做得到麼?」

    黑衣女子一愣,隨即扭頭看著千骨手,這個奸邪小人雖然武功不弱,但是卻有致命的缺點,「可以,皇,千萬小心。」

    墨雲千點點頭,自己現在動不了,那就只能靜等機會,以求一擊必殺。雖然不知道這個千骨手來做什麼,或者說他想做什麼,但他的目標就是自己。江湖上的人能來找自己的,除了拿錢替人消災的,便只有墓葬的事情了。只是,墓葬的事情暴露了麼?也許早就暴露了,只不過最近京城戒嚴太厲害,以至於他們根本沒辦法進來!

    房間裡乒乒乓乓的聲音很快的引來了周圍的侍衛,只是他們根本就差不進去,想要將裡面的墨雲千護送出來卻苦於根本就進不去,只能眼睜睜的站在大門口看著!

    君疾風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墨雲千勉勉強強、搖搖晃晃的站在床邊,咬牙硬挺著,臉色慘白,但右手裡卻死死的抓著那把自己放在床頭以備不時之需的匕首。

    忽然,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柳柳又突然的嚎啕大哭起來,墨雲千下意識的伸出了右手,叮的一聲,虎口一麻,匕首應聲掉落,卻也給了君疾風衝進來的機會。一腳踹飛千骨手,這一腳正中千骨手的心口,千骨手吐了一口血,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君疾風便連忙逃走了。

    墨雲千跌坐在床上,正好靠在趕過來的君疾風懷裡,君疾風一身冷汗的抱著墨雲千,身體還在不斷的因為害怕而發抖。他無法想像,若是剛才柳柳不哭那一下,阿千是不是就身受重傷了。

    喘了口氣,墨雲千壓下了心裡的後怕,將哭嚎著的柳柳抱在懷裡哄著,「柳柳乖,不哭了。」

    漸漸的,柳柳哭累了,便再也不哭了,吐著泡泡沉沉的睡著了。墨雲千鬆了口氣,今天若不是這孩子突然哭出來,恐怕自己這條命都要去了大半。扭頭看了看兒子,卻發現兒子掙扎著大眼滴溜溜轉,見柳柳不哭了,這孩子竟然也慢慢又睡著了。

    「阿千,柳柳沒事?」

    「沒事,都說小孩能感受到惡與善,也許就是柳柳感受到千骨手的殺氣才會哭,剛才若不是她哭一下,那只人骨肯定會傷了我。」墨雲千也搖搖頭,柳柳也許真的不是哪裡疼,而是她感受到了不好的東西,自然而然的就哭了出來。

    君疾風鬆了一口氣將妻子和女兒都抱在懷裡,眼神卻逐漸冰冷,千骨手是怎麼進入鎮親王府的?看來需要好好的查查了。

    季天章站在門口,看著屋裡的一片狼藉,眼裡閃爍著一絲不滿,鎮親王府固若金湯怎麼會有武林中人能夠進來,這不符合常理,「妖月,怎麼回事?」

    屋裡身受重傷正靠著衣櫃喘氣兒的黑衣女子妖月立刻回過神來,「回主上,小公主哭的時候就有一股非常淡的殺氣在房頂,王爺剛出去,千骨手就從窗戶衝進來了。」

    季天章眉頭一皺,君疾風因為柳柳的哭喊而著急,很有可能注意不到殺氣,這也實屬正常,但是門外守著的暗衛幹什麼去了?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暗衛,只是他們眼裡都帶著一層迷茫,他們沒看見有人啊!

    「先收拾一下吧,一會兒再問,妖月是麼?今天謝謝你,不過這傷趕緊治。」墨雲千看了一眼黑衣女子,這個女人武功不弱,能讓季天章叫出來名字的肯定是近身的幾個人,她如果都打不過千骨手,看來不久之後的事情將會很快陷入僵局。

    **

    等墨雲千休息好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了,喂完兩個小傢伙吃完奶,怎麼哄也不睡,兩個小傢伙一個比一個精神,咿咿呀呀個不停。

    「嘖嘖,這兩小的可真精神,別人家剛出生的小孩兒都是睡個不停,恨不得無時無刻不睡著,哪像這兩個!」季天傑一邊扇著扇子一邊逗弄著君疾風懷裡的柳柳,小孩子對於自己親近的人總是有幾分熟悉感,對於季天傑的逗弄一點都排斥,就當自己爹爹一樣,任君逗。

    「我都懷疑這兩個會不會以後變成多動症?一天之內能精神半天。」墨雲千哭笑不得,這兩個小傢伙怎麼就這麼精神,看著完全不像是新生兒的模樣。

    君疾風一把拍掉在女兒臉上作怪的爪子,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季天傑,「我女兒有精神關你屁事。」

    「……靠!」

    憋到最後,季天傑只來這麼一句,心裡不斷的吐槽著。靠,關我屁事?有能耐你晚上管你女兒啊!晚上這小姑奶奶要換尿布的時候就開始哽嘰,自己就得爬起來給換尿布,換完尿布還得哄一個時辰才能睡著,靠,有能耐你晚上幫你女兒換尿布,我睡覺啊!混蛋!

