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會被侵犯,但是疼痛從手背上傳來。
南心覺得自己的手背被楚峻北咬碎了,這廝就是大丹犬變的吧!
她冷汗涔涔,不禁然間已經汗如雨下。
楚峻北還咬著南心,「我嫌你髒!」
四個字,從齒縫中擠出來!
南心聽到這四個字,卻如釋重負。
不敢再說話。
更不敢再挑釁!
也不回應他。
但是一闔上眼睛,記憶中那些畫面紛至沓來,驚得她發抖。
她不禁慌張的看向楚峻北。
楚峻北還壓在南心的身上,喘著氣,他的嘴裡還咬著女人的手背。
他就恨得咬碎了殘廢拉倒。
厭惡這些有著骯髒身世的人。
可是她的手背被他咬在嘴裡的那一刻,整個背上神經都崩了起來,熟悉得好像昨夜他才咬過!
再一闔眼,活像他已經闖進了她的身體裡,為了懲罰她的固執和心狠,他一點也不憐惜她是女子,狠狠咬在她的腕上!
抬眼時,不過是不經意的一瞥,女人潔白腕上有淡褐的印子映入眼簾,明明很淺,零星一點,但他恍以為那印子是牙印!
已經忘了他們之間是怎樣尷尬的姿勢,他俊眉蹙了又展,展了又蹙,終是忍不住「嘖」的一聲疑問,「你手腕上,被人咬過?」
南心忙忙躲開他的眼睛,心虛的躲閃,卻又怕這個男人看出端倪,「沒,沒有,是將軍,以前訓練它的時候,你知道的,你養過大丹犬,它們有獸性」
楚峻北的目光卻落在女人的腕上,無法移開。
他突然伸手,要去拉開她的領子,她迅速從他的掌中抽出手來,護住自己的衣領,「楚峻北,你說過,你嫌我髒!你嫌我髒,還扯我衣服幹什麼!」
南心嚇得語無倫次。
「你怕我看?你躲閃什麼?」他覺得這個女人襯衣包裹下的身材,一定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他不太清楚,總之,滿腦子都是手腕上的牙印!
南心突然伸手,揪住楚峻北的衣服,沒再護住自己的衣襟。
她望著他,他的臉,就伏在她的面門上。
那麼冷硬,如霜似凍,他眼裡的那些眼神,除了粗鄙的慾念,其他的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些眼神是她過去熟悉的,不僅僅是看不起,鄙視,還有很多類似於見到垃圾一樣的厭惡。
無論她穿得再光鮮,也逃脫不了那樣的眼神。
她瞠著那雙濛濛起霧的秀目,望著他一眨也不敢眨,說話時,她哂了下唇,「我再髒,我也不該有自尊嗎?我已經活了二十多年,我沒偷沒搶,難道你要因為我父母的過錯,讓我跳樓去死嗎?」
「我到底是哪裡觸怒了你?你說我髒,我就算是個妓女,也有買菜做飯的權利,是不是?」
「你說我的身世令人噁心,是我選擇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嗎?我被靳家的人看不起二十多年,難道我要讓他們把我塞回我媽媽肚子裡,再讓她把我打掉嗎?」
「楚峻北,你怎麼看不起我,我都任著你,我可以裝沒有看見,這種能力我從四歲就開始學。我可以裝,我就算很在意,我也可以裝作不在意。無論我怎麼難受,我都可以笑得出來。
可是煩請你不要貶低你自己,你那麼高傲,你有的是地位,你何必動用你尊貴的腳來踐踏我?那樣不會髒了你自己的腳嗎?」
南心沒有哭,因為她不僅僅有裝作不在意的本事,她還有將眼淚流進心裡的本事。
如果遇到羞辱,她就哭,今天她不能叫靳南心,怕是早就成了孟姜女。
楚峻北從南心的身上下來,將自己穿戴整齊。
