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林院判拈了拈鬍鬚笑著說道:「不知想嫁給我們家少主的女孩子裡面,有沒有公主您吶?」他從未見過少主主動出手去管過什麼事情,這次竟然為了她破例,甚至還動用了藥心谷不為外界所知的驗毒水,可見此女在少主心裡的地位很不一般。
慕嫣兒聽得林院判這樣說,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搞半天這個老頭繞了這麼多圈子是想給自己找個少主夫人,拜託,難道他不知道自家少主和將離黏黏糊糊嗎?她可不想被鑄劍山莊追殺,乾笑了兩聲,她裝做不好意思的說道:「林院判你就別開玩笑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嘛?」
見慕嫣兒不好意思,林院判以為此事有戲:「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公主你身份高貴,我們藥心谷也是江湖裡面數一數二的門派,我們少主醫術高超,公主您的醫術也甚是高明,正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如果答應恐怕還沒等結婚自己就要到地府去報道了……慕嫣兒在心裡歎了口氣,斟酌著說道:「林院判美意,我心領了,只是嫣兒心裡早已經有人了,此生非他不嫁,我對蘇聖醫完全是發自內心的將他當做前輩崇拜和尊敬,這婚嫁之說,還是不要再提了。」
聽得慕嫣兒這樣說,林院判倒也沒有再說什麼,這男女之情,講究的還是個緣法,外人急也是急不來的。見慕嫣兒對凌睿南如此上心,他心下有了幾分計較,這慕五公主的心上人,怕是躺在床上的這位睿王爺,而這睿王爺。儘管先天身子弱了些,若剖心之術可行,也不是不能問鼎大位。
慕嫣兒不知道一旁的林院判現在已經想的遠了,依舊在專心致志的扇著扇子,這服藥要小火熬三個時辰,她可要給它看好了,藥方里面好多味藥,就連御醫院也沒有多少存貨,這藥方也只有蘇澤才能開的出來,他們藥心谷裡面什麼藥都有,他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稀缺藥材。
林院判待了一會兒,看了看凌睿南的狀況後就離去了,偌大的寢宮裡面只剩下了慕嫣兒和昏迷著的凌睿南。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慕嫣兒覺得有些睏,便起身準備到門外去透口氣,沒想到剛一起身,就撞到了一個堅硬的胸膛,抬頭一看,來人竟然是墨瑾玄。
這有武功的人,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嗎?慕嫣兒在心裡腹誹道。
而墨瑾玄則是被慕嫣兒撞的往後退了兩三步,原來自己現在已經虛弱到這種地步了,他在心裡苦笑著,連銀針埋穴這種極端的方法都已經無法讓自己暫時像個正常人一樣了嗎?
慕嫣兒見墨瑾玄的臉色有些發白,連忙扶著他在一旁坐下,嗔怪的說道;「你身體好全了嗎?」
墨瑾玄輕輕的推開了她道:「我沒事。」銀針因為穴位內勁在一點一點的從被體內擠壓出來,而給予他站立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他後退兩步,靠在軟榻邊問道:「蘇澤不好嗎?為什麼不選擇他?」若她選擇了蘇澤,至少他們將來不會站在對立的兩方,想到她親口承認自己已經有了心上人,他的心裡就有說不出的憤怒,沒有人知道,他在聽到這句話後多麼想衝進去,卻因為林院判在場不得不作罷;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多想一把掐死面前這個女人,她竟然瞞著他有了心上人?他不允許。
慕嫣兒看著墨瑾玄被怒火已然燒的通紅的眼,有些生氣的道:「你監視我?」這傢伙現在是瘋了嗎?自己的私事關他什麼事?
墨瑾玄見慕嫣兒態度強硬,上前一步拽起了她的手道:「對,本王是監視你了又如何?你欠本王的,本王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在她心裡,他做什麼都是不好的麼?若不是擔心她,他怎麼會來承乾宮,又怎麼會得知她早已有了心上人。
慕嫣兒聽得墨瑾玄這樣說,心裡的那股倔強也浮了上來:「你憑什麼監視我?你發什麼神經病?」在花谷裡面還好好的,怎麼一出來這傢伙就和精神分裂了似的?
被怒火燒昏了頭的墨瑾玄,聽見慕嫣兒這樣說,連現在兩人所處地點都沒考慮,直接將慕嫣兒拽入懷中,毫不猶豫的低下了頭,佔有性的吻,沒有一點溫柔纏綿,是長驅直入的暴虐和不滿,慕嫣兒想要反抗,身子卻軟綿綿的好似在雲端,情急之下,她重重的一咬,血腥味立刻充滿了兩個人口腔。
劇痛從舌尖傳來,墨瑾玄卻沒有放開慕嫣兒,自家寵物發脾氣,他可以隨著她,喝了他的血,也許她日後會聽話幾分。
慕嫣兒睜大眼睛看著墨瑾玄,他的臉近在咫尺,他的唇正吻在她的唇上,可是她卻覺得一切都離自己好遠,眼前忽然一黑,是墨瑾玄用手蓋住了她的眼,他的語氣不復之前的暴躁,反而還帶了幾分溫柔:「本王親吻你的時候,不喜歡你睜著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墨瑾玄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了慕嫣兒,心裡積攢的怒氣因為這一個吻全部化為烏有,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慕嫣兒則是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退到凌睿南床前才覺得安全了幾分,這個墨瑾玄絕對是有精神分裂症,天啦,自己竟然又被一個精神病強吻了。
看到慕嫣兒下意識的將凌睿南當做了依靠,墨瑾玄有些不滿的衝著慕嫣兒伸出了手道:「你過來。」
慕嫣兒搖了搖頭,她又不是傻瓜,離精神病還是遠一些的好:「瑾王爺,咱們之間就只有金錢借貸關係,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對我,我將來還要嫁人的。」
不知道為什麼,從慕嫣兒口中聽到嫁人兩個字,墨瑾玄就覺得特別刺耳:「哦?你倒是說說誰會娶你?」
墨瑾玄挑釁的語氣,把慕嫣兒氣了個半死,什麼叫誰會娶她?等著娶她的人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