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嘛。」謝九思緊張地問道,雙眼緊緊盯住他,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道:「你別壞事。」
秦子臻瞪他一眼:「我是那樣的人嗎?」
謝九思用眼神控訴他,你就是,回想那天突如其來的槍聲,他現在還心有餘悸,這位世子爺,太不按牌理出牌,說他膽大包天也不為過。
秦子臻心裡一堵,冷哼一聲,好心沒好報。
謝九思趕緊順毛摸:「我知道你很厲害,只是我出身靖安侯府,家族如果出事,我必受到牽連,靖安侯府可以敗落,卻不能獲罪。」要不然上次的事情,就不會只有張家倒霉。
秦子臻蹙眉:「又不是親生父母,你就沒有想過同他們斷絕關係?」
謝九思一臉尷尬,頭一次,他的身世被人這樣大刺刺的說出來,不過,他很喜歡這份坦然。謝九思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無奈地說道:「他們不會放我離開。」
秦子臻略一沉吟,想起他手裡的東西,心裡瞬間有些了然:「放心,我會幫你,保證不會露出馬腳。」只讓靖安侯府倒霉,最好是罵名滿天下,他懂。
一個家族壞了名聲,離敗落也就不遠了。
謝九思定定注視著他,心裡升起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要破土而出:「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秦子臻勾了勾唇,斜眼瞅著他,笑著說:「你的心意我明白。」別裝了。
謝九思一呆,他的什麼心意。
秦子臻道:「我會對你好的。」
謝九思默然,突然發現他和秦子臻的對話根本不再一個層面,謝九思很聰明的沒有多問,直覺告訴他,秦子臻惱羞成怒的後果很嚴重,心念一轉,笑瞇瞇地說:「謝謝你的回禮,很有用,我很喜歡。」
秦子臻略顯得意,下巴微微上揚,很霸氣的說道:「那當然,本世子出手必是精品,算你有眼光。」
謝九思噗哧一笑,他發現每次和平西王世子一起,他總是那樣開心,張了張嘴,謝九思也不知想起了什麼,欲言又止。
秦子臻察覺他的遲疑:「你想說什麼?」
謝九思略一猶豫,問道:「你送我的武器,還有平西王,他」
謝九思屏住呼吸,雙手緊緊拽住輪椅扶手,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的緊張,畢竟這是秦子臻的*,他怕問了不好,然而他心裡更加擔心,秦子臻的武器究竟從何而來,平西王意欲何為?
他明白自己不該多問,可他還是忍不住試探,試探秦子臻對他究竟能有多好。
秦子臻微微皺眉,暗想該怎麼回答,難道說他穿越而來,東西乃是上輩子附帶?
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誰信?
不過,空間的秘密,他卻並不打算隱瞞,一個謊言下來,必須用無數個謊言遮掩,以後用到空間地方還很多,既然決定接受謝九思,欺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但是現在就坦白的話,會不會為時過早。
倒不是擔心謝九思背叛,秦子臻的眼裡,背叛從來就不存在,誰敢跟他動小心思,他就把誰變成白癡,只是坦白了空間以後,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又該怎麼解釋?
更何況,他對謝九思的感情並沒有深厚到那種程度。
煩!
秦子臻凝眉深思,找個情人真麻煩,放開吧,心裡又有些捨不得,誰讓他那麼愛自己,瞧他緊張的。
秦子臻瞥了謝九思一眼,心裡堅決否認,他其實很享受這種被人緊張的感覺。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漫長。
秦子臻半響不說話,謝九思堆起一抹溫和的淺笑,心,一點點冷了下來,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有些失望,更多卻是鬆了口氣,他和平西王世子萍水相逢,人家對他已經很好,他又何苦探究別人的秘密,現在這樣才正常。
只是他心裡為何會覺得不甘?
