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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1章 文 / 夜悠

    承恩侯得到消息,整個人彷彿老了十歲,他的眼眶泛起血絲,瘋狂的神色猶如困獸,林興盛那可是他的嫡長子,從小由他教育長大,承載了侯府無數期望,五皇子他怎麼敢

    就算林興盛冒犯了他,可也罪不至此!承恩侯府縱然敗落,仍然是太后娘家。

    可是,承恩侯神色頹廢,鬢角生出華髮,他拿什麼去給兒子討公道,那可是皇上的親生兒子,他能如何?

    承恩侯府陷入了一片沉寂。

    皇上心裡也怒,卻不是生氣五皇子,在他眼裡,區區一個林興盛,哪裡能和五皇子相比,更何況,聽了侍衛匯報所言,分明是林興盛挑撥在先。

    他的兒子,何時輪得到旁人議論,承恩侯沒來哭訴最好,來了兩罪並罰。

    這事到了太后那裡也沒轍,一個是親孫子,一個侄孫,太后心疼娘家人,總不能處罰親孫子,這樣就說不過去了,畢竟,五皇子發怒情有可原,誰讓林興盛口不擇言。

    換成一般人家,以下犯上這可是大罪。

    林興盛廢了,那是他活該。

    皇上不處理,太后不管,不代表承恩侯府可以嚥下這口氣。

    林興盛的岳家乃是兩江總督,手握一方重兵,女兒都要守活寡了,他又豈會善罷甘休。

    如果五皇子沒有被廢,如果靖安侯府沒有發生醜事,他或許還會猶豫該不該進行報復。

    但是如今這樣的情況,五皇子絕無可能榮登大寶,他還有何顧慮,宮裡不受寵的皇子多了去,五皇子那是命好,出身高貴,容妃娘娘得寵,所以才得到皇上的關注,若是

    若是靖安侯府垮了呢,五皇子還有什麼囂張的資本。

    皇帝日理萬機,又豈會時刻記得一個被廢的兒子,一次兩次鬧事皇上會心疼,次數多了,恐怕就只會覺得厭煩。

    周萬里既然能夠坐到兩江總督的位置,揣摩帝心自有一套。

    承恩侯府再怎麼不得皇上待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宮裡有太后娘娘,只這一條,就足以立於不敗之地。

    無損自身利益的條件下,周萬里並不介意幫點小忙,他不是那種目光短淺的人,況且事情還關係到他的女兒。

    於是,靖安侯又倒霉了。

    他手中的事情頻繁出漏子,心裡惱怒又如何,靖安侯府今非昔比,誰賣他的賬。

    自古以來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自從五皇子被廢,張氏又鬧出改賤為良一事,靖安侯府的名聲一落千丈。

    以往見了他會點頭問好的官員,如今卻掛上了一臉客套的假笑。

    靖安侯疲於應付,對府內的管轄放鬆,謝九思終於逮到機會出門,沒想到整治一個林興盛,居然還有這等好處。

    謝九思笑得絢和,出了靖安侯府,他只覺得就連空氣都新鮮了。

    秦子臻前天又來了一封信,他說再過幾日就回來。

    可他已經等不及了!

    只是

    謝九思先去了一趟天香樓,打聽到秦子臻的所在之地,興致沖沖準備了一大堆禮物,只可惜還沒來得及出發,皇上忽然給了他一個晴天霹靂!

    秦子臻身受重傷,皇上必須安撫他,補償他。

    但是補償什麼好呢?

    承恩侯府那邊還沒審出結果,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注定不能給平西王世子一個公道。

    皇帝左思右想,大腦靈光一閃,猛地想起平西王世子缺個男人。

    要求玉樹臨風,智計無雙,學富五車,自立自強,這樣的男人去哪找呢?

    很快,他的臣子為他排憂解難。

    禮部侍郎的庶子,長得丰神俊秀,曾經還考過舉人,以一屆庶子之身奮發苦讀,正符合秦子臻的要求。

    只是身份低了點兒。

    不過,這些都小事情,反正又不是娶正妻。

    皇帝一道聖旨,將禮部侍郎之子顧君清賜予平西王世子為側君。

    皇帝聖旨一下,滿朝嘩然,這還是建國以來頭一次皇帝為男人賜婚。

    大街上流言紛飛,謝九思臉色鐵青,一雙陰沉的眼睛涼意懾人,已經是他極怒的徵兆。

    準備的禮物砸了一地:「回府!」

    還去看個毛啊!

    秦子臻坐享齊人之福,舒服著呢。

    謝九思胸口血氣翻騰,心裡怒到了極致。

    仔細回憶過往,秦子臻似乎從來沒有表明過喜歡他,只是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他真傻!

