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人物,黑框眼鏡男也含糊了。
他嚥了口口水,在權衡利弊之後還是選擇了衝上去。
畢竟,他的身邊還有三個兄弟,他不信三人配合之下還鬥不過這個申勇。
只是擺了一個姿勢,那三個就立時會意,立時飛身向前將申勇圍了過來故伎重演,三盤同擊。
申勇站著沒動,任一拳打在自己臉上,一腳踢在自己腿上,還有一腳踹在自己腹部。
黑框眼鏡男本來是打算趁機再補上一招絕殺,但見到同時受到三處攻擊的申勇,如同衙門口立的石獅子一般紋絲不動,一時呆在原地。
「力道還可以吧。」申勇微微一笑。「能配合得這樣恰到好處,我估計你們是師從同一人,自小就練習合擊之術吧?」
三個人看著申勇,愣愣地收回了拳腳。
全力一擊打在對方身上,對方卻跟沒事人一樣有說有笑,這仗還怎麼打?
「媽,這張桌子得多少錢?」申勇抻著脖子問李萍。
「多少錢……」李萍也看傷了,張著嘴答不出。
「一千四。」挨過一巴掌的經理在遠處說。
「勞駕,一千四。」申勇笑著沖黑框眼鏡男伸出了手。「另外您打了我們經理一巴掌,醫藥費還是要賠的。給您去個零頭就賠我們五千塊吧。」
黑框眼鏡男看著申勇,再次嚥了口口水。
這一仗打的,傷了對方一個人,自己一方卻殘了一個。自己連手都沒動有什麼臉回去見巖哥?
一咬牙,他突然一步向前飛身而起,雙腳在空中竟然連出四腳!
李鄭美媛臉色一變——凌瓊丹的絕技是六連踢,其中有四腳是騰空連踢,但施展之時還要先以前兩腳開道帶動身體在地面的旋轉,借勢而起才能完成空中四連。
但這傢伙一個飛身,竟然就能在空中使出四連踢,足見其腿法更勝凌瓊丹。
但是……
令她更為震驚的是,這四腳踢了出去,申勇卻一點事都沒有,她甚至沒能看清申勇是怎麼躲開這四腳的!
黑框眼鏡男落地後,發現自己的臉幾乎要撞到申勇臉上。
「腿法不錯。」申勇衝他一笑。
「啊!」黑框眼鏡男尖叫一聲跳出老遠,臉上的表情彷彿是見到了鬼一樣。
「你……」
「我什麼我,五千塊拿來!」申勇眼時寒光一閃。
那是什麼樣的寒光?那可是惡靈騎士來自黑暗魔界的目光!
黑框眼鏡男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冷汗一下就濕透了他的衣服。他二話不說,顫抖著從懷裡掏出錢包,把裡面的錢都抓出來放在了桌上。
「你們再拿兩千出來……」他流著汗沖那三人招手。
三人面色蒼白,急忙掏錢放在桌上。
「五位客人走好,歡迎下次光臨。」申勇笑著一躬身,「本人是好再來餐廳的保安經理,就住在店裡,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等待你們的再次光臨。」
抬起斷腿的同伴,四人人面色慘白地逃了出去。
此時店外已經聚了一群逛街的人,從這裡衝突開始起,就有人發現有熱鬧看而站在門外窗外觀望,一番打鬥更是引來了更多的觀者,此時卡嚓卡嚓的拍照聲響起,一個個圍觀者都帶著驚訝與興奮的心情,在拍申勇。
申勇面對諸多手機鏡頭,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各位,本人是好再來餐廳的保安經理,時刻保衛著任何一位光臨本店客人的安全。」
「帥啊!」人群中不少小姑娘大呼小叫著。
「我們來吃飯,能和你合影嗎?」有小丫頭興奮地問。
「當然可以呀。」申勇笑瞇瞇地回答。
結果圍觀的人中有一半以上都立刻湧進了店裡,找桌坐下。
「服務員,過來招呼客人!」申勇一揮手。
「太帥了!」王小英都看呆了。
李萍卻十分擔心,一下把申勇拉到一旁:「小勇,剛才那人的腿……」
「媽,您不用擔心。」申勇一笑,「他們都不是好人,被打斷腿也活該。而且他們也不敢報警的。我會一直在店裡,店的安全您放心。」
「我是不放心你啊!」李萍責怪他,「錢財身外物,可命只有一條。你要有什麼三長兩短,媽可受不了!」
「媽,您對我真好!」申勇感動得眼淚情不自禁地就流了出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好再來餐廳因禍得福,自這天起名聲遠揚,誰都知道餐廳裡有一個身手跟李連傑似的帥哥,凡聽到這件餐廳大戰都市傳奇的年輕人,無不帶著好奇趕赴好再來,一時間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
這是後話了。
黑框眼鏡男帶著同人出了餐廳,狼狽逃出步行街上了一輛車。他喘息了半晌,才想起命令開車去醫院,將斷腿的同伴帶去急救,然後開車趕回了城內那家作為他們總部的酒吧裡。
在酒吧樓上,他見到了禿頭。
「巖哥……」他哆嗦著站在禿頭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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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禿頭見到黑框眼鏡男這副模樣,意識到不妙。但他不敢相信。
「失手了,老五的腿……斷了!」
這一次去的可都是好手,尤其黑框眼鏡男,那可是他貼身的心腹愛將。這樣的組合竟然會失敗嗎?