心頭彷彿破了一個大洞,空落落的。
「不方便說就算了。」謝九思不在意地說道,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似乎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秦子臻暗暗給他記了一筆,謝九思陰險、自私、心機深沉上面又加了一個小氣,真是,他又沒說不告訴他,謝九思又把假笑掛在臉上,看他那一副失落的樣子,像是快要哭了一樣,秦子臻決定大發慈悲:「沒有什麼不方便,平西王對我並不好,武器是我的,與平西王無關。」
謝九思狠狠瞪著他,這人,總是在他最失望的時候,給他一顆甜棗。
秦子臻無語,想不明白為何男人脾氣也是這樣古怪,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好聲好氣的哄道:「行了,別生氣了,事情比較複雜,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你只要記住一點,平西王是平西王,我是我,打從離開西北,我與平西王府就再無關係。」
謝九思呆住了,面對突如其來的親暱,他有些反映不過來,耳根子泛起了一朵紅暈,強自鎮定地說道:「你要小心,如果西北有事,你在京城就是一個靶子。」
秦子臻懶洋洋往軟榻上一靠:「我有自保的本事,不會讓你吃虧的。」
這又關他什麼事,謝九思抿了抿唇,心裡總覺得很怪異,有些彆扭,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想了想,謝九思說道:「張家小姐
姐有了身孕,是我讓人幹的。」他想知道,秦子臻會不會指責他,指責他喪心病狂,連一個十五歲的姑娘也不放過。
感覺到他的目光,秦子臻點了點頭,以為謝九思終於請他幫忙,豪氣沖天地大手一揮:「我知道了,我會幫你善後。」
謝九思不死心,這個節奏有些不對,再說道:「你不會覺得張家小姐無辜嗎?」
秦子臻嗤笑一聲:「關我什麼事兒。」
張家自己吃不了苦,賣了女兒求榮,只求牢頭對他們好一些,其中雖然也有謝九思的謀算,但若張家沒那有個意思,天牢是什麼地方,獄官又豈敢亂來。
謝九思說:「我很惡毒。」
秦子臻道:「你傻了?」
謝九思笑著罵他:「你才傻了。」
他真笨,平西王世子是何人,在西北那可是惡名遠揚,他怎麼跟他計較惡毒的問題,笑過以後,謝九思心裡不自覺的,對待秦子臻更加親近了幾分。
真好,沒人指責他惡毒,無論他幹了什麼事,他有一種感覺,秦子臻永遠不會說他是一個壞人。
猶記得當初
明明他帶著弟弟玩,可是弟弟身子不好,回去以後病了,靖安侯夫人指著他的鼻子罵,罵他是一個白眼狼,罵他狠心,罵他惡毒,罵他恨不得弟弟死,這樣他就能繼承爵位。
自從弟弟出生以後,類似的事情不計其數。
後來他遠著弟弟,他們還是罵他,罵他是個剋星,剋死生母,如今又來克弟弟。
這個說法,直到弟弟死後成為事實。他在靖安侯府,無論做什麼總是錯,總是惡毒的那一個。直到他雙腿殘廢,直到他學會偽裝,直到他真的惡毒起來,學會各種心機謀算,這種情況才得以緩解。
「想什麼呢?」秦子臻發覺他的轉變,歪頭看了他一眼。
謝九思笑意冉冉,眉眼因為好心情而微微彎起:「認識你真好,我很慶幸自己那時去了西北。」如果換成陌生人,按照秦子臻的性格,一定不會出手相救。
秦子臻一臉得意:「你知道就好。」真是的,又跟他說肉麻的話,謝九思簡直太會勾人了。
兩人東拉西扯,又說了一會兒閒話,儘管有時候牛頭不對馬嘴,但是兩人興致怡然。
夜深,秦子臻起身告辭。
謝九思心中不捨,很久很久,沒有人陪他這樣聊天了,三年,還是五年
謝九思心裡正有些惆悵,秦子臻拍拍他的頭:「別太想我。」
謝九思滿頭黑線,惆悵什麼的一掃而空。
秦子臻打開房門,閃身融入夜色,身形輕身如燕,眨眼不見了蹤影。
謝九思回過神來,看著滿屋子東倒西歪的人,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龜裂了,這該怎麼辦。
秦子臻還真是只會給他找麻煩!