之後便上了樓,南心嚇得手腳都只打哆嗦,將自己的衣服一一穿好。
曾經哥哥就跟她說,女孩子別的不用會,學點拳腳功夫,要是遇到小流-氓,還能應付一下。
可楚峻北這樣的人若是耍了流=氓,她得修成仙才能鬥得過。
南心被楚峻北從法院拉出來的時候,她沒有拿包,身上別說手機這種重要的通訊工具沒帶,就連十塊錢也沒有。
楚峻北所住的地方跟她住的地方一個南一個北,坐地鐵也得不是一下子就能到的。
茶几的桌子上有個玻璃小缸子,裡面全是些硬幣。
楚峻北應該是一個很有防備的人,每張配有椅子的桌上,都有便簽紙和筆。
大概是方便突然電話打來,有重要的訊息需要記錄。
南心從玻璃小缸子裡拿了五個硬幣,又撕了一張便簽紙,寫了個欠條。
走出海景園,好不容易找了個小店,用公用坐機打了電話給周姐,讓她拿錢在樓下等,她打出租車先回家。
不去法院拿包了,她要洗個澡,不然冷得發抖,她得泡在熱水裡。
楚峻北在樓上,他坐在書桌後面的大椅上,雙腿交疊的放在桌面上,闔著眼睛,似在
在閉目養神。
然而他並沒有養神,是在想那齒印。
他明明記得那天是沈玥昔,他明明記得咬過沈玥昔,為什麼她的手腕上什麼也沒有?
還是根本就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而是因為當時他太憤怒,出現的錯覺?
聽到了樓下關門的聲音,太陽穴,像有青蛙在那裡跳似的,一跳一鼓氣,整個太陽穴都要爆了似的。
靳南心那麼噁心的一個女人,他咬她手背的時候,居然沒有犯噁心?
他一定是變異了!
在京都,坐地鐵比打車快,出了地鐵站,再打車,更節約時間。
打電話付的錢,再加了地鐵票,剛剛到離家最近的地鐵站,一個起步費就到小區裡。
南心身上沒有手機,而在她和周姐剛剛掛斷電話不久,香樟園便出了事。
樓下是密碼鎖,但這世界上不凡盜鎖的高手,家裡養著迅猛的大獵犬,可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麻醉槍。
周姐會叫,但還有一種較量叫寡不敵眾,嘴被貼上膠布後,周姐急得叫喊不出,看到闖闖嘴上被捂上白手帕後昏迷,周姐哭不出聲。
周姐被反綁了手,還有腳。整個人被綁在樓梯口的扶柱上。
旁邊就是飲水機,她伸著腿去踢,好不容易才將飲水機踢倒掉,裡面的水流出來,全都流到了被打了麻醉槍的二郎神身下。
因為靳永鍾知道南心養了只大犬,便備足了麻藥。
周姐以為可以用涼水讓二郎神清醒,好去追那些人。
可是二郎神不醒。
周姐急得拿頭去撞扶桿柱子,自責得不想再活下去了。
南心走到樓下,周姐並沒有下來幫她付錢,司機也不耐煩起來,「怎麼回事兒,有錢沒錢啊,長得倒是漂漂亮亮一姑娘,怎麼盡幹些騙人的事兒!」
南心難為情,「不好意思,師傅,你再等等,她一會就送錢下來。」
「我這兒還要拉客呢。」
「不好意思。」
南心受不了司機那種蔑視的眼神,而且此時的她,心裡焦急感莫名而生,她不是奢靡浪費的人,卻也乾脆的取下的手錶,「師傅,手錶給你吧。」
倒是這一舉動,讓司機沒再懷疑南心了,一個出租車起步費而已,地攤上的手錶也不止十塊錢。
再一看那手錶的做工,「算了算了,把我車牌號記得,下次打我公司去。」
「好的,謝謝師傅。」
南心跟出租車司機道了別才上樓,回到家就打算拿著發票給出租車司機的公司打電話要支付寶帳號匯錢。
可是一進家門,她就傻了!
下一秒,她就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