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小年夜,在鎮上過小年是個比較隆重的事情。小年是一家人小團聚的日子,在外地打工的年輕人陸續到了鎮上,鎮上比起平常更加熱鬧起來。
小南不在家,小北也想著去買些好吃的,和向啟剛一起過。早早地起床,小北去街上買菜。買了一尾肥魚,剁了一隻豬腳,還買了一隻雞,特意給向啟剛買了一瓶燒酒。雖然她也不贊成向啟剛喝酒,可是過年難得她和爸爸在一起她還是買了。
興致勃勃地買了這些菜回去,還沒到家就看見一堆人圍在她家門口,小北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心裡一緊趕緊趕上前去。
「讓一讓,讓一讓,讓我過去。」
小北努力地扒開人群,想去看個究意。
鎮上的人見是小北來了,也紛紛給她讓了道。
「小北去看看吧,你們家老向又不知發什麼神經了,把那麼好的電視搬到外面砸了。現在院子裡砸洗衣機,你趕緊去勸勸吧。」
小北腦袋轟地一聲響,原本想著一切隨了爸爸的意願,日子會好過一點兒,可是……
她衝上前到院子裡,一把奪下向啟剛手裡的斧頭,用了全身的力氣推開向啟剛:「爸爸,你這是做什麼?你瘋了?」
向啟剛被小北這麼一推,踉蹌著差點摔了,丟了斧頭指著小北罵:「我是瘋了,你就是見錢眼開,跟著有錢人跑了,跑啊你。想給我點錢就完事,我不稀罕,不稀罕。」
看著院子裡被砸得稀巴爛的洗衣機和電視機,小北的心堵著,這些可都是昨天才買來的新的,他說砸就砸了。況且他砸總要一個理由吧。
從院子角落裡找了掃把把地上的碎渣子掃掉。一邊掃一邊默默地掉眼淚。現在小北似乎可以理解小南為什麼會去吸毒。這些年來,小北只有寒暑假在家待些時候,通常向啟剛也是晚出晚歸,打照面的機會不多,可是小南卻是天天和爸爸一起生活,他不僅要收拾爸爸因為喝酒弄出的事,還要忍受他起伏不定的情緒,和各種不能還手的家庭暴力。
她瞭解小南,他也認為這是他的家庭,他沒有得選擇。就如同當初他選擇讓小南去上大學,自己一人挑起整個家庭的擔子一樣,默默地承受這一切。
向啟剛見一堆人還圍著看熱鬧,心裡十分不舒服,去轟門口的人,他操起院子裡一個桌子腳就去趕門口的人,周圍那些人連忙尖叫著跑遠。有人還邊跑邊喊:「向小北趕緊走吧,你爸是瘋了。」
向啟剛一聽有人罵他瘋了,他更是來氣,掄著那桌子腳就去追,一副要和人拚命的樣子。小北見狀,怕他傷著人家,忙丟了手裡的掃把去阻止。小北死命地拉住向啟剛,一邊乞求到:「爸,別鬧了,人家也就說說,別鬧了。」
向啟剛晚天拿了秦逍給的筆錢,去鎮上一個理髮店找了一個半老徐娘回來。本來想風光一把,發洩自己心中的怒氣,沒想到自己那東西還是怎麼也硬不起來。這些年來,他有時候也會和髮廊裡的女人鬼混,但只要一看到脫光了衣服的女人,他的腦海裡便揮之不去的都是小北媽媽的樣子,那樣的記憶讓他對所有的女人都沒有**,漸漸地讓別人笑他無能。
他恨死了小北的媽媽,恨死了那個帶走小北媽媽的有錢男人。
這會兒聽小北讓他別鬧了,他感覺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他就是一個大笑話。既然是一個大笑話,他也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他用力地一掀,想要掙脫小北的桎梏,卻把小北甩在旁邊一地電視碎渣的地上,小北的手掌條件反射似地往後撐著,感覺到一股刺心的痛,抬起來一看,滿手都是鮮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