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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劍刺在白飛的胸口,但並沒能如想像中一般深入。
它只是停在那裡,靜靜的,悄悄的,彷彿一個初經人事的處男,雖然堅挺著,但卻不敢也不會向前方猛衝進去。
「遇見高手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白飛眼裡有光。「我不想佔小輩的便宜,所以先讓你知道我的本事何在。」
「說實話……」申勇表現出很為難的樣子,「真是沒看出來。何在呢?」
「對呀,何在呢?」高平也問。
白飛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豐富,但總的來說是那種偏於難看的豐富。
時青時白時紅時綠什麼的。
他狠狠地將鐵劍摔在地上。堅硬的鐵劍與堅硬的地面熱情相擁的瞬間撞出友愛的火花,在封閉了的大堂裡形成令人耳膜難過的叮噹響聲。
白飛將西裝脫了下去,甩在一旁。然後又將襯衫一把扯下,甩在一旁。
於是就露出了一身精壯的肌肉。
那種線條真的很美,該起的起該伏的伏在燈光照耀之下有的地方明亮有的地方陰暗,形成了一幅能令成熟女性怦然心動生出撫摸**的美妙畫卷。
從肌肉的線條上可以看出,白飛身上是沒有一絲多餘贅肉的。所有的肌肉合情合理地排列著,意氣風發地鼓起著,行動之時沒有一塊肌肉會不和諧地顫動,給人一種全身如銅鑄鐵打一般的感覺。
「您這是要比什麼?」高平笑,「比健美我們還真不如你。哎對了,你擺幾個造型讓我們近距離欣賞一下,體會一下男兒陽剛之美什麼的也好讓我們生出點健身的動力。」
白飛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脫衣服顯然不是為了顯擺這一身精鋼似的肌肉,而是讓這兩個少年明白自己衣服裡面並沒有鋼鏈鎖子甲之類的東西,那一劍刺不進身體,純是依靠他本身肌肉的力量。
但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做到了這一步,兩人的眼中卻還是沒有一絲半點的驚訝。
是心太大?是根本不相信自己方才手上沒留力?是以為自己在耍花活?
還是太有自信了?
白飛很快否定了最後一條猜想。那太不靠譜了。
「我最後……」他捏著拳頭往申勇面前走,心中的愛才之心讓習慣於張揚處事的他,竟然再次張口要提出優厚的條件拉攏兩人。
「時間不短了。」高平這時打了個哈欠,打斷了白飛的話。
「我明白了。」申勇微笑點頭。
白飛的臉色再度變得難看,他眼裡的怒火越來越盛,如果可以燃燒噴射出來的話,恐怕能將這一整間店都燒個乾淨。
「你們這是自己找死!」他陰著臉沉著聲伸出手抓住旁邊一張人造石桌面的一角。
五根指頭慢慢合攏,如同五條鋼柱收縮,那結實的人造石桌面發出一聲慘叫般的卡嚓脆響,桌角被他用手生生地抓了下來,隨著他拳頭收縮而被擠壓碎裂,嘩啦啦灑了一地。
高平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想不到生活了十九年的世界竟然這麼精彩。
看來武俠小說中的情節並不是扯淡,就像金庸說少林寺有七十二絕技少林寺後來還真就整理出了七十二絕技一樣,什麼這個神功那個寶典可能還真的存在。
白飛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高平很認真地在想到底有沒有葵花寶典呢?
申勇卻並沒有他這麼無聊。在白飛顯露那一手強大功夫的時候,他也緩步走向了白飛。他目不歪視,不去看那被損壞的桌子,也不去看灑落一地的石屑,目光始終盯住白飛的臉,白飛的眼。
他走得緩慢,如同散步。
白飛終於再忍受不了對方對他神功的一再無禮,憤怒之中有一種屈辱感悄悄出現在心頭。這種感覺令他有一種衣錦夜行的憋屈感,難過得彷彿自己中了一千萬彩票後耀武揚威地跑到過去甩了自己的女朋友面前,結果對方微笑著說了句恭喜你之後就接著神情激動地接著看快樂大本營笑得沒心沒肺一樣。
你們有什麼資格忽視老子的神功?
他眼裡發紅,血絲遍佈,一腳重生踏在一把躺在地面上與他無冤無仇的鐵劍上。
鐵劍發出吱嘎的呻吟,然後被他從中央生生踩斷。
被他踩過的劍身處變得比其餘地方更寬了,劍身下方的地磚也直接碎裂。
「你再這麼破壞下去,我很頭疼的,明天早上不好向我媽解釋啊!」申勇無奈地歎了口氣。
「白老大你太讓我失望了。」高平也搖頭歎氣,「這麼大半天過去電視劇都夠拍半集的了,你除了砸桌子就是踢地板的,很沒有十步殺一人的地下世界老大氣概啊!展現武力是要靠打的啊。」
被兩個少年如此教訓,白飛的怒火立時升騰到了頂點,他發出一聲狂叫眼裡帶著瘋狂之色猛地箭步衝了過去。
拳頭帶著呼嘯之聲,如同一隻攻城用的重錘猛地砸了過來,目標是申勇那張帶著點邪氣的英俊的臉。
老子一拳就要你的命!
