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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陳師弟之死 文 / 單純宅男

    深夜。

    清風學院慢慢歸於平靜,除了少數守衛被謝秋風安排過來守著藏書閣,其餘人皆是回去休息了。

    一盞盞油燈悄然熄滅,那一輪高掛的半月,取而代之,釋放著淡淡的月光。

    守衛們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防備著,發生了這樣一件事,他們想不認真都難。

    地面影影綽綽的倒影顯得模模糊糊,在這寒冷刺骨的黑夜裡,平添了幾分清冷。

    清風學院大門之外,秦無淚等人停下步子,回頭望了一眼。

    其餘人還好,秦無淚臨到走時,卻有些不捨,畢竟,這裡是她生活了六年的地方,在這六年裡,她與清風學院還是有著一絲感情,清風學院便如同她第二個家鄉一般,尤其是看著一批批新生逐漸成長,慢慢成為高年級學員,最終從學院畢業,去外界闖蕩、打拼,她心中便十分欣慰,可如今,她便要告別這樣的生活,離開這個地方了。

    「走吧。」許久,秦無淚回過頭,長長歎了一聲,隨即對身邊幾人道。

    ……

    恆生醫館後宅院中。

    那一具倒地的身體,已經徹底失去了溫度,皮膚已經硬了,頭髮也被樹枝上落下的雪花砸中,漸漸將其冰凍,慢慢地形成一座冰雕。

    ……

    「張師兄。」

    「張師兄。」

    張恆此時已經回到了客棧,不過他手裡卻依然提著那個臨走時帶走的紙袋子。

    「你們還沒休息?」張恆微微一笑,擺手道:「行了,別這般客氣,我們雖不是同門,卻也不比同門師兄弟差。」

    一位青年詫異地問道:「張師兄為何又將飯菜帶了回來?」

    其餘二人也是驚訝地看著張恆,張恆不是說帶飯給陳師弟嗎?

    「唉,說起來也是我考慮不周。」張恆歎了一聲。無奈道:「我將飯菜帶到恆生醫館的時候,才發現那恆生醫館已經關門了,後面幾個宅院的圍牆外大門也關閉了。我見那守門的老爺子已經上了年紀,夜裡又這般冷,實在沒忍心喊醒他,於是只好又帶著飯菜回來了。」

    停了一下,他才歉意道:「如此,便只能暫時委屈一下陳師弟了。」

    三人一聽,頓時無奈地看了張恆一眼,心道:「張師兄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善良了。」

    以他們對張恆的瞭解,他們對張恆這番話絲毫不懷疑。

    正如今日下午,他們去清風學院時,遇到的那一個頑固不化的守衛,張恆貴為翰林門下大弟子,竟也對其這般禮貌、客氣,足以看出,張恆實在是一個老好人。

    「罷了,陳師弟若是真的餓了。自然會去找醫館的人,我們也不必為他操心了。」一個青年道。

    聞言,眾人皆是點頭。

    張恆想了想,也點頭道:「那行吧。都休息了,大不了明日一早,我們便過去看看他。」

    ……

    夜慢慢逝去,天際猶如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慢慢透著一股白光。

    當太陽升起,新的一天便降臨了。

    只是當張恆幾人來到醫館的時候,卻停在了宅院門口。一個個臉色都極為難看,甚至蘊含著無盡的憤怒!

    「陳師弟!」

    「陳師兄!」

    幾人紛紛圍攏。

    「赫。」張恆似乎最為急切,一拳出,便將那冰塊打碎,「砰!」

    冰塊四射,其中許多小碎片都炸飛在眾人身上,甚至他們臉上也挨了幾下,但他們卻絲毫沒有去在意,他們的目光,依然落在地上那一具失去了溫度的身體,不,應該說是屍體上。

    同樣來自羅庸門下的另一位弟子,此時目疵欲裂,大呼一聲,便蹲了下來,將那屍體扶起,沒有了呼吸,沒有了心跳,以及地面上那已經被冰凍的血花,一切都證明著,陳師弟死了,並且從其臉部表情依稀可以看出其死前經歷過何等的痛苦折磨。

    那位青年呆呆地看著手中扶起來的僵硬的屍體,吶吶地道:「死了。」

    張恆幾人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沉重與憂慮。

    「查,一定要查清楚,無論陳師弟因何而死,我都決饒不了害死他之人!」張恆大喝一聲,「走,先去醫館問清楚!」

    「那陳師兄……的屍體怎麼辦?」青年猶豫了一下。

    「先將陳師弟的屍體抬進屋子。」張恆道:「為今之計,只有調查出陳師弟的死因,才可能找出元兇,否則……我們也將受到牽連!」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全聽張師兄的。」

