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筠反應極快,破窗而出,她知那是寧玄歌引誘的魚兒上了鉤。
那人打得極沒有章法,東一招,西一招。
燕筠冷笑一聲,似乎明白了什麼,她道:「寧公子,留活口。」
寧玄歌自然明白。
那人見大勢已去,使了個障眼法,逃了。
燕筠正要逼他出來,寧玄歌阻止了她:「他這不是一般的障眼法。這障眼法,來自西域。若是硬要逼他出來,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這府裡的事已經夠多了,你不能再受傷了。」
燕湘和燕姬守在父親屋裡,防止有人趁虛而入。她們透過窗子,亦是看得分明。
經過商議,大家一致認為,這個人,一定是她們認識的人,不然,他為什麼要有意隱藏自己的武功呢?他們燕家,在丹余有頭有臉。凡是使得出來的武功,哪有她們姐妹認不出來的?
寧玄歌一直坐在旁邊沉默。良久,他道:「恕我冒昧,這個人,我猜是燕陽派來的。」
提起燕陽,姚小桃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燕陽可是恨透了她。他如今身體裡被種了含恨蠱,武功和性情都讓人看不透徹。
燕筠道:「不瞞寧公子,我那堂兄,我們是知道的。我也懷疑是他。」
寧玄歌擔憂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燕九道。這是怕是牽涉到了慕容驚雷吧。
若是牽涉到了慕容家的人,麻煩怕是少不了。
寧玄歌道:「幾位姑娘聽我說,燕家和令尊,你們願意選擇哪一個?」
燕筠道:「這話怎麼講?」
「令尊中了雪上一枝蒿和金蒻香的毒,需要靜養很長一段時間。這燕家,怕是群龍無首了。」
燕筠略一思索,便道:「我只要爹能好好的,這燕府,家大業大,若是沒有了父親,就等於空留個殼,又有什麼意思呢?」
寧玄歌拿出白色的絹子來,拿起筆畫了一張圖,又寫了一張藥方,道:「這金蒻香,我是見過的,對它的毒性還算瞭解,照這張方子來吃藥,養上半年,便可大愈了。令尊的行蹤,不要對外人洩露了。你們照我畫的地圖去尋這個地方。這裡幽靜,外人又不易找到,令尊便去養著吧。」
三位姐妹很是感激。
寧玄歌道:「你們分頭行事,現在便去吧。」
燕姬道:「我去抓藥。湘兒,你去收拾些細軟,筠兒,你先守在爹爹這裡。」
待人都散了,寧玄歌掩上門,踱到院子中央,喊來管家:「老爺今天受了驚,有些咳嗽,你吩咐下去,明天早飯時候燉些清淡的湯,湯裡加上甘草和遠志各三錢,要小火慢慢地燉。」
管家領了命去了。
一切看起來還是原來的樣子。
明天早飯的時候,燕九道早就到了別處去了。
他這樣做,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那暗處的人,一定想不到。
寧玄歌飛到房頂之上,俯視燕府。
捨棄這些,他們父女便能安享天倫之樂。
天倫之樂,他已經記不起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遇到這樣的事,他總是忍不住幫一把。
就當時為娘積德吧。他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