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霜羽接過手機,也沒接聽,直接拒接了。
她臉紅一半是因為看到了那盒明顯開封過的避孕套,還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她想到了自己和顧傳聖住一起的情景。
尤其是經由那盒子上的圖畫聯想到的關於顧傳聖的某個部位。
季霜羽腦子裡揮散不去的是那不容忽視的地方,越是讓自己不要想就越是忘不了,臉也就越來越紅。
余心潔見季霜羽不接電話,也沒說什麼,對她在衛生間是不是看見了什麼也不過問,轉身又準備去廚房了。
季霜羽的手機又一次響起,看到跟奪命連環call似的來電,她不得不接起來。
「上哪兒去了?為什麼不在家?」嚴柏來電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季霜羽臉上的熱度漸漸下去,但由那盒避孕套帶來的鬱悶感卻沒有消去,她說道:「我又不是犯人,又不是你後宮妃子,難道還等著你來寵幸我嗎!」
她語氣很沖,嚴柏愣了愣,緩緩笑了笑,反而先道歉:「好了,是嚴柏哥問的不對,你別生氣,我只是擔心你。」
季霜羽其實最怕就是嚴柏這種棉花似的態度,明明是她有委屈,可弄到最後卻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鬧。
她走回客廳,路過廚房的時候,看了看緊閉的廚房門,說道:「我在你家。」
嚴柏頓了一下:「你先回家了?」
「華清小區的家。」季霜羽故意慢半拍地說了後半句,「心潔住這裡。」
嚴柏瞬間有些緊張感,他欠身從座位上起來,走出房間,來找一個稍微偏僻的地方,問道:「你怎麼去那裡了?」
「我去什麼地方還要跟你們報備嗎?」季霜羽語氣不善地回答道,「我和心潔是好朋友,況且,下周我就要復學了,我來找她有什麼不對?」
嚴柏知道季霜羽現在就是隨時都在引線外露,可能要點燃的狀態,也不想太刺激她,說道:「沒什麼不對,只是你要是提前說一聲,我不至於太擔心。」
季霜羽直接說道:「你是怕我看到房間裡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麼?」
嚴柏的心被提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在說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季霜羽皺眉,舊話重提道:「嚴柏哥,心潔那麼愛你,你還和她已經,已經那個過了!你難道就不該對她負責任麼!」
聽季霜羽的意思,最多也就是看到了避孕套之類的東西,嚴柏暗自鬆口氣,說道:「霜羽,這件事我和余心潔會處理好,你放心,將來我們結婚,這些事情都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
「心潔才不是我們之間的障礙!不對,我們之間根本沒障礙!」季霜羽氣的語無倫次,想想覺得還是不對,大聲說道,「也不對,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季霜羽氣呼呼地掛了電話,大口呼吸。()
電話那頭的嚴柏原本被季霜羽一頓吼還有點懊惱,可想到對方可能一臉炸毛的表情,他又忍俊不禁。
他發了條信息給季霜羽,告訴她他父母已經回來了,請她來嚴家一趟。
余心潔聽到動靜,開門出來,看到季霜羽跟氣炸了似的在講電話,問了一句:「怎麼了霜羽?」
季霜羽看到信息,一邊打字一邊跟余心潔說道:「跟嚴柏哥吵架了。」
她看到一大段文字,只回了兩個字——不來!!!
還有三個感歎號。
余心潔很驚訝,印象中的季霜羽好像還沒有跟嚴柏吵過架,或者說,季霜羽從來不會跟嚴家的人起衝突,她總會把自己擺在一個很乖順的位置上。
「你和他吵架,不會有事麼?」余心潔問。
季霜羽無所謂地說道:「我巴不得有事,最好是覺得我是個不可理喻的女人,還有小肚雞腸、歇斯底里、蠻不講理等等一切壞毛病!還有不能生孩子這個最大的問題!」
手機又嘀嘀響起,季霜羽看到信息,嘴角抽了抽。
——霜羽乖不要耍小孩子脾氣,還是說,你希望嚴柏哥來接你,然後當著你的面和余心潔攤牌說清楚。
季霜羽回道:我說不來就不來!你要是再威脅我,我就隨便找個男人嫁了!
這一次,季霜羽不等嚴柏回信,直接關機。
「快快,心潔,把你手機拿出來關機!」季霜羽剛把自己的手機關機,就開始拉著余心潔要她的手機。
余心潔被季霜羽拖了兩步,停下來,說道:「霜羽,嚴柏是不是找你?要不然,你還是先去他那裡吧。」
季霜羽腳步一頓,回頭看余心潔:「你讓我過去?」
余心潔點了點頭:「你現在也看到了,我吃住都在這裡,我得聽他的。」
季霜羽愕然,手上也不由鬆開:「心潔,你怎麼……」
「怎麼變成這樣?」余心潔苦澀地笑了一下,「因為我不想和嚴柏這麼快分開,我總得為自己這見不得光的身份多考慮些時間。」
很快,余心潔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鈴聲果然響了起來。
余心潔錯身走過去,看到來電,對季霜羽說道:「你看,你很瞭解嚴柏,你知道自己關機後他會打我的電話。他找你這麼急,一定是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
「他是因為他爸媽回來了他要帶我去嚴家討論我們結婚的事情。」季霜羽一口氣說完,看著余心潔,問道,「就算這樣,你也認為我該聽嚴柏的麼?」
余心潔走過來,抱住季霜羽,有些哽咽地說道:「霜羽,有的事情,逃避是沒有用的。」
季霜羽伸手也抱抱她,悲傷而堅定地說道:「能拖多久拖多久,心潔,我不放棄,你也不要放棄!」
她鬆開手臂,拿過余心潔的手機,按了接聽鍵,不等對方開口,她就說道:「我是季霜羽,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過來!」
嚴柏被一陣搶白,幽幽歎了一聲,說道:「我們還在立頓酒店,我爸媽,還有李叔和你媽媽都在,你先到這兒來。」
季霜羽也沒問為什麼會去酒店,應了一聲說知道了。
「霜羽。」嚴柏喊住季霜羽,怕她掛電話。
「還有什麼事?」季霜羽問。
嚴柏沉默了半晌,開口道:「我只是想對你之前的那條消息表示很遺憾,你拿不到戶口簿,跟任何人都結不成婚的。」
季霜羽張了張嘴,顯然對嚴柏這突如其來的冷笑話很不適應。
「知道了。」季霜羽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