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秘-第164章把手攥酥了
時間過了足有二十分鐘,吳宇森才「光當」推門進來。一進門便沖張思顯舉了舉手,「不好意思,來晚了,半路上堵車。」
吳蔚瞟了他一眼,這麼爛的理由,也拿出來說!
「森少,你的車在路上,哪個敢堵?」張思顯開了個玩笑,把旁邊的凳子拉開,讓吳宇森坐下。
「整點啥?別點貴的,我工資少,可花不起啊。」張思顯把菜單扔給吳宇森,笑道。
「有我在,哪有你顯少花錢的份兒。再說了,這裡可是我家的產業,讓你顯少花錢,我扒了他們的皮!」吳宇森「富二代」牛叉之氣盡顯。
「你是森少,我可稱不上『顯少』。趕緊快點菜吧!」張思顯笑了笑,「吳蔚,你想吃什麼?不用管森少,他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只要能進口的,他差不多全吃過了。」
「這話還真沒說錯,這輩子該玩兒的玩兒了,該吃的吃了,也不冤了啊。」吳宇森笑呵呵地說道。
吳蔚對吳宇森的感覺不太好,那天晚上覺得他是皇亞集團少東,面子上還算過得去。可今天這幾句話,卻給了他另外一種感覺:這位森少,好像是個紈褲,只知道吃喝玩樂。
「咱們整八個菜吧。小翠,撿著裡面貴的點八個,菜單拿過來我過目就行了。」
「八個?咱們就三個人,太多了吧。」吳蔚忍不住說道。
吳宇森像看怪物似的看了他一眼,不高興地說道:「這裡的菜量少。」
是真少還是假少,一會兒上來就能見分曉。對他評價自家飯店「量少」這事兒,吳蔚想起了一句話,「知恥近乎勇」。
皇亞少東來了,菜自然上得飛快,不過十來分鐘的事情,八個菜已經擺了上來。吳宇森要了一打啤酒,張思顯沒有反對。男人吃飯沒有酒,不熱鬧,也沒意思。
「吳蔚,剛才顯少打電話說你有事兒跟我說,什麼事?在咱們這片地界兒,還有顯少辦不成的事嗎?」吳宇森手裡拿著一個大螃蟹,揶揄道。
「這事兒啊,還就得跟你森少說。思顯,還真沒這個本事。是這樣的,我所在的村呢,想開發旅遊,我有個想法,想看看森少想不想投資……」吳蔚把「蛇仙谷」計劃簡單說了一遍。
吳宇森一開始並沒有在意,一邊聽一邊把大閘蟹的腿用鉗子夾得「咯崩」直響。直到吳蔚聊起了軍事旅遊,他的目光才亮了起來。吳蔚誤打誤撞,這位森少,不只是個紈褲子弟,還是個狂熱的軍事發燒友。
「哇塞!這個想法太棒了!回去跟我老子說說,我們皇亞旅遊牌子打得相當不錯。咱們省裡雲府古城,就是皇亞開發的。我們皇亞開發的旅遊項目不少,山、水、園、林都有,就是沒有你說的這個。好,太好了!又有好地方可以去了。」
吳蔚沒有想到,吳宇森竟然對這個計劃讚不絕口,張思顯看他對吳宇森露出滿意的神色,便說道:「森少,這個項目可是我老同學的心血,他付出了很多心血,反覆思考,才琢磨出這個計劃。你這個軍事旅遊如此真要開發起來,可別忘了吳蔚!」
「那是當然。你也是個軍迷吧?要不然怎麼會想出這個計劃?」吳宇森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把吳蔚當成軍事發燒友。
吳蔚笑了笑,「對軍事,我也感興趣,但不如我兩個朋友。」
「你的朋友,誰啊?這城裡軍事發燒友,我可是鮮有不認識的。」
「逯奇志和馬睿聲,這個主意也是他們聊起軍事時我才想起的。」吳蔚淡然一笑。像他這樣的人,肯定至少認識其中的一個。
果然,聽到兩個人的名字,吳宇森肅然起敬,這兩人的大名,對他這個軍迷來說,真可謂如雷貫耳。
「他們是你的朋友?」
「對。我的忘年交。」
「太好了!」吳宇森站起來,隔著張思顯握住了吳蔚的手,「我一直想認識他們倆,可這兩人……不行,你必須得介紹介紹。」
看著失態的吳宇森,吳蔚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逯奇志和馬睿聲,在這座城市的軍迷中,居然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吳蔚哪裡知道,吳宇森只是個初級軍迷,而那兩位,是資深軍迷——特別是馬睿聲,這個原老a,對吳宇森來說,那可是須仰望的存在。
「他們說過段時間到我那兒去轉轉,森少,歡迎你去蛇仙考察軍事旅遊項目。」吳蔚握著他的手不由使了些力氣。
「哎喲——」吳宇森似乎已經忘了吳蔚會功夫的事。張思顯哈哈笑道:「吳蔚,你再使勁,他那手可就廢了。你那手勁,誰能扛得住!」