    不多久,他們便找恆生醫館的人問過了,沒有任何異常情況,之後,他們又請來一位坐鎮醫館的較為出名的老醫師,出重金邀請其檢查一下陳師弟的屍體,希望能從陳師弟的屍體中找出陳師弟死去的根本原因。

    老醫師隨一行人來到宅院屋子內。

    張恆等人默默讓開,給老醫師留下一個足夠施展的空間。

    老醫師將背上的小木箱輕輕放下,隨即開始檢查起來。

    片刻後。

    「

    老先生,請問我們這位師弟究竟為何而死?」張恆第一個衝上去問道。

    老醫師臉上掛著一絲疑惑,道:「按照老夫的檢查,死者應該是死前受了強烈的刺激,導致氣血逆流,並衝破體內相對薄一點的血管,令體內器官被血液堵塞,最終突然暴斃。」他之所以疑惑,其實是有原因的,「只是以老夫多年行醫的經驗,卻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般而言,只有上了年紀的人,器官強度衰弱,才可能受到刺激而變成這樣。年輕人中,老夫還從未見過,甚至聽都未曾聽過。」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用著不可思議的語氣道:「以死者的身體素質來看,老夫實在難以想像,究竟要何等強烈的刺激,才能造成這樣的結果!」

    「但要說死者不是受刺激而死的,老夫又實在檢測不出別的結果。」

    一席話說完,張恆幾人臉上皆是露出一抹了然之色。

    張恆拱了拱手,低聲道:「麻煩老先生了。」

    ……

    老醫師一走,屋子裡再次陷入了沉默。

    只是那位來自羅庸門下的另一位弟子,卻是滿臉仇恨,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林風、傅義!」那青年過了許久,才咬著牙,道出了兩個名字,「你們等著吧,陳師兄的死,老師決不會坐視不理!」

    張恆滿臉愧疚,道:「是我不對,若是我昨晚進來看一下,說不定就能救回陳師弟。」

    那青年搖頭道:「張師兄宅心仁厚,日月可鑒,何來過錯之說?」

    「我們還是先回荊門城省,將這裡的一切,稟報給老師他們,凡事由老師他們做主!」另一位青年沉聲提議道。

    幾人略一思考,最終點頭同意。

    不多時,幾匹烈馬便出了江龍縣,一進了外面的大道,便高速騰躍,一炷香的時間,便消失在城外盡頭。

    ……

    荊門城省,煉器師公會。

    時間一晃而過,張狂、羅庸、凌長卿、翰林、傅遠山等人,皆是為即將到來的荊門城省青年大師賽晉級賽而忙碌,不過忙碌之餘,他們也是時刻都在派人關注張恆一行人的動向,一旦他們回來,他們便會第一時間過去瞭解情況。

    當張恆一行人回來時,他們回來的消息,幾乎是同一時間傳到了張狂、羅庸等人耳中。

    他們第一時間便派人將張恆一行人接到了省守府邸。

    「也不知他們將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羅庸在大廳裡來回踱步,頗為期待,「有翰兄門下大弟子張恆帶隊,他們應該把任務完成得不錯吧?」

    張恆在這些五星煉器師眼中還是比較值得信賴比較可靠的一個後輩,蓋因張恆每一次都能將翰林交代的任務辦得漂漂亮亮的,從無失手,並且其行事作風十分老練,從不會輕易得罪人,交際能力之強,令人不禁側目,因此,只要有張恆出馬,他們心裡便極為放心。

    翰林對門下大弟子張恆也是極為看重,他笑著道:「羅兄過讚了,張恆可及不上羅兄門下的天才弟子—李清揚。當年李清揚可是那一屆青年大師賽的荊門城省冠軍,如今只怕已經開始嘗試衝擊五星煉器師之境了吧?」

    就在幾人互相吹捧之時,外面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只見張恆快步走了進來,懷裡還抱著一個人,其身後跟著幾人。

    羅庸臉色一變,立即走了過去,不等張恆開口,便接過張恆抱著的人,只是當他感覺到那人的身體冷冰冰時,眸子驟然一縮,眼睛猛然瞪大,怒喝一聲:「是誰害了我徒弟的性命!」

    這一道聲音,差點將整個大廳都掀翻了。

    傅遠山、凌長卿、翰林幾人也是快步走了過來,臉色有些難看。

    張狂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老師!」張恆身後一個青年猛地跪下,痛苦地大聲道:「求老師為陳師兄做主!」

    羅庸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地道:「說,是誰害了你師兄!」

    青年豁然抬頭,迎著羅庸那憤怒的目光,大聲吼道:「是林風和傅義,陳師兄是被他們活活氣死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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