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峻北伸手觸到玻璃的推拉門,南心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此時像是荒漠中萬千戰馬奔馳而來,四面八方的,感覺自己即將被那些鐵蹄踏碎!
她根本不知道往哪裡躲,「楚峻北!闖闖不是我的孩子,是我爸爸和小媽的,我們的事,不能扯到孩子頭上來。他還這麼小,親子鑒定這些東西會讓他有心理陰影!他一直叫我媽媽,靳家的人都知道。」
楚峻北輕蹙俊眉,「你爸和你小媽的?所以靳二爺要把闖闖帶走?你把闖闖帶在身邊是為了穩固靳家的家業?」
「對!」
「靳南心,為什麼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了謊言這兩個字?」楚峻北在南心啟唇說話之時便一直看著她的眼睛。
這是他的習慣。
除非是老道的人,否則眼神總能出賣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楚峻北的眸光下沉,視線落在自己腕上的那隻小手上,六月的京都很熱,他的皮膚卻能感覺到除了柔軟之外的寒意。
她眼淵底層有幾不可察的怯意,那裡面像是住著一隻小狐狸,但在發抖。
手心冰涼,用力!
她在說謊!
楚峻北眸中那柄剖開人皮虛偽的利刃在眼角輕輕一劃,便是淺淺蔑笑,「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小媽和你父親在那起車禍中一起離開了,闖闖是他們的孩子?你想要靳家,卻想出這樣的辦法,也是難為你了。」
「這些是靳家的事,我沒有必要和你說太多,我有闖闖的親子鑒定報告。」
「」楚峻北眼角的笑意緩緩收起,「靳南心,出爾反爾可不好。」
「我沒有。」
男人的指節修長,手掌寬大,指甲同樣修剪得整齊,他的指腹觸到她的,而後下壓,有了力道。
指尖鑽進她的虎口,橫在她手心與他手腕之間,一挑便撥開了她的手。
明明是撥開女士的手,他的動作卻也可以做到優紳士,還順勢撫轉了一下腕表來化解方纔的動作。
男人的墨色眸瞳仿如上等琉璃,暗沉深邃卻有一種穿透般的力量生出萬千光華來,帶著強勢與銳利。語音淡淡如弦,卻像一曲生殺之樂,「你忘了嗎?我和你結婚不能讓靳家的人知道,如果你非要如此不進信用,我不僅要你輸官司。還會在和你辦離婚手續前讓靳家人以你已經出嫁為由,把你趕出靳家!如此一來,你會被靳家宗譜除名,沒有辦法再監管闖闖不說,你也不可能再呆在靳氏!
靳家便是靳二爺的了」
南心眼神驀地一陣暗涼,心顫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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