吳蔚鬆開了手,吳宇森訕笑把甩了甩,還使勁搓了幾下,說道:「吳蔚,你的力氣可真大,都快把我的手骨攥酥了。」
「吳蔚可是五校聯賽跆拳道冠軍!你可千萬不要惹了他。惹他沒你的好果子吃。」張思顯笑道。
「那哪能呢,嘿嘿——」吳宇森已經完全沒有了「富二代」的霸氣。
三個人吃完飯,吳宇森對張思顯說道:「顯少,要不,咱們幾個搞點活動,舒活一下筋骨?我們這裡的貨色,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麼啊?」張思顯瞪他一眼,吳宇森急忙閉了嘴。過了一會兒又問道:「我看還是去下面看看吧,你同學大老遠地來了,得好好享受享受。」
「吳蔚,你看呢?」
「幹啥去?唱歌?」吳蔚不解其意,問道。
「比那要複雜。」
「有多複雜?」
「哎呀,你就別問了,就是……就是……那樣了!」張思顯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所以然來,把吳蔚搞得莫名其妙。
「哈哈——顯少,你的朋友很有意思。」吳宇森笑著說道。
「你們也不說明白,一勁兒在打啞謎。我不去,我要回賓館睡覺了。」
張思顯也不好意思再往深說,便說道:「好吧,你回去休息也好,這一天也太累了。森少,你還有什麼活動嗎?如果有的話,就請自便吧,蘿蘿還等著我呢。」
「挺沒勁的。剛來了兩個外國美妞,活兒好著呢,不去試試?」
吳蔚終於明白兩人說的是什麼了,微微有些薄怒,怪異地看了一眼張思顯,張思顯聳了聳肩,那意思是我又沒整過,我不知道!
「森少,等時間定下來,我會告訴你。你和逯廳和陳隊他們一起去,他們的建議很有建設性呢。希望對你有所啟發。」
「好的,我等你的消息。」吳宇森不再提活動的事,他看出來了,吳蔚就是一碗清湯掛面,不帶沾染泥湯兒的。
回到賓館,張德平和沈洪都在。看他進來,沈洪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進屋。
「小吳,咱們明天就回去吧。等過兩天再來。才省長已經簽字了,就等黎省長了。咱們來得不巧,黎省長出去參加一個論壇,等兩周以後才能回來。」
「那好吧,我今晚就收拾一下東西。明天一早就走嗎?」
「嗯,早點走,到家好早一些。這天天出差,我老婆對我都有意見了。」沈洪笑道。
至於跟陳格雷和周柏的約戰,結果可想而知。吳蔚一次次把兩人摔地上,直到喘著粗氣服了為止。
回到四道溝,吳蔚並沒有急著回蛇仙。看著一排排平房,乾淨的院落,吳蔚心裡覺得怪怪的,他也沒有想到,才這麼短的時間,就會離開這個地方。
在鄉里呆的時間,委實不長,談不上愛或者恨。他還是四道溝鄉的人,只是借調而已。可他有一種感覺,他不會再回來了。
他在等,等洛輕雪。這女人好像故意躲著他,他來幾次也沒有見到她。難道,她真地愛上自己了?
吳蔚搖頭苦笑,暗罵道:你以為你是情聖啊?哪個都喜歡你!也就東方青藍那女的,才是真的傻,會愛上你這個無權無勢無錢無房的傻瓜。
洛輕雪沒有回來。吳蔚很失望,第二天一早就想回蛇仙。單位的人陸續上班來了,看到他都極熱情地打招呼。
吳蔚正想走,卻聽到前院一陣嘈雜聲,便停了下來,側耳一聽,是一個女人在高聲叫罵。吳蔚並未在意,在鄉里這種事情似乎已經司空見慣,時不時會有受了委屈的農村女人來這裡鬧上一通。李天星和朱柏成的辦公室,一向是重災區。
他把摩托車踹起來,剛想出去,卻見鄉里的人三三兩兩地一齊往發出嘈雜聲音的地方跑去。吳蔚不由有些納悶,這是幹什麼?莫非前面出了意外?
他把車又停了下來,也跟著人們向前面擁去。一邊走一邊聽人們議論,「這個時候出這種事,我看咱們張大書記,恐怕要完了。不是前段時間說要當鄉長嗎?這回還當個屁喲。」
吳蔚心裡「咯登」一下,張新出什麼事了?莫非他和曾大丫頭的事被人抓現行了?吳蔚心裡一緊,雖然他不喜歡張新,更不喜歡曾大丫頭,可他並不想看到兩個人出這種尷尬事。
「張新,我詛咒你們全家!一個沒人要的爛貨,也讓你這麼上心?不回家!不管孩子!不管你爹媽!整天把家扔我一個人,原來是在這兒養情兒!曾海華,你給我出來!你個沒人要的爛貨、狐狸精、公共汽車……」
這女人越罵越難聽,讓人耳不忍聞。吳蔚並沒有看到張新和曾海華,只有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站在張新辦公室門前,罵得口吐白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