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向啟剛也沒有想到秦逍會這麼說。圍觀的人紛紛給向啟剛道賀。
「老向,可以了,這小伙有擔當,你別難為他們倆了。」
「老向,恭喜啊,你很快要當外公了。」
大家看明白也就是人家家裡的家務事,也不好在這裡再多說什麼,三三兩兩的就走了。向啟剛仍握著刀指著秦逍說:「你別以為這口頭說說就行了,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我讓你好看。」
秦逍冷靜地與向啟剛對視,並沒有急著去接他的話。倒是往一旁的小北身上靠了靠,頭倒在她的懷裡,讓她抱了抱。
他的這個親暱的行為讓小北心安了不少。她本還在擔心,這個話該如何才能圓得下去。向啟剛是喝了酒,腦子卻異常的清楚,不像是酒後的胡話,不是那麼容易就胡弄過去的。
小北把秦逍的繩子解開,他的手腕勒出兩道深深的紫色的痕跡,綁繩子的還真是不客氣。向啟剛還拎著刀子看著他們倆,小北即使心疼也不敢表現得太在意,盯著秦逍的手腕看著。
秦逍活動了一下手腕,也沒當回事,朝門口沙發上躺著的向小南努了努嘴。
「小南一直躺著,這麼吵也沒醒,得馬上送去醫院看看才行。」經他這麼一提醒,小北也意識到不妥,撇開拎著刀子的向啟剛,兩個人快步跑到沙發前。
其實小南早就醒了,可是他沒有力氣去維護小北什麼,他現在這個樣子只會成為鄰居的笑料,只會點燃向啟剛的怒火,於是他便半閉著眼,讓這一場鬧劇上演著。對於這個家他已經很厭倦了。
以前爸爸經常給他和小北畫餅,對他們說:「你媽媽會回來的,她只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等她累了我會把她找回來的。」
當別人罵他們是野孩子時,小南總是這句話去堵那些小孩。讀初中時,爸爸像是變了一個人,再也不提媽媽的事,也不准再讓他們提有關媽媽的任何事。對於他和小北來說,媽媽只是一個遙遠的稱號,他們的記憶裡是沒有這個人的。
到了這個鎮上,一切都是陌生的,小北喜歡讀書,成績也好,爸爸基本上不管事,他是這個家裡唯一可以撐事的男人,他初中畢業後便不願去念高中了。不是他成績不好,他原本想那麼多大老闆也不是什麼正經大學出來的,人家都可以賺錢,他也是可以的。於是他早早地輟學出來打工。
學歷低,沒有技術,他做過很多的工作,洗車,送快餐,在廚房裡做小工,後來找到了一個銷售電器的工作,算是體面的了,他也喜歡,熱情高漲十分認真地做了一段時間。可是沒錢,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他也填不滿向啟剛那喝酒所欠下的債務。
他見小南有工作了,便去賒賬,賒的也是儘是好的。往往他累死累活一個月下來,還了爸爸的酒錢,也就所剩下無幾了。再余幾個錢,他得給小北存著。儘管他也知道小北已經很體諒他,上青大以來基本沒有花過他什麼錢,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覺得沒用。
他的人生在一片灰色裡展開著,他覺得這是一條不歸路,他找不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