拳頭很快,很有力。
白飛對自己拳速有著相當的自
自信,他認識申勇是躲不過去的。他對自己拳頭的威力更是有著相當的自信,他知道申勇是擋不住的。
因為就算申勇的手掌是鋼做的,他這一拳也能將之打彎!
申勇面帶微笑,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無奈,那模樣讓白飛想起了自己小學時挑戰一位高中生時對方的神情。
那是一種高手對低手徹徹底底的蔑視,是最能令人感到痛苦的目光。
「死!」
吼聲中,拳頭打中了什麼東西,發出很嚇人的一聲響動。沉悶,但卻瞬間傳遍整個大堂之中,大堂裡的空氣好像都隨之顫抖了一下。
封閉的空間內竟然有風生成,吹拂四方,有只立在桌邊只有三分之二瓶底接觸桌面的空啤酒瓶搖晃了一下,然後摔在地上,啪地一聲粉碎。
「哥,他的拳頭真的很有力量。」申勇轉過頭,沖高平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打得我的手都疼了。」
白飛的眼瞳在收縮。
他打中的東西是申勇的手掌,左手掌。
那隻手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拳頭的前方,如同一輛坦克擋住了一發步槍子彈一般擋住了他的拳頭。那可怕的、能當破拆錘使甚至比破拆錘更具威力的拳頭,竟然只是讓這隻手掌震動了一下。
如此而已。
怎麼可能……
「確實厲害!」高平豎起大拇指。「那你就更得快點了,不然讓他耍起瘋來還不把整個店給砸個稀巴爛?那明天咱們可沒法跟老媽交待。」
「明白了呢。」申勇笑得如此天真可愛,彷彿偶像劇裡那些溫和善良的好學生。
然後在下一個瞬間裡,他的眼神突然變化!
那是怎樣的眼神?在那一剎那裡,白飛甚至被這眼神嚇出一身冷汗,有一種被猛獸盯住,被手槍指住的感覺!
那是生命將終時生物本能的恐懼。
他想逃,他想有多遠就逃出多遠。
但他逃不了,因為申勇的腿已經掠過空氣的阻隔引發了空氣的震動在一聲空氣爆破的響動中,直接掃在了他的肋脅處!
一種沉悶的感覺從那裡擴散到全身,白飛的身子一下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幾米外的地上,砸碎了一大片地磚。
「你輕點啊!」高平露出心疼的表情,一副摳門兒相。
「很輕啦!」申勇很是委屈。「踢他很難受的,真的跟一塊精鋼似的,我的脛骨都疼了,踢中的瞬間不自覺地就吃痛不敢使全力了。」
「白老大,今晚的損失你得賠啊!」高平皺眉沖白飛叫著。
白飛慢慢地爬了起來,身子在顫抖,眼神也在顫抖。
「怎麼會這樣……」這一腳竟然令他一時喘不過氣來。他瞪大眼睛望著申勇,好像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一個怪物,一個惡魔。
被踢中的地方腫了起來,顯露出青痕。
一腳之力,竟然讓連刀劍也傷不了的身體受了傷。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白飛在恐懼中大吼。
「是比核武器還要厲害的人,是可以無禮這世界上一切強大力量的人,是不論是你還是美國總統都惹不起的人。」高平很認真地對白飛說。
但白飛只以為他在耍弄自己。
申勇沒太大揚起再逗白飛玩,他見自己一腳竟然沒能解決對方,對自己的表現相當的不滿。似乎是為了在大哥面前找回面子,他突然一動人就已經到了白飛的面前,一腳踢向白飛肚子。
這種恐怖至極的速度令白飛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只是憑著本能將腹部肌肉猛地收縮。
這樣的防禦動作可以擋得下鐵錘和刀劍,卻擋不也申勇的腳。他的腹部立時出現一個大腳印子,人也一下向後飛了出去,摔在空地上。
又碎了好幾塊地磚。
恐懼的白飛掙扎著支起身子,巨大的痛苦卻讓他再站不起來。他呼吸困難目光呆滯地望著申勇,後者卻是一臉的慚愧,彷彿沒能一腳廢了對手是一件丟人的事。
「你們……」白飛顫抖著。
「哥,我保證下一腳一定能讓他徹底歇菜。」申勇一邊對高平打著保證一邊往前走。
怪物,這是怪物!
白飛的目光收縮,面對緩步而來的申勇心裡生出了本應屬於弱者的無邊恐懼。
這一刻裡,他只想有多遠就逃多遠。
但下一刻他想起了什麼,猛地伸手到背後拔出了一件東西。
「怪物也給老子去死!」
大堂之中響聲了震耳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