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見姚小桃不說話,又道:「其實,這句話,在你和穆歡一起回來的時候,我就想跟你說。但那時候我傷得太重,怕你因為可憐我而答應我。如今我好端端坐在你面前,鄭重地問你。你可答應?」
姚小桃忽然覺得很累。
她和寧玄歌,分分合合好多次了。
從第一次在九龍崖,到最後一次在紅袖樓,次次都剜在她的心坎上。
她忽然發現,每一次,她傷了心,都是仲出現在她的身邊。
她已經這樣累了,不知道他累不累?
她想問問他,想起他身上的傷疤,卻只是吃了一杯酒,道:「大哥,他愛上別的女人了。而且,那個女人我認識,我們還曾經姐妹相稱。」
說完這一句,她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被仲攔下。
「你的話我明白,我願意等。」
姚小桃很想跟他說不用等了。
因為,她要走了。
她道:「大哥,我曾經答應過你,再也不會不辭而別。所以,我得跟你說,我要走了。」
仲站起來:「什麼?你可知道外面現在什麼情況?」
姚小桃搖頭:「我才不管外面什麼情況,他們要爭什麼,只管讓他們爭去。等為師父報了仇,我就要離開中原了。」
仲道:「你聽我說,慕容滄海的人,在四處抓你。恐怕你還沒報仇,就……」
慕容滄海在找她,她也感覺到了。
她知道柳青魚是慕容滄海的妹妹。但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跟這兩兄妹結下的恩怨。
她道:「你是不是知道慕容滄海在找我,那晚才隨歐陽展走的?」
仲皺眉,點頭。
姚小桃道:「那你可知道,慕容滄海為什麼抓我?」
仲道:「我只是在猜測。到底什麼原因,恐怕只有慕容滄海本人知曉。」
姚小桃也站起來:「那我就出去找慕容滄海問個明白。」時至今日,她早已不在乎生死。
「你不能這麼衝動……」
「我不是衝動,我只是想做個明白鬼。」
仲急道:「你不准走!」
姚小桃很鎮靜:「大哥,你知道嗎?柳青魚殺了我師父,她還傷了師兄的心。」
念及此,她又從懷中拿出令牌來:「你知道嗎,這令牌是唯一的線索。直到今日,我也不明白這令牌到底是什麼的。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仲不說話了。
姚小桃拿出其中一枚:「這一枚,是你從寧元寶那裡得到的,對不對?」
仲點頭。
「所以,師父的死,跟寧家有關,對不對?」
仲見她神色越發怪異,知她是許多傷心事攪合在一起,有些難以自控了。他道:「這令牌,是重生門的使者的。」
「風、火、雷、電四使?」
仲點頭。
怪不得。
姚小桃忽然明白,這兩枚令牌,分別是閃電使和颶風使的。
姚小桃不再繼續問,只是道:「大哥,我要回去睡了。」
她早早遣走了茜草,躺在床上。
怎麼可能睡得著。
沒想到,她和寧玄歌不僅做不成夫妻,還要做仇人。
她一陣苦笑,眼淚便慢慢打濕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