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李鄭美媛那異樣的目光,申勇知道李萍這一句話是挑起了李鄭美媛的戰意。
無第一武無第二,你當著一個武人的面說另一個武人如何如何時,往往會引來一番「切磋」。
李萍倒沒誇申勇多厲害,但是這一句讓李鄭美媛回天香會,把保安經理的位子交給申勇,卻比任何誇獎都更刺激人。
但就在李鄭美媛打算抱拳向申勇「友好」地討教一下功夫時,門開了,五個穿著西裝一副員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同事說這裡新開了家店還不錯,我們來嘗嘗。」一個戴黑框眼鏡質彬彬的人說。
「快請坐!」王小英急忙就迎了上去。
雖然說已經是副經理,但當慣了服務員的她一時還改不過來,嚇得一旁真正的小服務員們急忙跑了過來,搶著招待客人。
李萍也是難改小店主本色,一見來了客人立刻就跑著往後廚去叮囑廚師開工了。
李鄭美媛看了看申勇,又看了看五位客人,一笑:「申兄弟,等店裡沒客人時咱們過兩手?」
「哪敢跟李姐動手。」申勇只是笑。
五個人一人點了一樣菜,因為是第一波客人,再加上老闆親自到後廚叮囑,所以菜上得很快。五人吃了起來,讚不絕口。
但沒幾分鐘,其中一個人突然慘叫一聲,腮幫子上呼呼地流血,那架勢極是嚇人。
「魚鉤,你家這魚裡的魚鉤!」流血者大叫著,從臉頰上扯下了一根亮晶晶的魚鉤。
「怎麼回事?」王小英嚇傻了。
後廚的李萍被驚動,也急忙跑了出來。
「魚鉤?怎麼會有魚鉤呢?」她急了。
經理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章慶東給找的。年輕是年輕,但著實沉著,立刻攔住李萍:「老闆,這種時候您不宜上前。」
說著,快步趕了過去。
「真對不起,真對不起!」王小英在那裡衝著客人直鞠躬,急得都快哭了。經理過去把她拽開,衝著對方一躬身:「幾位,本店的食材都從本市最大購物超市走貨,魚類更是選用新鮮活魚。廚師有在五星級酒店工作的經驗,這種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什麼誤會?」黑框眼鏡男面色陰沉。「把我的同事傷成這樣,還想推卸責任?」
「李姨,食材會有問題嗎?」李鄭美媛一皺眉,走過去問李萍。
「不可能啊。」李萍也急了,「因為這是今天第一波客人,我剛才在後面親自看著他們做的啊!」
「不論如何,您的同事在本店受了傷,本店都會承擔責任。那麼先生想怎麼解決呢?」經理客氣地問。
「好說。」黑框眼鏡男點頭,「你們有這個態度就好。十萬塊,我們立刻走人。」
「先生在開玩笑吧?」經理淡淡一笑。
「是來碰瓷的。」李鄭美媛冷冷一笑。「李姨,這件事您不用管了,到後面休息去吧。」
說著,向著對方走了過去。
「如果你不想這麼解決也可以。」黑框眼鏡男沖經理一笑,「還有另一套解決辦法——我們把你們的店砸了,就算兩清。」
「先生開……」經理面色一變也知道是碰上故意找碴的了,但話沒說完,對方已經一個耳光將他打倒在地。
李鄭美媛目光一寒。這一巴掌瞞得過普通人瞞不過她——對方顯然是練家子。
「幾位先生有話好好說,動手打人我們可是要報警的。」她冷笑著走了過去。
「報警最好。」黑框眼鏡男笑,「最好再把新聞記者也找來,什麼晨報的日報的電視台的都叫來,讓廣大市民都知道好再來餐廳有多蠻不講理。」
「誰派你們來的?」李鄭美媛臉色陰沉了下來。
「我們聽不懂你的話。」黑框眼鏡男說。
「碰瓷也要看看地方。」李鄭美媛沖經理使了個眼色,經理爬了起來往後退去。
申勇微微皺眉,但並沒有動,只是站到了李萍身邊低聲說:「媽您別怕,有我在。」
李萍也不知說什麼好,她開了這麼多年小店誠信經營注意衛生,連做包子餡用的大白菜餡都是先洗乾淨了才剁,從來就沒遇到過這樣的事。
「我們正常來吃飯結果被魚鉤劃破了臉,你們不但不賠償還誣陷我們碰瓷?」黑框眼鏡男皺起了眉頭。「我看你們這家店也快開到頭了。」
「不用跟他們廢話了!」被魚鉤扎破臉的那人滿眼殺意,「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是不會知道怎麼做人怎麼做生意的!」
說話間一拳捶了下去,大理石的桌面立時卡嚓一聲就斷成了兩半。
李鄭美媛目光一變。
這一手露出來,李鄭美媛再傻也知道他們是一群故意來找碴的硬手了。在牧城這片地界上就算提章慶東不好使,提她們天香會也是沒人敢惹的,這些人是什麼路數?
