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柏被季霜羽給氣糊塗了,完全忘記房間裡並不是只有他和季霜羽在。
雖然不喜歡余心潔,但好歹這個女人也是剛和自己上過床,表面上他依舊是個好情人,這種話的確不該當著余心潔的面說出來。
嚴柏有些許遺憾,余心潔在床上和他的契合度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高,也許今後沒有這個機會了。
季霜羽更加慌張,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一把抓過了嚴柏的手,結巴說道:「那個心潔,我和嚴柏哥還有點別的事,我們先走了,拜拜。」
季霜羽不由分說,用手拉了拉嚴柏。
嚴柏微微驚訝,但也沒有反對。
他拿過自己的外套和手機,對余心潔說道:「心潔你好好休息,我和霜羽就先走了,再見。」
余心潔震驚不已,她想開口問清楚嚴柏剛才那句交往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想問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算什麼,可她最終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房間裡又只有她一個人。
早些時候的溫情似乎只是自己的夢一場,那刺耳的話似乎也只是誤聽。
然而,桌上的早點卻無不提醒著余心潔,她聽到的都是真的。
嚴柏,和季霜羽,在交往……
「嚴柏哥,你為什麼要當著心潔的面說我們交往的事?」出了小區,季霜羽也有些怒氣,「你知道她喜歡你的。」
嚴柏淡淡看著她,說道:「你如果真這麼在乎余心潔,又何必把我們交往的事瞞著她?」
「我……」季霜羽語塞,「我只是不想她太難過。」
「但我們交往是事實。還是說,你原本就不準備和我長久下去?」嚴柏語氣嚴厲。
季霜羽蹙眉道:「嚴柏哥,你為什麼這麼說?」
嚴柏卻沒說話,拉過季霜羽的手往外走。
「嚴柏哥?」季霜羽被拖著走了幾步,手腕被捏得有點疼,而對方顯然好沒有察覺自己的動作略顯粗魯。
季霜羽看著嚴柏的背影,不知怎麼就想起了顧傳聖來,那明明是個傻子,可卻比任何人都溫柔。
「嚴柏哥,你弄疼我了。」季霜羽突然站定,不願意再這麼逆來順受。
嚴柏頓住腳步,手上也鬆了力道,卻沒有鬆開拉著的手。
「嚴柏哥,如果你還在為昨天晚上舞會上的事情生氣,我可以向你道歉。」季霜羽開口,雖然自己跟嚴柏在一個屋簷下住了十年,但她對這個人的脾性卻不甚瞭解。
嚴柏微微轉身,一用力將季霜羽給拽了過來,緊緊地抱在懷裡。
季霜羽身體一僵:「嚴柏哥,你怎麼了?」
「霜羽,我喜歡你,我看到你和那些人親吻我都快瘋了,我沒有辦法忍受你做的那些事!」嚴柏手臂圈著季霜羽,像是要把人就這麼困在自己的懷裡。
「我,我那是喝醉了,我根本不知道那些事。」季霜羽被箍得有點疼,慢慢陳述著事實。
「可我還是會吃醋。」嚴柏說道,「你不會懂的,霜羽,我有多在乎你。」
「嚴柏哥,我,我們能不能先不說這個。」季霜羽輕輕推卻著嚴柏,她是真的怕聽見這樣的話。
嚴柏鬆開手臂,臉色有些陰沉:「為什麼不說這個?霜羽,你知道我去找余心潔是為了什麼,我就是想知道是誰讓你喝的酒,是誰這麼居心不良敢覬覦我的女人。我要讓那個人付出代價!更要讓那些你親過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季霜羽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不是愛不是喜歡!
「嚴柏哥,我,我的確是答應了和你交往。但是,我,我不是你的,我不是你的附屬品。」季霜羽幾乎蒼白地說出心裡的話。
嚴柏臉色驟變,佔有慾十足地宣佈道:「霜羽,你是我的,只會是我一個人的,沒有人能夠搶走你!」
季霜羽心裡一緊,恐懼地看著嚴柏:「嚴柏哥,你不能這樣,你這樣讓人害怕。」
嚴柏步步緊逼:「我讓你害怕了?我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將網上那些散播的視頻刪除,你以為我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你在我爸媽那裡能保留正面的形象!而你現在卻告訴我,你害怕了?」
季霜羽步步後退,一下撞上了旁邊的一輛車子,竟無言以對。
嚴柏卻沒有就此罷休,他抬起手,捏住季霜羽的下巴,冷聲道:「霜羽,回答我,你真的怕我麼?還是怕我這個嚴家少爺的身份?」
不要……不要說那句話……
季霜羽蒼白無力地和嚴柏對視,說不出半個字。
「還是說,你真的要我離開嚴家才不會怕我?」嚴柏聽不見季霜羽的心聲,或者說,他深知這是季霜羽的軟肋。
季霜羽心下慘然一笑,她抬手環住了嚴柏的脖子,踮起腳,輕輕在嚴柏的唇上印了一下。
「這就是我的答案。」季霜羽輕聲道。
嚴柏怔了怔,眼神幽暗,順勢按住季霜羽的頭,再次吻了過去。
突然,另一頭的一輛汽車報警器尖銳的叫起來。
嚴柏這才意識到他們在外面,儘管季霜羽沒有絲毫的回應,但他也心滿意足地放過了對方。
「晚上跟我回家吧。」嚴柏聲音暗啞,只不過是一個親吻就讓他起了情|欲,他要向所有人宣佈季霜羽是屬於他的。
季霜羽摸摸唇角,眼神晦暗不明,問道:「去做什麼?」
嚴柏揉揉她的頭髮,意有所指地說道:「跟爸媽坦白我們交往的事,我不想再讓其他人來干擾我們。」
「嗯我知道了,我下課後就去嚴家。」季霜羽沒有拒絕。
季霜羽突然間這麼順從,嚴柏很高興,竟也沒有深究原因,反而問道:「你現在住哪兒的,我先送你回去。」
「我要去和心潔談點事情,先不回去。」季霜羽說。
「那你新搬的地址在哪兒?」嚴柏繼續問。
季霜羽頓了一下,直言道:「嚴柏哥,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你,如果你想去調查,我也不會阻止。」
「霜羽你!」嚴柏一愣,顯然剛才還順從的季霜羽突然拒絕讓他回不過神來。
「嚴柏哥,我答應和你交往,也請你答應不要干涉我這最後兩年的生活。」季霜羽說,這是她最後的底線,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