    可惜,這些他也就在心裡說說吧,拿出來說?君疾風這傢伙肯定會一直盯著自己,然後自己就會再度敗下陣來。

    季天章進來的時候,三個人不再說話而是看著他,很顯然,季天章已經查出來什麼了。柳柳和焱嘯也不再出聲,而是乖乖的呆在母親和父親的懷裡,似乎感受到了這一股嚴肅的氣氛。

    「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季天章眉頭一挑,先開了口。

    君疾風低頭看著懷裡的女兒,「壞消息。」

    「千骨手是跟著一個人進來的,而他逃走之後進了一間宅子,之後這間宅子進了兩個人。」

    季天傑搖了搖扇子,總覺得事情恐怕已經超脫了他們的想像,「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這兩個人並不是鎮親王府的人。」

    墨雲千和季天傑同時鬆了一口氣,扭頭看了一眼對方,看來他們還算幸運。幸運麼?季天章笑瞇瞇的看著兩個人,他可不覺得幸運,因為這個人雖然不是鎮親王府的人,但那只是自己的定義。

    「是誰?」墨雲千眉頭一挑,問了出來。

    季天章給自己倒了杯茶,悠哉悠哉的端著茶杯看著面前的三個人,「希望你們能在我說完之後還覺得幸運。」

    墨雲千眉頭一皺,難道又要跟雪世子的事情一樣麼?

    「千骨手逃離王府之後就被我的人暗中跟上,他轉進了城西的一幢普通的宅子裡,半個時辰之後,一個人進了這樁宅子,這個人是未來,至於是不是真正的未來就不知道了。在這之後還有一個人進去了,這個人是阮藍北。」

    墨雲千一愣,心裡卻懸了起來,難道未來她……

    「阮藍北的事情就不用我說了,王爺你調查的也差不多了,至於千骨手,他是在王爺你守著雲千的時候跟著未來進來的,應該是裝作一個侍衛,進來之後迅速隱藏他的存在,至於他裝作的這個侍衛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混賬!墨雲千右手握拳敲在桌子上,眼裡滿是陰霾,一個侍衛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若是猜得不錯,恐怕這侍衛要屍骨無存,千骨手既然喜歡用人骨做武器,那一定會挑會武功的男人的骨頭。一想到自己人暴屍荒野,還要被抽掉全身的骨頭,墨雲千就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心裡也堵得慌。

    皺緊眉頭,墨雲千只能強壓下心裡的那一抹惶惶然,「千骨手的武功很厲害麼?妖月的武功如何?」

    「妖月武功在暗軍中算的上中上等吧,但她是暗軍中武功最厲害的女人,所以我才讓她過來守著你以防萬一。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在這個當頭襲擊你,估計是看你終於落單了。至於千骨手,這個人練的是邪功,你也知道他的武器是人骨,而且他練功需要人血,還需要嬰兒的鮮血,所以,他這次的目標除了你手裡的墓葬鑰匙以外還有柳柳。」

    君疾風臉色一黑,抱緊了懷裡的柳柳,竟然有人窺探他的女兒,甚至妄想用他女兒的鮮血練邪功,不可原諒!

    季天傑拍拍君疾風的肩膀,以防他傷到脆弱的柳柳,「疾風,小心點兒。對了,你對阮藍北的調查如何了?」

    「應該跟君焰雪一樣,不是最終的那個人。」

    「也許我們可以從阮家下手,樓家兄弟還沒有回來,我們可以……」墨雲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季天章打斷了。

    季天章將一枚玉珮放在墨雲千的面前,上面還帶著血,「我早就派人去過樓家,早就已經人去樓空,地上全是鮮血,卻沒有死屍。你覺得呢?」

    彷彿調入冰窖一樣,墨雲千全身冰冷,樓家兄弟自從離開之後幾乎就再也沒有消息傳回來,甚至連一個報平安的消息都沒有,難道,真的……

    「你也不用太消極,這枚玉珮並不是在樓家裡撿到的,而是我的人在斯遠國別院裡找到的,證明樓家兄弟的確到過那裡,只不過後續如何就不知道了。我曾經說過,雪世子可能是那個藍衣人,但事實證明,雪世子不是,因為黑魔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你是說藍衣人另有他人?」