「是阮天香?」禿頭的目光一寒。
「不是……」黑框眼鏡男擦了把汗。「是一個叫申勇的,說是高平的弟弟。」
「你出手了?」禿頭皺眉問。
「出手了。」
「你都出手了還會失敗?」
「我使出騰空四連踢,沒中。」黑框眼鏡男流汗。然後補充了一句:「我問了那三個,他們在一旁竟然都沒看明白那個申勇是怎麼躲開的。」
「是真正的高手嗎……」禿頭陷入了沉思,片刻後突然站了起來,拉著黑框眼鏡男出了酒吧上了一輛車子飛馳而去。不久,就出現在江南別墅區。
他們進了一個帶警衛室的大院,來到一座帶著噴泉廣場的古堡式四層建築前。下了車,他們匆匆而入,在守門人通報並得到允許之後,才進入了古堡之內一座會客室裡。
不一會兒,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便從門外走了進來,禿頭立刻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躬身施禮:「朔爺!」
老者一頭烏髮,皮膚紅潤白皙,臉上皺紋不多,但眼中卻充滿了滄桑之感。他一身中式長袍,頗有民國紳士之風,背著手緩緩走過來在主人位上坐下,點了點頭,禿頭才敢坐下來。
但黑框眼鏡男只能立在禿頭身後,不敢落座。
「林巖,這麼急著找我,是什麼大事嗎?」老者和藹地問。
「確實是大事。」禿頭急忙點頭。「朔爺,最近江湖上出了一號新人。」
「江湖上哪年不出新人?」朔爺笑了。
「這個新人可不一樣。」禿頭說,「他才出道,就跟章慶東和天香會扯上了關係,而且立刻就向我們下了手。」
「哦?」朔爺不急不慌地應了一聲。「我怎麼沒聽說有誰敢向我們動手啊?」
「是這樣的。」禿頭急忙將王西山的話轉述了一遍。
「如果不是章慶東和天香會聯手在背後生事,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禿頭補充。
「你是這麼看的?」朔爺看著他。
「是的。」
「那麼你是怎麼做的呢?」朔爺問。
「我本是想派幾個兄弟過去教訓他們一下,讓他們知道牧城這片地方誰才是真正的老大,讓他們別起沒用的心思。但……」禿頭轉頭,向黑框眼鏡男使了個眼色。
「朔爺!」黑框眼鏡男誠惶誠恐地走到前方,先鞠了個躬,才敢開始說話。他將自己這一行的經歷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最後強調:「弟子絕沒有半句誇張虛言!」
「高平,申勇……」朔爺仰頭望著天花板,如果自語一般:「兩個年輕氣勝的少年,怎麼突然就出現在咱們牧城?他們背後有什麼樣的大人物?為什麼要和我們作對?這些你們都弄清了嗎?」
「這……」禿頭擦了把汗。
「看來地下世界要不平靜了啊。」朔爺低下了頭,沖兩人笑了笑。「不過這也好,老頭子我已經安閒了太多年,再安閒下去這把骨頭恐怕都要老朽了。有兩個年輕後生能陪我玩玩也是好的。」
說話之間,他突然陰森地一笑。
這一笑之間,一道道阻寒之氣瞬間就遍佈大廳各處,窗玻璃上面竟然立時就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寒霜!
禿頭和黑框眼鏡男一起哆嗦了起來,一半是因為懼怕,一半卻是因為寒冷!
朔爺臉上掛著冰冷的笑,抬手輕輕勾了勾指頭,立時有一個隨從走上前來俯身聽命。
「給我好好查一查這個高平和申勇。」他說。「年輕人就是霸氣十足啊,出手一點也不知道留點情面。這可不好。你給白飛打個電話,叫他過來,就說老頭子我有點事拜託他。」
「是!」
此時的高平,正在操場上坐著吃章金薇給買來的冰棒,沒來由地打了個大噴嚏,忍不住罵了句:「媽蛋,這是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誰敢啊!」章金薇在一旁笑著說。
高平白了她一眼別過頭不理她。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卻突然自他腦海之中傳來,電話鈴一樣響個不停,他一咧嘴意念一動,那聲音就化成了雨露優兒焦急的叫聲:「魔王大人,不論您現在哪裡,請您務必趕快過來一下,一刻都等不得了啊!」
我了個去的老子才悠閒幾天?這又是什麼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