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桃害怕得直往仲身後躲。
仲喝道：「北凰，別鬧了。」
北凰又瞇著眼睛仰起頭叫了好多聲。姚小桃更覺得這叫聲像鴨子了。
仲道：「姚姑娘，你出來吧，它跟你鬧著玩的。北凰看人特別准，它只和值得信賴的人交朋友。它認準的朋友，一輩子都不會變的。」
姚小桃從仲背後探出半個頭，看到了北凰奸計得逞的得意樣子。
北凰又叫了兩聲。
仲道：「它這是讓你騎上去呢。」北凰已經跪了下來，善意地看著姚小桃。
姚小桃遲疑了片刻，終於坐了上去。北凰站起來，還沒有張開翅膀，姚小桃一晃，便掉了下去。這個剛學會騎馬的人去騎這樣一隻調皮搗蛋的鳥，實在有些難度。
還好，仲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仲俊秀的臉就在眼前：「姚姑娘，你若是能在這裡待到秋天桂花開的時候……整個廣寒宮都是香的……」
姚小桃紅著臉：「大哥……你讓我下來吧。」
仲又看看懷裡的她，她好像特別容易臉紅。
他輕輕將她放下。
北凰看著他們，直顫。
不知道為什麼，姚小桃覺得北凰在憋笑。
仲似乎也覺得有些尷尬，只得同鳥說話：「北凰，別鬧了，再鬧就還罰你面壁思過。」
北凰乖乖地跪下，用脖子蹭著姚小桃的頭。姚小桃便抱著它的脖子，騎了上去。仲也一翻身，坐在姚小桃後面。
北凰又仰著脖子叫了一聲。姚小桃覺得它叫得實在是難聽。
北凰一拍翅膀，他們便乘著風飛了起來。
天已經黑了，下面是璀璨燈火。
姚小桃覺得她好久沒有這麼快活了。
仲在後面為北凰指著方向，北凰帶著他們，飛出廣寒宮，飛到更高的地方。
姚小桃的頭髮本來就被北凰啄散了，因北凰又飛得快，那青絲被風一吹，便拂到仲的臉上。原來她的頭髮這樣輕軟。
姚小桃在前面激動得大喊大叫，北凰見姚小桃開心，也嘎嘎直叫。姚小桃只得閉嘴，這是鳥到底是笨還是聰明，連自己的嗓音多難聽都不知道。
果然，姚小桃不叫，北凰便不叫。
北凰又帶著他們圍著九龍山飛了一圈，在河邊停了下來。
北凰坐在旁邊清理自己雪白的羽毛。而仲和姚小桃就坐在那裡說話。本來這個晚上極悶熱，北凰帶著他們吹了不少風，實在涼快。
有亮晶晶的東西飛過來，姚小桃十分驚喜：「螢火蟲！」
「你喜歡？」
「嗯！」
小時候，師父便用薄布做成小袋子，裝幾隻螢火蟲進去，把那些小袋子吊在她蚊帳裡面，像是小燈籠。到了早上，再把那些小精靈放出去。師父捨不得殺生。
仲會意，拍拍北凰：「她喜歡螢火蟲，你可明白了？」
北凰點點頭。
它叫了一聲，那些螢火蟲像是能聽懂一般，紛紛聚攏過來。原來，北凰是這樣靈性的鳥兒。
仲躍到北凰面前，翻了個漂亮的觔斗。他變換著身形，北凰就根據他的身形，變換不同的音調。那些螢火蟲隨著北凰音調的不同，排列出不同的形狀。仲身形如潑墨一般肆意揮灑，變換之快讓姚小桃看不清。
那成群的螢火蟲，比月亮和星子還要璀璨，蔚為壯觀。
最後，仲停下來，落在姚小桃面前，道：「伸出手來。」
姚小桃伸出手。
那螢火蟲就落在她的手上，肩上。如夢似幻。
北凰不叫了。
連夜風都安靜下來。
仲就在旁邊默默看著她。
良久，他道：「別再不開心了，好不好？」
她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