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是嫁衣鬼出動,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就連此前混入老巷口的夏言和白湘君也在此時出現在了走廊上。
可出現的不是嫁衣鬼,而是夜墨所率領的魔界大軍!
當凌霄帶著其餘魔將現身之時,夜墨已悄然飛身至朝陽身後,緊緊握住了她緊繃的肩膀。
儘管那熟悉且令她安心的氣息出現在了身旁,但她還是緊張的心跳加速,眸光訝然。
不是因為突然出現的魔界大軍震懾到了她,而是此刻凌霄額間的黑煞印多了幾分赤紅之色,一雙暗藏赤紅的藍眸亦是充滿了冷光,迎著身後瀰漫騰飛的黑霧毅然逼近,亦如曾經夜墨獨闖神界營救她時的場景,那般決然,那般冷傲,還有,陰沉。
好似天地間的一切都會在他那雙滿聚仇恨的眼中淹沒盡毀。
看到這樣的凌霄,朝陽蹙眉深思。
離開時,他衣襟沾血。
再次出現時,身體無恙,面色卻十分蒼白。
她不知道凌霄究竟用了如何殘忍的方法來提升魔性和戾氣,但遠遠的,便能從隨之吹來的冷風中嗅到那濃厚的血腥味。
下一刻,黑煞之氣越發膨脹,他週身墨袍騰空拂動,冷眼望向了老巷口的方向,沒有同任何人交談,便邁開腳步,一步步堅定的朝著那血色地獄走去。
朝陽動了動,想同凌霄說什麼,但夜墨卻按住了她的肩膀,低聲說道:「不必相勸,蔣憶體內有他的氣息,他知道蔣憶在哪裡。」
原來如此。
朝陽長長舒了口氣,剛剛定下來的心,卻被夜墨下一番話擾亂:「不過,若是蔣憶安全,他應該不會立即去找她。」
「為什麼?」
「因為他知道,嫁衣鬼不除,蔣憶不會離開此處,會一直不斷的身犯險境,引嫁衣鬼現身。」說著,夜墨便在朝陽詫異的目光下看向了一旁沉默的冥皇,「出手吧。」
「呵,你妻子對本尊說話尚且用敬語,你倒是直截了當。」雖說如此,冥皇並沒有在意夜墨的無力,輕鬆自若的緊了緊衣口,嗜血的瞳孔凝視著同樣血色滿佈的老巷口,冷冷一笑,「好久沒有練手了,真希望對手足夠強大,否則,也對不起你我聯手這一日。」
話音剛落,一陣冷風便從身旁猛然襲來,待狂風過境,冥皇已然消失無蹤,想必已然潛入了地下深處。
夜墨偏眸吻了吻朝陽的額角,輕聲細語的靠在她耳旁說了一句「等我」,便也自眼前消失無蹤。
跟隨他和冥皇而來的魔將、鬼仙也同時潛入了地下。
朝陽微微歎了口氣,迎著冷風喃喃自語:「魔界的男子張狂卻癡情,這反差,還真是大……」
旁邊的夏千雙聽了,不禁微微一笑:「這也好,至少以後蔣憶不會再自孤獨中苦楚了。」
可當黑煞氣襲來的那一刻,藏身於公寓之中蔣憶立即察覺到魔界中人的逼近,心頭不禁猛跳。
離開魔界魔窟時,她就見過不少魔界的子民,這時又聽心悠說起凌霄離開之後是打算去吞噬魔族強大自身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