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秘-第163章掰手腕兒
啤酒上來了,周柏也沒吱聲,一手抓仨,直接上牙,「呯、呯——」六瓶啤酒瞬間開啟。
看著冒著白沫兒的啤酒,吳蔚不由有些驚訝,能用牙咬開啤酒瓶蓋的人不是沒有,但像這麼利索的,雙手同時抓起六瓶啤酒的,真是不多見。鐵嘴鋼牙?看到吳蔚看著他,周柏鼻孔朝天,滿臉的不屑。
「靠,還是個men騷型男!」吳蔚暗暗笑罵。
吳蔚滿眼笑意,也不理會周柏。周柏覺得自己受了挑釁,想站起來說幾句,結果被馬睿聲一想掃到,嚇得沒敢動。
這位馬隊長,治下極嚴,平時你怎麼著都行,到真格的時候,你要炸刺,他揍你一頓是輕的。
「來,喝酒!男人不喝酒,那是蟲!一人一瓶,開吹。」逯奇志拿過一瓶,「呯」地往桌子上一扽,提溜起來一揚脖,再放下瓶子的時候,裡面空了。
有了表率,這幾個人自然不甘落後,「咕咚、咕咚……」全都吹乾了。
「哈哈——真是痛快,我老逯這麼大年紀了,還能跟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拼酒,好像年輕了至少十歲,當年的『趕腳』又回來了!高興,高興啊!!」逯奇志豪興大發,又抄起一瓶。
兩瓶啤酒下肚,逯奇志抓起一把肉串兒,挨個擼進嘴裡,一邊吃一邊說道:「老馬,你不是說你有個軍迷會嗎,什麼時候把那些人組織起來,到小吳那兒去看看,好歹提個建議。」
「那些軍迷,都是偽軍迷。指手劃腳整不出什麼好道道來,還得你逯廳長這樣有大將之風的人。」馬睿聲笑道。
「嗯,我是有個想法,從你們那兒佈置一個站場,整一個紅藍軍對抗,靠,想想都帶勁!叢林、山地、壕溝、複雜的地形……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啊!」
逯奇志的話,讓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老兵,就是有老兵的風骨。
「陳哥,我敬你。」吳蔚拿起酒瓶,往陳格雷面前的瓶子上碰了一下,仰脖就要喝。
陳格雷一抬手,放下後又把雙手拄到大腿上,瞇起眼睛笑著看向吳蔚,「兄弟,不是我不給你面子。這酒吧,不能這麼喝。馬隊說明天再比試,可我已經等不及了。要不咱們先熱個身?掰掰手腕?你贏了,我喝仨;我贏了,你喝仨。怎麼樣?」
吳蔚掃了一圈眾人,逯奇志和馬睿聲也想看看吳蔚的力道,雖然三人在一起打過架,但吳蔚的功夫到了哪種程度,他們倆也說不清楚,就知道吳蔚很厲害。
「我看行。不管誰喝這酒,我都陪仨。」周柏開始起哄了。
要知道,這個陳格雷可是掰遍警隊無敵手。這個小伙子,看上去還算結實,可要跟陳格雷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陳格雷盯著吳蔚,鼓了鼓肱二頭肌和胸肌。吳蔚淡然一笑,「我沒多大勁兒,恐怕要輸給陳哥呢。」
先示弱,讓陳格雷暫時放鬆警惕。吳蔚能看出陳格雷的力道,這人就是個大力士型的,硬掰手腕,他不一定能贏。可他有腦子,能想出一個穩勝的法子來。
「我看你是不敢吧。那行,你自己喝仨,咱就不比了。」陳格雷粗聲粗氣地說道。
「試試吧。說不定我這小細胳膊小細腿的,能把你贏了呢?」吳蔚把細長的手伸了出來,肘尖支在桌子上。
逯奇志和馬睿聲一下來了興致。逯奇志說道:「這張桌子太窄了,到那邊桌子上!你們倆好好掰一場。」
陳格雷氣勢洶洶,吳蔚則是一臉淡然。兩人相對而坐,陳格雷一握到吳蔚的手,壞笑道:「兄弟,你這手,比我老婆的還細嫩,嗯,還挺香的。」說完,還在吳蔚的手上親了一下。
「這個臭小子!吳老弟,一會兒壓死他,讓他臭屁!」馬睿聲笑罵道。
吳蔚輕輕反握住陳格雷的手,「陳哥忘了?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一會兒看看我的力氣就知道細嫩的手同樣也是有點力氣的。」
兩人擺好了架式,逯奇志成了理所當然的裁判,他又重新擺了擺兩人的手,就差嘴裡一個哨子,手往下猛地一揮,喊道:「開始!」
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陳格雷的手上傳來,這個傢伙,果然力氣夠足,這拳頭的力量,要是砸到人的身上,砸到哪兒重則青腫淤血,重則骨斷筋裂。
陳格雷也暗暗詫異,如果不是馬隊長說這個小伙子不可小覷,恐怕一開始他就要落敗了!他真不敢相信,那麼大的一股力道,居然是從這個纖細的手掌上傳出來的。
兩人僵持著,周柏緊張地看著陳格雷,心道,你這個人怎麼不使勁啊?你不是號稱掰遍警隊無敵手嗎,怎麼一個小白臉你還拿不下?如果不是規則所限,恐怕他早就上手了。
吳蔚臉上一直掛著笑,一雙溫和的眼睛一直盯著陳格雷,把他盯得心裡有點發毛。不知不覺被他的溫暖折服,情緒漸次淪陷進他幽深的眸子裡。
他稍一鬆懈的空檔,吳蔚一發力,陳格雷的鐵掌被那雙白皙的鋼琴家的手給壓到了下面。
「啊?!」陳格雷一驚,看著被壓到桌子上的手,很是不服氣。居然這樣就讓他勝了?
