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沒有要加班的事,小北的畢業論還沒有改完,要是在平時,這會兒小北肯定像小鳥一樣飛回宿舍了,今天卻仍坐在辦公桌前發呆。
小齊也看出她有心事,過去推了推她:「小北,你沒事吧,會不會不舒服?」
小北搖頭,淺笑:「我沒事啊。」
「那下班了,我先走了啊。」
哦,原來到下班時間了。小北和小齊揮了揮手,也準備收拾東西走了。揀好了包包,打電話給秦逍,他很快接起,十分抱歉地說:「還在處理一點事,抱歉不能去接你。你回去等我,嗯?」
回去等他。多麼溫馨的話。彷彿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家,他們已然生活了好多年。小北鼻子發酸,強笑著說:「我做好吃的給你吃,你想吃什麼?」
秦逍想了想說:「你做的我都愛,不過,太累了,還是不要張羅了,就在外面吃吧。公寓西邊有家川菜做得不錯,你不是愛吃辣椒嗎?」
他記得這些瑣瑣碎碎的事,小北心裡暖烘烘的,喉嚨堵著悶聲嗯了一聲。早上出來的時候,他把那間單身公寓的鑰匙留在了門口的小碟子裡,現在鑰匙便在小北的手上。她搭上了去城東公寓的公交,搖了四十多分鐘才到寓所。實在是很累,窩在單人沙發上坐了半個小時,才起身打開冰箱找吃的。冰箱裡還有昨天他買來的食材,小北一一拿出來,鑽進了廚房。
嘶……
心不在焉的,左手食指被刀子劃了一個小口子,鮮紅的血瞬間湧出來,小北連忙拿到水龍頭下去沖洗。這時手被一個力道拉過去,秦逍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也不知道他在廚房門口看了多久,見她手指上的傷口,他想也沒想地把受傷的食指放進了嘴裡,輕敲了一下她的腦門說:「不是說了不要做了嗎?魂不守舍的樣子在想什麼?」
雖然是指責的話,他的眸子裡卻滿滿的都是寵溺。一如以前那個凶巴巴地對她說,她身上所有的都是他的,不能對它們不好的那個秦逍,一如第一次在青城公館給她煮早餐劃破手指,他也是這樣心疼地吃住她受傷的手指的秦逍,她怎麼捨得?
秦逍從吊櫃裡拿了創口貼來,仔細地給她纏好,把小北推出廚房說:「好好在外面待著,我來吧。」
小北不走:「讓我在這裡看著你行不行?」
敏銳地秦逍也捕捉到了小北情緒的不對,把她拉進懷裡說:「怎麼了?是不是太累?要不和柯俊說,別去工作了,老公又不是養不起你。」
小北手箍緊秦逍,埋進他薄荷味的懷裡,過了一會兒,掩飾掉所有的情緒說:「我好餓了。」
他這才把小北鬆開,挽起袖子準備幹活。昨晚一晚沒睡,白天從醫院回去後,又是忙個不這停,人已經很疲憊,但是他很享受這樣忙碌後有人在家等他吃飯的生活,做起飯來也是手快腳快。
在他的記憶裡,父親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但是和蘇女士生活那麼久,母親並不會什麼廚藝,最常做的西紅柿炒蛋也是屬於黑暗料理的水平。人家說女人要管住男人,首先要管住男人的胃,父親卻是常常需要自己管好自己的胃,還要管好老婆大人的胃。每每蘇女士說起,你知道你爸爸什麼時候最有魅力嗎?秦逍只是笑著搖頭。蘇女士總是羞答答地說:「穿著修身的襯衣,挽著袖子在廚房忙碌的時候最有魅力。」
只是那樣的時光不多,便成為三個人腦海裡彌足珍貴的記憶。在潛移默化裡,秦逍竟也覺得這其實挺好的。
小北花癡般的看秦**oss在廚房裡忙碌,倆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只是專注地做著自己的事,小北便專注地看他。偶爾有眼神的交流,也滿滿的都是愛人之間的柔情流動。過了二十來分鐘,秦逍的菜做好了,轉身對小北說讓她去擺碗筷。
倆個人一落座,秦逍拿著筷子便說:「這屋子太小,北北快點把我們的婚房裝修好,我們好盡快搬過去。」
小北扯著嘴角笑了笑,低頭吃飯。直到現在他都不提郭梓琳的事。是怕她擔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