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對方這一掌下來,另外三個人已經動了起來,將李鄭美媛的後路給斷掉。
面對這種硬手,李鄭美媛知道絕對不能被動,手一甩,一道寒光先奔著黑框眼鏡男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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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傢伙顯然是這夥人的頭目,擒賊先擒王。
不過兩米左右的距離,以李鄭美媛的身手這一針應該是直接命中,但沒想到黑框眼鏡男可真不含糊,二指一伸竟然當空就將這根針給死死夾在指縫中!
這難度可是相當高!鋼針又細又小,能夾住已經是難得,而能利用手指間皮膚的摩擦力將鋼針停下,這份功夫更了不得。
這時,那三個包抄李鄭美媛的人動手了。一動手,就立時顯出了不俗的身手,三人配合分別攻擊上中下三盤,真是讓李鄭美媛避無可避。
李鄭美媛厲喝一聲,衣衫中有寒光一閃,一根長針已經在手,下盤猛地一扎以腿硬抗對方掃腳,同時低頭閃過上盤一拳,長針對著中盤來拳刺了過去。
對方收招慢了一點,拳頭被長針刺入了一厘米左右,立時痛得捂手後退。
李鄭美媛一揮手,長針向著踢自己下盤的人射去,人則一步向右一腳踢向攻自己上盤者。
但這時,臉上流血的傢伙卻突然從背後襲擊,一掌就打在了李鄭美媛的背後。李鄭美媛悶哼一聲踉蹌向前,方才攻她下盤那人眼尖,一腳過去踢在她肋側,立時將她踢得倒地翻滾了出去。
「報警,報警!」李萍嚇傻了,急忙大叫起來。
「不用報警。」申勇微微一笑,緩步向前。
「小勇,不行啊!」李萍嚇壞了,急忙過去攔。
「小英,照顧好我媽!」申勇眼裡閃過一抹寒芒,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哦!」也被嚇壞的王小英急忙跑過去摟住了李萍。
幾人打倒了李鄭美媛後沒有繼續動手,而是停了下來一齊望向申勇。
「你是高平?」黑框眼鏡男問。
「果然是故意來找碴的。」申勇一笑。「我叫申勇,是高平的弟弟。」
「正主不在,你在也好。」黑框眼鏡男一笑。
「你們是什麼人?」李鄭美媛搖晃著站了起來,扶著椅子才勉強不倒,看來受傷不輕。
「告訴阮天香,讓她收斂一些,牧城這塊地方還不是由她說了算的。」黑框眼鏡男說。
「你們是……」李鄭美媛愕然看著對方。
「猜出來了?」黑框眼鏡男一笑,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今天是給你們天香會和章慶東一個教訓,讓你們明白誰才是牧城的老大。」
說著一擺手,四個部下立刻向著申勇而去。臉上流血那傢伙抄起了一把椅子,舉起來對著旁邊的櫥窗就砸了過去。
「啊!」王小英本能地尖叫一聲。
沒等這聲尖叫結束,申勇就動了!
他如同一道幻影,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他就已經來到了那傢伙的面前,一隻手輕輕一伸一下就抓住了椅子的一腳,然後那把椅子就這麼停在半空,彷彿被人施了時間靜止的魔法。
「有話好好說,要打人也請往人身上招呼,別砸東西。」申勇溫和地笑著。
臉上流血的傢伙全力用勁,但椅子紋絲不動,他的臉色不由一變,換成一副獰厲的凶相:「給老子放開!」
申勇笑了。
就你這張臉呀,比最弱小的魔物還要溫和可愛,還想拿來嚇唬人?
見對方不為所動,那傢伙猛地飛起一腳向著申勇雙腿間踢去。
「都是男人,何苦下這麼狠的手?」申勇歎了一口氣,眼裡突然閃起一道寒芒!
剎那間,只聽卡嚓一響,眾人只見到他腿微微動了動,而踢他的那傢伙卻發出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
那傢伙的腿呈九十度角向前彎曲,竟然是被申勇一腳踢斷!
這一腳踢出去,李鄭美媛立時打了個哆嗦。
這傢伙……好厲害啊!
坐在那裡裝深沉的黑框眼鏡男也坐不住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帶著難以置信的目光盯住申勇。
「你……你是何方神聖?」他聲音有點顫抖。
「高平的弟弟,申勇。」申勇淡淡地笑著,臉上是久經生死殺戮,見慣了鮮血迸流場面的真正強者才會擁有的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