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清潭寺誦了好幾日的經。
第五****剛在廂房入睡,便覺房頂有動靜。
何人如此大膽,敢在佛門清淨之地鬼鬼祟祟?
她悄悄起床,躡手躡腳走到牆角黑暗處。
那人揭了一片瓦。
姚小桃屏息看回自己床上。
她方才把枕頭放入被子裡,看起來是有人已熟睡的樣子。
那人從房頂飛下,從窗口向房內吹入迷香。
姚小桃趕緊摀住口鼻。
門被輕輕打開。
姚小桃怕驚動寺裡眾位師父,快步走至門口,一躍而出,向山中飛去。
那人果然跟來。
姚小桃飛至潭邊,輕輕落下,靜靜轉過身來,等著那人。
「這位好漢,還請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摘了面巾。
是歐陽展。
姚小桃笑道:「原來是歐陽大人,朝廷可真是無孔不入。」
「姚小桃,你真的在這裡。」
姚小桃問他:「你不是慕容滄海的人,是嗎?」
「一定是仲告訴你的。看來,他真的什麼事都不瞞你。若抓你回去,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再自首一次。如此陛下便可不費任何功夫就能除掉他。」
姚小桃心裡一沉,皇上和仲真的決裂了。
她念及世事無常,道:「我已欠大哥太多,不想再拖累他。」
「恐怕他並不這樣想呢。」
姚小桃眉頭一緊,袖中小刀落入手中,她和歐陽展打了起來。
她要試試,歐陽展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歐陽展的武功,大約為慕容滄海的六成。細論起來,他亦是能在江湖排得上號。
小刀在長劍的刃上劃過,濺起火花。
歐陽展的劍就這樣被削去了一半。
「真沒看出來,你有這樣好的兵器!」
姚小桃有意激怒他:「吃裡扒外的走狗,削了你的兵器算是便宜你了!」
歐陽展用招越來越狠,將平生所學盡數使出。
姚小桃看出來,他正劈來的一掌,用了十成的內力。
她揚唇,受了那一掌。
近處水花濺起,遠處山石落下。
她的身子像是一朵柳絮,在那掌風之中飄搖。
最後,落入潭水之中。
歐陽展收了內力,躍至潭邊。
那水在夜色之中深到詭異,而水流又特別急,早已不見姚小桃的影子。
歐陽展深知自己那一掌的力道,冷笑道:「她死了也好,免得將來與皇上為敵。」
快馬趕回京城。
歐陽展到皇宮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的黃昏。
皇上正在同兵部尚書談論國事,他便在外靜候。
待二人談完,已是半夜。
皇上得知姚小桃死訊,歎息一聲:「多好的棋子,就這麼沒了,可惜!」
「屬下辦事無力,請皇上責罰!」
「罷了,你的忠心,我明白。」
「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上便給歐陽展賜了座。
「陛下可聽說過落英?」
皇上道:「可是真有此人?朕只是小時候聽宮外的說書先生提起。」
歐陽展使了個眼色,皇上便屏退殿內所有人。
「那負了落英的男人,便是慕容滄海的祖父慕容易水。落英匿跡江湖之前,詛咒了慕容易水和他的後人,永生不得幸福。」
「詛咒這種事,可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