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小北一大早坐了公交車到郭梓琳家收拾家務,郭梓琳週五晚上去看show,後半場幾個圈子裡的人又拉去唱k,很晚才回來,小北便先到衣帽間整理衣服,把該燙的都燙了,掛起來,盡量不弄出動靜。
思緒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走。
「小北,你發什麼呆呢?」
不知什麼時候郭梓琳站在小北的身後,她穿了一件粉色的真絲睡裙,大波卷散在肩頭,散發著一種閒適的雍容的美。
「沒什麼?梓琳姐,是我吵到你了嗎?」
「沒有,今天不是有空嗎,要不約你那位白馬王子一塊吃個飯?」
「別了,梓琳姐。」
「怎麼了?」
「我們已經好些天沒聯繫了。」
「啊?怎麼回事?」
郭梓琳一聽拉著小北坐在一旁的短沙發上,想要問個究竟。
小北不知道從何說起,說其實對方就是秦逍?說她一直冒名頂替?說她即使是這樣,也不敢打電話去問秦逍怎麼回事?
「算了吧,可能覺得我也配不上他。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小北抬起頭,臉上的肌肉因為內心的激動而有些抽搐,可是偏還要裝作很自然的樣子。郭梓琳一手搭在小北的肩上,拍了拍小北:「順其自然吧,不用強求,以後機會還多著呢。況且我們小北那麼美。」
小北扯了扯了嘴角,起身來繼續去折衣服:「梓琳姐,我沒事。」
從郭梓琳那兒出來,小北朝著公交站猛地跑了一段,心裡壓抑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堵得難受。回到宿舍,握著手機,翻著看那句不知看了多少遍的簡短的話「狼小姐,想你了」,明明他也動了心,難道他真的把這個看作一個作弄地遊戲,新鮮勁兒一過,便不想再玩了?
也許只是出差去了,忙著沒空搭理。一想到這種可能,小北又有了勇氣,不管怎麼樣,她想見他。這幾天她有時是下午放學去青城公館,有時是晚上去,有時一大早起來去,可是不論哪個時間點,都沒有再遇到那個男人。明明那裡是他的家,卻像是一個空穴,這時小北才發現,她對他一無所知。
坐了四十分鐘公交車,終於到了青城公館不遠的公交站,小北照例地買了一束太陽花,特意挑了明媚的黃和浪漫的粉,還有高冷的紫,搭在一起養眼,心情也好起來。
將軍一聽門口的動靜,已撲騰到門口迎接小北,昨天走時特意沒有放狗糧,心裡想著如果秦逍回青城公館,那麼他一定會給將軍好吃的。
看將軍餓成那樣,小北心裡歎息:還是沒有回來。
牽了將軍去外面的綠地遛彎,將軍似乎也感覺到小北的不開心,一個勁地把紅色的球銜給小北,帶動著小北和它一塊玩。小北接過將軍遞過來的球,摟著散發著香氣地將軍的毛茸茸的腦袋,一本正經地問將軍:「將軍,他是不是再也不想理我了?」
將軍撲到小北的身上,逗著小北,小北的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一看是那個熟悉的號碼,小北的心馬上繃得緊緊的,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接起。
「是我,你在哪兒?」
熟悉的開場白,對於小北來說,這麼簡潔的話,再也不冷冰冰了。
「我和將軍在一塊兒,在你公館附近的綠地。」
小北弱聲說,習慣性地掖了掖鬢角的散發。
「嗯,你在那等我。」
他似乎很急,說完便收了線。
小北又緊張又欣喜。原來他並不是不理她:「將軍,一會兒就可以看到狼先生了,一會就可以看到狼先生了。」
將軍搖著他的大尾巴,站在小北的前方吐著舌頭望著笑面如花的小北,懵懂的樣子。好吧,它有些搞不懂主人忽悲忽喜倒底是個什麼樣的狀態。
想著等會兒秦逍就會開車回來,小北牽著將軍逛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等了二十來分鐘,果然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音。他明明知道她在屋裡,卻寧願自己開門,而不是讓她來迎接,小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這麼微小的細節動作裡,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回來了?」
小北見秦逍進來,站起身來,手指交叉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辦。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連帽上衣,藍色的牛仔褲,馬尾扎得高高的,像她平時在學校的樣子,她是故意的,她想讓他慢慢地接受自己是一個學生的樣子。
秦逍站在門口也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末了說:「跟我出去一趟。」
「啊?」
「不是沒吃飯嗎?一起吧。」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客廳裡只開了沙發角的落地燈,他站的位置光線不好,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聽出聲音裡沒有溫度,儘管對小北來說剛才那句話算是邀請。
「你這些天估計也很累,要不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回去了。」
「郭梓琳」
秦逍似乎聲音裡有些薄怒。
「我在外面等你。」
難得見一次面,小北也不想惹他生氣,再說她也實在……想和他待一會兒,換了鞋跟在秦逍的後面出來。
坐在車
車上,秦逍換了一張麥克傑克遜的音樂碟子,很動感的節奏,把狹小的車裡空間擠得更加滿。小北明白他是不願去交流,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他不高興了。
到了城西一家菜廳,秦逍停了下來,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了腳步,伸出手把小北的手握在手裡。他的手乾燥而溫熱,瞬間一種踏實感襲來,小北的嘴角止不住揚起好看的弧度。秦逍恰巧這時回頭,看了小北一眼,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小北立即便收起了笑容。
一路就這樣被秦逍帶著,上了四樓的餐廳。他直接帶小北去間,像是訂好的了。
「吃飯的,不止我們倆個人嗎?」
小北突然敏感地問。
「嗯,還有一個朋友。」
他緊了緊她的手,悶聲應了一聲。小北卻把他的這個小小的動作看成是安慰,示意她不要緊張。
間的門推開,小北下意識地揚起嘴角,抬眼往裡看去,頓時傻了眼,那裡面的兩個人不正是郭梓琳嗎?還有那個男人是誰?難道……小北不敢想下去。
秦逍這會兒已經鬆開小北的手,神情寡淡地朝餐桌走去。小北想跑,可是在與郭梓琳的對視裡,她也看到了與她同樣驚異的眼神,或許事情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樣呢?她心裡又抱著一絲的僥倖。
「秦逍,你小子夠意思啊,帶了兩位美女過來見我劉晟,這大禮我可回不起。」
小北腦袋轟地一聲響,劉晟,這個男人剛才說他是劉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