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此刻背對著我,可我依舊能夠感受到他突然變得驚慌的情緒。
好似被我看穿了一個巨大的秘密,一個一直以來他想要刻意隱藏的秘密!
拆穿別人的秘密,是驅魔人最擅長做的事,我做起來自然也是得心應手。
此刻便也盯著他的背影,和緩的追問:「是因為你原本眼睛的顏色,會令人感到害怕是嗎?正如你之前所說,所有人都害怕你,可你剛來這裡,剛來到這所學校,又怎麼知道我們也一定會害怕你?除非,長久以來你都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渡過,你很清楚學生和老師們即將對你產生的看法,我想只要我稍稍調查一下有關你的事,很快就會知道你曾經的所有經歷,證明我的猜測。」
同一個孩子如此說話,已經是我的不對。
我只是隱約覺著徐哲帆的經歷一定會比其他孩子更多,他需要的是更加成熟理智的正面交談,而不是旁敲側擊令他恐慌害怕的對話。
只是我的說法顯然嚇到了此時站在門口的君偉,他此刻正目瞪口呆的注視著我和徐哲帆的一舉一動。
當然,這話也還是嚇到了徐哲帆,因為他緩緩回眸之時,眼中已多了幾分怒火。
不再刻意維持冷靜和他一貫的陰沉,他冷冷的看著我,一字一頓幾近咆哮般對我吼道:「那些調查只會令你更加害怕和厭惡我,如果你想知道任何有關我的事,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來自地獄,我可以操控死亡!」
說罷,他便丟開了我的手,迎著君偉詫異驚恐的目光衝出了大門,我卻無奈的笑了起來,笑得叫君偉都覺得有些奇怪。
「白老師,你笑什麼?你也覺得徐哲帆說的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真的啊。」
看向君偉那張緊張的面容時,我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這個世界上有哪些人真的來自地獄且能夠操控死亡,我還能不知道嗎?徐哲帆只不過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孩子罷了。
他並不是可以操控死亡,頂多是可以預見死亡。
我想我已經猜到他在筆記本上畫的是什麼畫了。
「他總是畫很恐怖的畫,我也是今天才聽說的。」
下午上課之前,我找到了楚曼,提到徐哲帆的事,她依舊有些不自在。
她問我知不知道徐哲帆轉學多次,都是因為這些恐怖的畫。
我搖了搖頭,告訴她,我還沒來得及調查。
「那你還是不要調查了,這孩子怪可怕的,行為也古怪,聽說每一次轉學都是因為其他學生對他的惡作劇,可見他那些畫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
「可我瞧他卻不像是害怕那些惡作劇的樣子。」坐在楚曼的辦公室裡,我手捧著咖啡,微蹙著眉頭說,「如果他介意這件事就不會讓同桌的君偉看見他所畫的內容,不過君偉倒是在畫畫這件事上挺崇拜他的,我只是奇怪為什麼他反而會介意我看到那些畫?難不成在他潛意識裡,老師會對他構成的威脅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