算了,被人懷疑就懷疑吧。
反正他身邊監視的人,從來就沒有少過。
只要他死不認賬,別人又能拿他如何,就他這身子,也沒本事幹什麼大事。
謝九思很寬心的想道,安安心心回房睡覺。
第二天,正是黃道吉日。
天還沒亮,謝九思就被人給拉了起來,由於昨夜睡得很晚,他這會兒還有些犯迷糊。
至於,外面的下人何時醒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管事嬤嬤怎樣發怒,對不起,這些不關他的事。
謝九思剛剛穿戴好衣衫,梳洗完畢。
張氏領著喜婆趕過了來,為了這門親事,她花費了不少心思,看見屋裡還沒收拾整齊,她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
謝九思抬了抬眼皮:「我哪知道。」
張氏心裡一堵,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忍下心裡這口氣,以後走著瞧,現在還是婚事最為重要,看見他仍舊穿著一身月白色衣衫,冷冷道:「快換喜服。」
謝九思似笑非笑瞧著她:「你莫不是還想讓我親自去劉家接親?」
「你」張氏張口欲罵,新郎不去接親,新娘哪來的臉面。
謝九思道:「我這身子,肯定不能騎馬,娶一個下賤的庶女,還要親自上陣,中途若是出現什麼意外,罪過可就大了,夫人是怕旁人不說閒話嗎?」
「我看你能牙尖嘴利到幾時。」張氏冷冷一笑,吩咐人趕緊收拾,接著她就轉身離開。
她不怕謝九思耍花樣,哪怕是跟一隻公雞拜堂,她也要把新娘子給迎進來,到了那個時候,看他謝九思還能如何抵賴。
靖安侯府鑼鼓連天,謝九思是靖安侯嫡子,哪怕他腿腳不便,身份依然擺在那,他的婚事自然引人主目。
與外面的喧鬧不同,謝九思神情淡漠,彷彿置身事外。
一干丫鬟婆子趕緊佈置新房,昨天也不知撞了什麼邪,丫鬟全部暈了過去,要不是公子安然無恙,她們還會以為撞鬼了。
不過,鬧出這樣一件事情,總覺得很不吉利。
喜婆心底一顫,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門親事波折多。
天色漸漸亮了,靖安
侯府賓客盈門。
謝九思腿腳不便,三伯長子今年十八,正好代他前去劉府迎親。
謝安澤騎著高頭大馬,胸前配著一朵大紅花,好一個翩翩少年郎,領著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一路敲鑼打鼓到劉府。
秦子臻坐在臨街一家茶樓上,冷眼看著街上熱鬧的場面,他唇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胖子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抱怨:「謝公子太不夠意思,成親都不發請帖,不知新娘長的漂不漂亮,要我說,身份還是低了點兒。」
胖子絮絮叨叨,秦子臻聽得不耐煩:「不會有親事。」
「啥?」胖子一愣。
秦子臻突然站了起來,衝他招了招手,指著樓下某一處,心情頗為愉悅的說道:「別廢話,過來看戲。」
胖子無語問蒼天,今兒一大早你拉我起來,難道就是為了看戲嗎?
不管胖子有沒有興趣,面對秦子臻的強勢,他發現自己弱成了渣渣,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屁顛地爬到窗戶上,正好瞧見一個青年漢子,不畏強權,堅毅挺拔,不顧一切的衝向花轎
「娘子,娘子,你怎麼能嫁給別人。」漢子一臉傷心絕望,哭的像是死了爹娘一樣。
「噗!」胖子張大嘴巴,這是什麼轉折。
謝安澤心頭一怒:「哪來的瘋子,還不趕緊把他拉開。」
漢子使命掙扎,大聲嚷嚷:「靖安侯府不要臉,強搶我家娘子,她還懷了孩子,靖安侯生不下兒子,就拿別人的兒子頂缸,你會遭報應。」
「嘩!」周圍一片嘩然,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漢子說的斬釘截鐵,莫不是那娘子真的懷有身孕?
「放肆。」謝安澤又急又怒:「快把他的嘴堵住。」
只可惜已經晚了,該說的話,漢子已經大喊出口,今日這一出,明日定會鬧得風風雨雨!
漢子破口大罵,不要命的衝往花轎:「娘子你別怕,夫君救你來了。」
「我不認識你,滾開。」張妍尖叫出聲。
靖安侯府的下人,很快將漢子抓住,漢子大喊:「放開我,放開我,有本事就去請大夫,我的娘子懷了身孕,早就不是處子身,靖安侯府虐待嫡子,可憐鎮國將軍滿門忠烈,外孫居然娶個破鞋。」
「你胡說。」張妍到底年紀小,牢獄裡吃過不少苦,嚇得大聲痛哭。
謝安澤這時哪還不明白,眼前這名漢子,擺明是來鬧場:「誰派你來的?」
漢子正義凜然:「呸,沒人派我來,都說張家是賤人,原本我還不相信,一心一意存銀子,只想陪伴娘子,大家都來看看,花轎裡可不是劉家小姐,她是張家姑娘,靖安侯無視國家律法,改賤為良,犯官女兒一躍變成官家小姐,懷了我的孩子還想嫁給別人,果然不要臉。」
「你」謝安澤氣得兩眼發黑,他何曾見過這等的場面。
漢子根本不管不顧撕開那層遮羞布,只將一切袒露在眾人眼前。
「哪裡來的瘋子胡說八道。」劉家人急得滿頭大汗:「轎子裡明明是我劉家姑娘。」
漢子冷笑,只一口咬定,新娘懷有身孕,張家姑娘養在深閨,總有貴人認識,有本事讓她出來露個臉。
這兩條,無論哪一條,謝安澤和劉家人都不敢答應。
謝安澤悔得腸子都青了,明明他是給堂兄幫忙,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
劉家人更是懊悔無及,本想沾沾靖安侯府的光,張家小姐只是從他家出嫁,親事已經定在鐵板上,誰會想到還要驗身,今日鬧上這一出,別說沾光,劉家的名聲只怕都要完了。
漢子很快被人堵住嘴巴綁了起來。
只是,那又怎樣?
