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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4章 文 / 夜悠

    秦子臻神情淡漠,好心情消失殆盡,大哥的來意他知道,無非是挑撥他去大鬧一場,換成身體的原主,或許還真會上當,但是他卻不一樣,異能沒有恢復之前,他不想橫生枝節。

    原主的殺身之仇他會報,但他更加懂得量力而行。

    另一頭,秦子涵心中納悶,三弟今兒怎麼轉性了,聽見刺客的消息,居然沉得住氣,沒有提刀子帶人喊打喊殺,若不是三弟目中無人的態度一如既往,他還真會以為三弟被人替換了。

    某些方面來說,秦子涵其實真相了。

    「大哥,那個廢物,你理他幹嘛,父王都說了這是權宜之計,封了世子又如何,將來的王位絕對不會讓他繼承。」秦子淵心中不解,世子除了佔個名頭,哪裡比得上他們兄弟,他以為二哥才是對手。

    秦子涵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懂,只要三弟是世子,咱們就要小心應對,你忘了父王是如何登上王位。」

    秦子淵沉默,頓時啞口無言!

    上一代平西王沒有嫡子,膝下只有三位庶子,長子秦睿言,次子秦睿誠,幼子秦睿鴻,其中長子從小養在王妃身邊,小小年紀韜武略,老王爺對這個兒子極其滿意,逐漸把他當作繼承人培養。原本老王爺百年之後,應當是他繼承王位,然而,凡事都有意外,怪只怪平西王府樹大招風,引起上位者側目。

    大昭建國以來分封了三位異性王,平西王、鎮南王還有遼東王,他們無一不是手握重兵跟隨□廝打江山的大功臣,只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臥榻之側又豈容他人鼾睡。

    遼東王早在三十年前,就讓先皇給滅了,鎮南王府後繼無人,一代不如一代,現如今已經四分五裂,手中權柄縮水了一半,平西王府越發謹小慎微,就這樣還是被皇帝給盯上了,冊封了一位宗室貴女為公主,下嫁平西王的兒子。

    這時候秦睿言已經成婚,夫人出身西北望族,皇帝的賜婚自然落在了次子頭上。

    原本賜婚就賜婚,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緊接著皇帝又來了一道聖旨,公主的駙馬身份不能太低,秦睿誠一躍成為平西王世子。

    老王爺面容滄桑,巍巍顫顫地接過聖旨,整個人彷彿老了十歲,心中憤恨又如何,皇帝聖旨已下,斷無收回的可能,除非他想撕破臉否則就只能遵從,誰讓他沒有嫡子,才讓皇家有空可鑽。唯一只慶幸都是他的兒子,倒也沒有什麼好計較,儘管次子平庸了些,上不如長子學富五車,下不如幼子機靈可愛,但好歹次子謹慎言行,由他承襲王位並沒無不妥,就憑他那份小心謹慎,定然能將王府承傳下去。

    只可憐了秦睿言,當時就傻那了,一直以來他都被當作繼承人培養,突然有一天繼承人變成了弟弟,這讓他情何以堪,就連恨,他都不知道該恨誰。

    皇家成為平西王府的禁忌!老王爺臨終前還細細叮囑,平西王府一定不能被皇家把持。

    秦子臻是嫡子,親娘是公主,身份原本就敏感,如今又被冊封為世子,儘管平西王有言在先,秦子臻只會是個靶子,然而誰又能真正放得下心,皇家人若是再來橫插一槓,那又該當如何?畢竟,秦子臻繼承王位名正言順!

    「大哥言之有理。」秦子淵虛心受教,想起大哥之前的舉動,疑惑道:「行刺三哥的刺客,真與王州府一案有關?」

    秦子涵斜睨他一眼,口氣略顯遺憾:「確實有關,若沒有真憑實據,我又豈會信口開河。」只可惜三弟不上道。

    秦子淵眼中閃過一抹瞭然,大哥行事向來滴水不漏,又豈會欺騙與人平白留下把柄:「需要弟弟的地方,大哥只管開口。」

    秦子涵輕笑了一聲,對於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他向來都很寬容,叮囑道:「你只要握住軍中的權柄即可,切記不可衝動,萬不能讓旁人撿了便宜。」

    「大哥放心,你還不知道我嗎?弟弟雖然脾氣不好,關鍵的時候絕不含糊,必定不會給人可乘之機。」秦子涵拍著胸口保證,得意地揚起下巴,傲然的表情一覽無餘。

    秦子涵點了點頭:「如此便好。」

    四月的天氣已經回暖,春風吹在身上依然涼颼颼的。

    中午,秦子臻吃過藥後小睡了片刻,醒來後,身上多了一床並蒂雙花金絲錦被,身後立著兩個丫鬟隨時待命,旁邊還站了幾個小廝,眼巴巴的看著他,一副想說話卻又不敢上前的樣子。

    秦子臻恍然憶起,這幾個人,不正是平日裡幫他為非作歹的狗腿子嗎?

