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意兒又成了映楓的跟班,雖然不是他的徒弟,可是能夠跟在傳說中的無為公子的身邊,是江湖無數人夢寐以求的。
啟程回飄渺峰的那天,小金狐起了大早來辭行,這還是他把意兒抓回映楓身邊之後第一次見到意兒,在村莊的時候,意兒臉上抹了泥巴,小金狐這時候才看清楚是意兒,他看著意兒的臉龐,難掩失望之色:「就瞅著挺像,不過你始終不是她。」
意兒也覺得好奇,不過是一張臉變了,為什麼小金狐卻口口聲聲的說她不像意兒,她湊到小金狐身邊,低聲說道:「為什麼你覺得我不像你師妹呢?」
小金狐詫異的看了眼意兒:「她的身上有一股張揚的氣質,不妥協他人的絕強,可是你沒有。」
直到多年後,小金狐這句話還是時不時的迴響在意兒的腦海,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張揚的性子和不妥協他人的絕強,才會吸引到五蘊皆空的映楓吧,他的世界一成不變,所以任何打破常規的存在,都會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蓉兒,我們該走了。」
這是意兒臨時起的一個名字。
意兒不情不願的跟上,嘴裡嘟囔著:「你這樣子算是拐賣婦女,等我到了官府,肯定舉報你,讓你把牢底做穿。」
映楓面不改色的走在前面:「官府向來不管江湖人,你如果要告,或許可以去找雲裳道姑。她是出了名的恨男人,也最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她或許會幫你。」
「師傅。」為了膈應映楓,意兒特意大聲說道。
果然,映楓猛地轉過身來,微微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意兒:「我說過,你是在我身邊負責灑掃,我並沒有答應收你為徒,而且,師傅這個名稱,不是你可以叫的。」
意兒低下頭,她知道,她在他心裡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這個情路,算是意兒一輩子的痛,可是對著這個男人,何嘗不算是痛呢。
回到飄渺峰已經三天了,這三天,映楓不眠不休的坐在巨石上打坐,連水也不需要喝一口,晚上的時候,下了好大的雨,茅屋被撲簌簌的打的直發顫,意兒撩開竹簾子,見到不遠處的映楓依舊端坐在巨石上,即使衣裳被打濕,頭髮被打濕,他依舊雍容淡定,好像沒有什麼能夠傷的了他。
鬼使神差的,意兒打著傘,慢吞吞的往巨石走去,好不容易爬上巨石,剛把傘舉到映楓的頭上,只聽映楓冷冰冰的話從下頭傳來:「誰讓你打傘的,下去。」
「雨太大了,你會生病的。」
「我不會生病的,下去。」
意兒跳下巨石,狠狠的瞪了眼映楓:「淋病了可沒有人照顧你。」
那一晚,已經兩年沒有失眠的意兒再度失眠了,窗外的雨聲像魔音一樣壓在意兒的心裡,腦海中始終磨滅不了映楓絕強蒼白的臉,就那樣緊緊的抿著。
巨石上的映楓迎著雨幕,抬起頭來,輕輕喊了句:「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