迎親,還迎個屁親。
街上裡三層外三層,堵得水洩不通,不僅是平民百姓看熱鬧,不少達官貴人也正等著看好戲。
謝安澤現在根本走不了。
劉家就算想將女兒抬回去也不行。
大庭廣眾之下,漢子說的信誓旦旦,如果他們就這樣回去,那麼漢子所言豈不就成了事實。
然而真讓劉家小姐出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新娘子根本就是張家姑娘,這個人,靖安侯府丟定了。
事情僵持不下。
普通人不敢和靖安侯府叫板,但是鬧出這樣大的動靜,靖安侯的政敵哪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很快,有人請了五個大夫過來,嘴上說的冠冕堂皇,為了怕大夫誤診,所以才多請了幾人,實際上,還不是想把罪名定在鐵板上,如果新娘子真的懷有身孕,不管她是不是張家姑娘,靖安侯府休想再有名聲。
胖子看的意猶未盡:「果然是一齣好戲。」
秦子臻說:「走了,咱們去喝喜酒。」
胖子嘴角一抽,明明是落井下石,虧他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靖安侯府很熱鬧,不少達官貴人前來道賀,門口車水馬龍,門庭若市。
張氏左等新娘不來,右等新娘還是不來,急得她伸長了脖子張望,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一位夫人笑著打趣:「瞧瞧,咱們靖安
侯夫人,可是比新郎還著急呢。」
張氏微微一笑:「九思是我兒子,能不急嗎?他的婚事拖了好些年,如今可以定下來,我這心呀,總算踏實了。」
「也就是你慈母之心,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要是沒有你,唉」
「要我說,你乾脆再過繼一個,那孩子到底廢了,將來依靠不上。」
張氏笑著說:「我是他的母親,哪能不為他操心,現在我也不指望什麼,只希望他快點給我生個孫子,讓我享享這天倫之樂。」
「靖安侯夫人好心腸。」
「就是」
周圍夫人一個勁兒的奉承,誇讚靖安侯府夫人心地好,卻不知待會兒,她們就要被啪啪啪打臉了。
前院賓客正熱鬧,靖安侯滿面紅光,今日他的兒子成親,別院裡的小妾剛剛傳來消息,說是有了,要不是現在走不開,他只恨不得能長一雙翅膀,趕緊飛去別院看看,真真是雙喜臨門。
「不好啦,不好啦。」一個小廝氣喘吁吁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嚷嚷:「侯爺,大事不好啦。」
聽見這個聲音,賓客停住交談,紛紛轉頭向他看去。
靖安侯臉色一沉:「什麼事情不好了,慌慌張張像什麼話。」
秦子臻剛剛踏入靖安侯府,看見的正是這樣一幕,他的眼神微微一暗,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胖子打了一個冷顫,東張西望了一下,沒有什麼不對呀,只是直覺告訴他有人要倒霉了。
小廝大喊:「侯爺,夫人逼迫公子娶親,擅改張家小姐賤籍的事情穿幫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劉家庶女乃是張家女子,並且還懷了身孕,大著肚子進門」
小廝一口氣說完,中間不帶停頓,熱鬧的喜堂瞬間安靜下來。
「你說什麼——」靖安侯齜牙切齒,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只想將這小廝碎屍萬段,以洩心頭之恨。
賓客心裡一驚,暗暗懊悔起來,誰能想到,大喜的日子,居然會聽到這樣一件內宅陰私。
小廝的聲音很大,他又是靖安侯府的人,沒人會懷疑他說假話。
靖安侯當機立斷:「這個小廝瘋魔了,來人啦,把他給我拉下去。」
小廝魂不守舍,但要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睛裡根本沒有任何神采,彷彿被人操縱了一般。
只是,剛把這名小廝拉下去,又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侯爺,不好了。」
靖安侯臉色鐵青,心知今日喜宴辦不成了,先跟賓客道歉,然後才看向來人:「跟我去屋裡。」
識相的賓客三三兩兩離開。
不識相的,立即開始打探,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