    「我曾以為雪世子就是這個飼養黑魔的藍衣人,但是似乎猜錯了。接著我將目光放在了阮藍北身上,然後再結合王爺的結論,看來能夠穿藍衣的必須是這個頭目最信任的幾個人,死了一個雪世子,下一個該努力的自然就是阮藍北了。不過我想,這個飼養黑魔的藍衣人的目標應該還是在你身上。」

    墨雲千苦笑一下,「還是跟墓葬有關?」

    季天章點了點頭,墓葬可不是個簡單的東西,裡面有富可敵國的財富還有幾乎能顛覆天下的實力,很多有野心的野心家都想像即墨煌一樣掌控整個大陸,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五國的狀況終究不能持續太久。

    揉了揉額角,墨雲千有些頭痛,他們想要找自己不外乎就是為了鑰匙以及那枚玉珮,再有就是像季天章他們的暗中勢力,而且竟然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了。

    季天傑將扇子一會兒合上,一會兒打開,「疾風,我覺得這個藍衣人似乎並不想傷害雲千的模樣,可是阮藍北不這樣想,他想要要了雲千的命,所以找來了千骨手,他一定是答應給千骨手什麼好處了,還有就是這個未來是不是真的?」

    阮藍北做夢都想殺了墨雲千,雖然他作為藍衣人的手下,但是在他的眼裡,墨雲千仍舊不是啥好東西。這樣的心理讓他不想對墨雲千放手,所以他要找千骨手,不僅能傷害到墨雲千,還能完成任務,反正如果墨雲千死了,那些勢力也終究不會糾結於一個死人。

    「還有兩個月,欣雲國和雨蕭國就會開戰,一個月之後便是柳柳和焱嘯的滿月宴,雲千,你決定怎麼做?」季天傑看著墨雲千,無論如何一定要在五國動盪之前將墓葬解決。

    「我想…先找到那個不知道哪裡去了的軍師。」

    **

    彷彿沒有因為千骨手襲擊的事情而有什麼影響,墨雲千和君疾風依舊天天膩在屋子裡,只不過能進入風雲院的人除了季天章和季天傑以外便沒有其他人了,就連妙語都被拒絕在外。只是他們並不知道的是,風雲院暗中多了很多的黑衣暗衛,只不過這些暗衛都是季天章的人。

    飛鷹接到君疾風通知的時候彆扭了一下,但在墨雲千極其無語的解釋中明白了最終目的,飛鷹第一次為君疾風的節省話語而感到抑鬱,王爺,您多說兩句又不會怎樣!

    最後飛鷹也沒有跟手下的暗衛說明原因,只是吩咐了原本駐守風雲院的這些暗衛不要去管,結果害得這些暗衛也抑鬱了,飛鷹大人,您多說兩句說說原因不行啊!

    季天章的人在看見這些原本鎮親王府的暗衛抑鬱時,都表示了自己的同情,他們太不容易了,竟然攤上這麼兩個冷冰冰話又少的主子。雖然他們的主上平時笑著滲人,但最起碼會多說幾個字兒表明自己的意思,還好,還好!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一直到半個月之後,季天章在郊外的一個沼氣池裡找到了一個人的屍體,是那個千骨手假扮的侍衛。這個侍衛雙目瞪圓,嘴也大張,身體扭曲,全身淤青,開膛破肚,器官被隨意的扔在沼氣池裡,全身骨頭都不見了,就連細小的手骨都不見了!

    當墨雲千看見屍體的時候臉色慘白,千骨手那個混蛋,他不僅殺了這個侍衛,竟然還在這個侍衛活著的時候拆骨!混賬!混賬!

    風雲院裡的東西被墨雲千一把掃在地上,她的眼底帶著一抹狠戾,一抹從未有過的凶狠。這些人是鎮親王府出生入死的兄弟,自己的兄弟被人如此非人的對待,簡直就是在挑戰她墨雲千的極限。

    閉了閉眼,墨雲千緩緩地開口,「楊宇,收拾乾淨,為他裝殮,找一個不錯的地方,立碑,厚葬。」

    楊宇撰緊了拳頭,聽見墨雲千的話之後鬆開手,跟周圍的侍衛一起將這個已經死去的兄弟抬走,「謝謝王妃。」

    墨雲千抿唇,「滿月宴之後動手。」

    君疾風看著走遠的楊宇,眼底閃過一抹沉重,隨後轉化為嗜血之氣,「嗯,在此之前,我要先殺了千骨手和阮藍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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