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邵醫生實在受不了,想開口安慰,可是又實在找不到安慰詞。
錦年吧,很容易就會讓她身邊,關心她的人心疼。
她身上總是有一股類似林妹妹的柔軟,但並沒有林妹妹那種病態。
她的柔軟,讓人心疼。
不過,當她難過過後,又會呈現出一種讓人欣賞的堅強。
只是,現在的錦年……似乎堅強不起來了?
而,邵醫生跟錦年並不知道,此時門口正站著一個人。
他站在門口,靜靜的聽著裡面出來來,令人心痛到死的哭泣聲。
她,似乎是第一次這樣痛哭。
以前撒嬌著在他懷裡哭泣。
或者跟他生氣,躲起來哭泣。
又或者,是隱忍著,倔強的哭泣。
那麼多那麼多,哭泣的模樣,卻從來沒有這一次這般。
痛徹心扉的絕望!
牽動著他,一起疼了起來。
有那麼一刻,他多想衝進去,這樣擁抱住她。
緊緊的抱住,再也不放手。
就這麼抱住,護住。
多想抱她……
只是……
這樣的想法在濃烈,他卻還是止步在門口,並沒有真的進入。
就這麼站著,聽著,痛著。
…………
錦年整整哭了三個小時,才停止,聲音都沙啞。
而門內門外,這三個小時內,什麼改變都沒有。
她在門內,哭著,痛的。
他在門口,聽著,痛著。
一門之隔,可是卻隔了天涯海角。
「錦年……」作為局外人,邵醫生也是於心不忍。
她身體不好,這樣哭泣,身體會哭壞的。
到時候,她痛苦,某人比她更痛苦。
「我,我沒事。」錦年搖頭,抬起頭來,滿臉的淚水。
她用力的擦掉,笑了笑,努力的說道,「我沒事,沒事。」
一直囔著,可是那沙啞的聲音,以及那絕望的眼神,算是沒事的樣子嗎?
唉。
邵醫生無奈歎息,站起來,朝洗手間走去。
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拿了熱毛巾。重新蹲下來,遞到錦年面前。
錦年看了看他,卻並沒有接。
「擦擦臉吧。」邵醫生笑了笑。
錦年猶豫了下,最後接過毛巾,開始擦臉。
只是整個人還有些魂不守舍的。
「雖然現在說這個好像不合適。不過,我覺得這最後一句話,還是要傳達給你。」邵醫生輕聲說道。
錦年一邊擦,一邊呆滯的抬起頭,看著邵醫生。
邵醫生繼續笑著,然後卻說出了,讓錦年無比複雜的一句話。
他說:「權爺說,如果你現在想離開,那麼隨時都可以走。」
這樣一句話出來,讓錦年該用如何的情緒面對。
「他……他,這麼說的?」傻了好半天,錦年菜恍惚的問出來。
那一刻,她好像感覺一顆心,跌入谷底了,冰涼刺骨。
「嗯,準備下吧。離開還是留下,選擇一個。」邵醫生拍了拍錦年的肩膀,「我很希望你能夠留下來。」
話已至此,邵醫生也不需要在說什麼了。
畢竟,他只是一個局外人,他只是一個醫生。
錦年走,他沒有任何的說話權。
錦年留下,那麼他要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研究錦年的病情。
僅此而已。
剩下的,就是錦年自己的決定了。
而她,會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