「哈哈——你小子服是不服?」馬睿聲拍著手,笑道。
「不服!再來!」陳格雷吼道。胳膊上的肌肉隆起,跳動著,喘著粗氣。
「先把啤酒吹了再說!」逯奇志笑道,他可一向是公正無私的。
「吹就吹!」陳格雷抓起三瓶啤酒,仰脖就灌。吳蔚聽到他「咕咚、咕咚」液體入胃的聲音,有心勸他別喝了,三瓶下去,胃漲得多難受啊。可一想到他那麼囂張,喝就喝吧,反正多跑幾趟廁所的事。
周柏一看陳格雷輸了,有心自己再比試一場,可一看陳格雷喝完啤酒那個難受勁兒,便說道:「小吳,你先歇會兒,我也想跟你比一場,等你恢復一下體力再說。」
「行啦!明天上午訓練場再比試吧。今兒咱們是來喝酒的,不是來比試這個的。來,來,喝酒,喝酒……」馬睿聲招呼道。
幾個人又回到了原來的那張桌兒上,重打鼓另開張,又是一輪鏖戰,幾個人喝得都高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吳蔚頭疼欲裂。這幾個人,純粹就是牲口,喝了整整兩箱啤酒,最後都醉成了死狗,只好就近找了一家賓館。
洗了把臉,吳蔚整個人顯得有些萎靡。想想今天還要跟沈洪到交通廳去,主動給張德平打了個電話。張德平也被交通廳那幫子人給灌多了,聲音都打蔫了。
張德平告訴他,沈縣長跟廳長約了下午一起去見才省長,讓他們在賓館候著。
胃有些不舒服,吳蔚喝了口水,想吃些東西往下壓壓,便到了賓館餐廳。草草喝了碗粥,覺得胃舒服些了,便給張思顯打了電話,問他是不是能把吳宇森約出來。
「你小子過來,又不告訴我!」張思顯氣哼哼地說道。
「昨天剛過來,就被人拉去喝酒,現在還醉著呢。」
「那今天晚上也不能放過你!我這就約他,看看他是不是有時間。」
吳宇森這樣的二代,閒暇時間一抓一大把,巴不得找點事兒干呢。一聽吳蔚來了,吳宇森來了勁頭,又想把這幫二代整到一起,好好跟吳蔚喝一場。
張思顯制止了他,吳蔚已經把意思跟他說清楚了,要談正經事。
吳宇森有些不太高興,他不怕人多,不怕熱鬧,有心不答應,卻也不好意思駁了張思顯的面子。
張思顯沒有叫其他人,只有他們三個人。吳宇森還沒有來,兩個人坐在一起閒談。
張思顯的近況相當不錯,完成了一個部長牽頭的重大課題,居然被中組領導批示了,無形中為他積累了資本。
「你怎麼不練練寫東西?你寫作水平比我高多了。雖然不見得非要當材料匠,可能寫東西可是一輩子的事兒。雖然能寫材料的不見得能當領導,可當領導的一定得能寫材料。」張思顯得益於身為省組秘書長的父親的耳提面命,一些問題自然看得透徹。
「我也想練,也得有這個機會啊。寫材料還不好寫嗎,大一二三四套小一二三四。」
「這你可說錯了。寫材料的學問大著呢,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
「你算是練出來了。我想還是幹點實實在在的事好。光寫東西,沒意思。」吳蔚搖了搖頭。
他不是不知道寫材料的諸多好處,現在青川最缺的就是筆桿子。幹得好也得寫得好,這是很多領導達成的共識。但他不想在這方面出人頭地,他想做「蛇仙谷」計劃那樣的事,能夠帶動區域發展,他覺得那才是最有意義的。
「你呀,還是沒看開。早早到縣裡的綜合部門練練去吧,對你有好處。光在鄉鎮混,眼界受限。」張思顯說道。
「你別說,還真有一個機會……」吳蔚便把李天星想讓他去縣委辦的事說了。
「那趕情好!要去,必須去!那種地方雖然累,但真能學到東西。我聽我爸說,以後有個導向,上面綜合部門從基層選調人,要的就是在兩辦、組織和紀檢部門幹過的。」張思顯倒了一杯水,呷了一口,說道。
「嗯,以前我還真有些猶豫,不過現在我已經決定了,要去!」吳蔚話一出口,覺得心裡輕鬆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