    秦子臻玩味地挑起唇角,很喜歡狗腿子這個稱呼,狗腿子聽話、膽兒肥,指哪兒打哪兒,絕對是他作威作福隨身攜帶的必需品。

    秦子臻輕輕頷首,指了指身前的空地兒,示意他們過來說話。

    「小的給世子爺請安。」幾個小廝一臉喜色,急忙上前幾步,跪在地上打了個千。

    長安痛哭流涕,跪倒在軟榻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道:「世子爺,您終於醒了,小的日日求神拜佛,菩薩總算是顯靈了。」

    秦子臻蹙了蹙眉,淡淡看他一眼,暗芒閃爍的眼神充滿脅迫。

    長安見狀立馬收聲,神色變得訕訕的,乾笑了一聲,諂媚道:「小的這不是擔心您嗎?」

    秦子臻懶得理他,抿了抿唇道:「說吧,近些日子,外面有些什麼事兒?」

    長安嘿嘿一笑,一副狗腿子的模樣,掏出一個小匣子,討好道:「我的爺,這是下面人孝敬您的,奴才都幫您收著呢,足足有一千多兩銀票,還有一些珠寶,您可以送去

    給王妃,王妃知道世子爺孝順,定然會心中歡喜。」

    秦子臻聽後無語,很明顯這些全是不義之財,至於王妃,公主的嫁妝不少,才不會稀罕這些玩意兒。

    長春不甘落後,急忙道:「回稟爺,周公子拖了小的帶話向您問好,說是得了一匹寶馬,現正養在別院,等您隨時過去拿。」

    這還差不多,秦子臻滿意地點點頭,決定周家小子可以繼續交往。

    長樂一雙眼珠子亂轉,賊眉鼠眼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滿肚子壞水:「李公子傳了信來,王四奇那邊已經上鉤,欠下一屁股的賬,只差點沒把褲子輸了,如今就等著您發話,想怎麼捏拿就怎麼捏拿。」

    秦子臻沉默了,心裡為原主的智商著急,王三保和王四奇是親兄弟,王三保在王爺面前當差,捏拿住王四奇又有何用,更何況,原主行事向來大張旗鼓,王四奇的事兒只怕整個王府都知道,根本是一步廢棋。

    秦子臻感覺很頭痛,原主太不讓人省心,糟心事一件接一件。

    長青從懷裡取出一張薄紙,神情略顯遲疑:「這是客來香上個月的分紅。」

    秦子臻瞟了薄紙一眼,赫然是一張二百兩的銀票,撇了撇嘴說:「數目不對。」

    長青拭了拭額頭冷汗,硬著頭皮回答:「掌櫃的說生意不好。」

    秦子臻目光微閃,心中有些明瞭,前段日子自己昏迷不醒,有的人恐怕不安份了:「這是劉楊的意思?」他可不信,沒有劉楊許可掌櫃會如此大膽。

    長青面色不岔,憤憤道:「可不是嗎,劉公子翻臉不認人,推說事物繁忙,沒空理會小的。」

    秦子臻洒然一笑,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劉楊的選擇無可厚非,對於原主的狐朋狗友,秦子臻並不放在心上。

    眼見世子爺不在意,長青心裡有些著急,劉楊如此不識抬舉,總得給他點顏色瞧瞧:「世子——」

    秦子臻止住他的話:「罷了,以後不用理會劉楊,你們手中的事情收手吧。」

    「世子爺——」幾個小廝大驚失色,收了手他們哪來銀子花。

    秦子臻有些無奈,對原主除了歎息還是歎息,明明是正室嫡子身份高貴,他卻把生活過得一團糟,真讓人不知說什麼好。

    不過,想起原主的境況,心裡又有一些釋然,秦世子打小沒人疼,每個月除了三十兩銀子月錢,根本沒有額外收入,王府裡踩低捧高,他不自己想辦法還能怎樣。

    說起來秦世子惡名昭彰,但在秦子臻眼裡,秦世子還真沒幹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無非是走雞鬥狗,仗勢欺人,收點孝敬什麼的,最過分也只是打殺了一批不聽話的下人,然後坐連他們全家殺雞儆猴,一舉震懾怠慢他的人,為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徹底立威,那一年他才十歲。

    十歲的孩子已經明白事理,這一次的事情過後,秦世子發現父王對他特別縱容,父王不會管他,同樣也不會責備他,無論他幹了什麼事情,闖了什麼禍,平西王只會輕輕揭過,甚至還會幫他善後。

    於是,秦世子變本加厲,行為更加放縱,漸漸養成了不可一世的性子,西北一帶無人敢惹。

    平西王一邊縱容他,一邊防備他,把他養成一個廢物,不讓他接觸任何政務,只可笑,外人卻覺得平西王溺愛兒子,如果不愛,又豈會任由他那麼囂張跋扈,平西王這是做給朝廷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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