    兩個男人怎麼待在一起。

    就算他喜歡秦子臻,驕傲如他,又豈能與人共享。

    秦子臻簡直就是一個混賬。

    攪亂了他一池春水,留下一個爛攤子,自己卻躲到莊子上悠閒。

    儘管他知道這是皇上賜婚,並不秦子臻的本意,但他心裡還是生氣,氣得頭昏腦脹。

    皇

    帝聖旨已下,事情已成定局,除非秦子臻抗旨不尊,否則

    謝九思只覺得心疼得厲害,一陣陣抽搐,針刺一樣,痛的他呼吸困難,原來,秦子臻對他來說已經這麼重要了嗎?

    可是,再疼,他也要把他剜出來。

    謝九思從來都是一個果斷的人,他有他的驕傲!

    秦子臻傷養得不錯,經過一場戰鬥,再有千年人參滋補,他的異能更上一層樓,終於達到四級。

    莊子上的生活很緊湊,秦澈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鍛煉的時候再也沒有偷懶,自發地開始加強訓練。

    那一晚,對他的衝擊很大。

    同樣,對侍衛的衝擊也很大,儘管他們是軍營出身,然而,他們只是流放的罪犯,幹的是最低等的苦力,從來沒有上過戰場。

    俗話說得好,沒有見過血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經過一場鮮血的洗禮,他們終於破繭而出,成為一名真正的戰士,身上有了肅殺之氣。

    面對刺客的兇猛,他們找到自己的不足,訓練的時候更有針對性。

    秦子臻在山裡搞了幾場軍事演習,嚴格地訓練了他們一番。

    效果他是滿意的,只是這樣還不夠,秦子臻設定了幾個方針,將他們分門別類。按照他們的特長,分為偵查兵,特種兵,騎兵,弓箭兵,步兵,五大種類,給他們半年時間,一定要訓練到頂尖的程度。

    秦子臻看過地圖,靠近北方邊疆一帶,有一個三不管的地方。

    那裡,將會是他的發家之地。

    毛爺爺曾經招攬人,他說無論你是誰,只要有本事,我就給你一個司令當當。

    那年頭,光桿司令多的是,招兵買馬,手下招夠一個營,他就是營長,招夠一個連,他就是連長,招夠一個軍,那麼他就是司令。

    秦子臻覺得這個辦法很好,可以用來借鑒,他現在什麼東西都缺,就是不缺錢。

    養一支軍隊,他還負擔得起。

    以他的眼光來看,不出幾年,大昭肯定會有一場戰亂,想要自保,手上沒兵可不行,他向來只信奉一句話,槍桿子裡面出政權。

    雖然他並沒有爭天下的打算,但是,平西王實在令人惱怒,有他在,自己根本不可能獨善其身,與其將來被人逼迫,還不如早做打算,由他來選擇話語權。

    到了那個時候,他才能真正的逍遙自在。

    周瑜安已經被秦子臻訓練士兵的狠勁兒驚呆了。

    他覺得自己上了賊船,並且再也下不去了。

    可是他心裡並不後悔,只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他不知道秦子臻想要幹嘛,他只能猜測,那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大到令他興奮不已。

    從前,他對秦子臻是一種友人的姿態,如今他以下屬自居。

    不知不覺,西北曾經那個游手好閒囂張的紈褲世子,他身上的氣勢,手中的財富,已經到了令人仰望的程度。

    彷彿變了個人一般,回想從前的他,竟是絲毫沒有相似之處。

    不過,那又如何。

    周瑜安只要知道,誰能帶給自己利益即可,身為庶子,他不想在嫡母的壓制下了此殘生。

    其實,向他這樣的庶子何其多。

    秦子臻府上就來了一個。

    顧君清坐著一頂青衣小轎入門,堂堂七尺男兒,居然下嫁與人,不僅沒有新郎,還是一名側君,心難靜,意難平,恨意湧上心頭,父子之情,何其涼薄。

    只是因他是一名庶子,就可以隨意踐踏。

    無論他多麼用心,始終不能一展頭角,眼看春闈在即,他馬上就能金榜題名,離開那個壓抑的府邸,可是,就連這一點小小的心願也不能達成,他又豈能不恨。

    傅旭成心裡很煩躁,皇帝聖旨一下來,他就知道要糟。

    世子爺雖說喜歡男人,可他最討厭別人安排他的事情,本想等待世子回府以後再解決,誰知,顧大人居然如此著急,片刻也等不得,竟像恨不得兒子出嫁一般,一頂小轎送入門,連一個像樣的禮儀都沒有,更別提世子如今還不在府中。

    傅旭成萬分無奈,皇上先前傳了旨,此時他又不敢拒絕,只能快馬加鞭,趕緊派人去了莊子上報信。

    秦子臻得知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位側君,一口茶水噴出來,第一次當眾失態:「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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