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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搶頭冒功 文 / 秋葉的歌者

    邢謙文邢鏢頭一條英魂也隨他一起而去……實在令人扼腕。」

    方承此言一出,所有的質疑之聲立時消失了。知道常盛死的人本來就少了,還能知道常盛是與邢謙文一同斃命的,就更少之又少了。方承知道的如此清楚,再看他的這身武功,多半是不會錯的。

    秦大川略一沉吟,忽的又抬頭縱聲大笑:「常盛,好。常盛這個老東西雖是一個太監,武功卻是不錯的。老子和他死在同一把刀下,不冤。小子,你叫什麼名號,老子死也要死個明白。」

    方承淡淡說道:「我叫方承,初入江湖還沒有什麼名號。日前為了到方家登名入冊,我一個朋友臨時給我取了奔雷刀的名號,不知算不算。」

    秦大川嘿笑一聲道:「奔雷刀,倒是恰如其分。小子以你的本事,以後必有一番大作為。可就是別太死腦筋了,這個江湖本就是污濁不堪的,你要不懂得心狠手辣總有一天有你的苦頭吃。還不喜歡殺人了?你別太天真了小子。」

    秦大川說著忽然轉向秦浩道:「秦浩,你是為了小四才把這些人招來的。」

    秦浩點點頭道:「你搶了鳳兒,卻又如此待她不好,我,我,自然要設法把她救出去。」

    秦大川眼珠子一轉,道:「怎麼,你早就和小四相識了,不是到了島上才結識的?」

    秦浩道:「我和鳳兒不僅很早就相識了,而且早已私定了終身。是你橫插一槓子,將她強擄上島,好端端的把我們拆散了三四年。今日我引外人來破了你的山寨,雖說不該卻也是你給逼出來的。我知道你為了臉面,如不將山寨破了,你絕計不會放過我和鳳兒的。」

    秦大川點點頭,道:「你說的一點不錯,要是我知道你和小四的事,那就算把你們兩個全宰了,也斷然不會成全你們的。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秦浩你這麼對付老子,也無可厚非。秦浩,這麼說你小子之所以到江渚寨,全是為了小四?」

    秦浩長歎一聲道:「我知道她被你擄走了,就想過來看看你待她好不好。卻讓我看到她身上好些你給打罵的傷痕。我放心不下,就找了個機會投到你寨裡來,這樣至少可以旁邊守護著她。」

    秦大川道:「老子對女人是有點粗魯,不過倒不至於對她們非打即罵。小四是個例外,她被搶來之後就沒給過老子一個好臉色,幾次弄得老子下不來台,老子自然要教訓教訓。不過,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小四老這麼甩臉色是因為你啊。不過,秦浩你這小子,老子還真有幾分佩服你。為了一個女人你居然能拋下大少爺的身份,在老子這賊窩裡一呆就是三年。你小子,還當真是個情種。老子是喜歡女人,但要我像你這樣,還真幹不出來。小四這輩子能識得你,算是值了。」

    秦大川轉過頭對著方承又道:「姓方的小子,老子敗在你手上不冤。動手吧小子,用老子這人頭換你在江湖上揚名立萬,這買賣划算得很。」

    方承卻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你現在已經無反抗之力,我實在下不了手。」

    秦大川聞言大怒,喝道:「小子你這是婦人之仁,你以為老子今晚還活得了嗎?以其死在那些什麼阿貓阿狗的髒手上,還不如讓你給我一個痛快了。我秦大川這輩子橫行慣了,該享的福也享了,不該做的孽也做了不少,這一輩子也算值了。」

    秦大川說完,雙眼一閉只等方承取他性命。方承又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他實在有點不忍看著一代梟雄落到眼下這步田地,雖然這樣的結局,他本人實有脫不開的干係。他一別頭,心想:秦大川說的也不錯,他是絕計不想死在那些他所看不起的人手裡的。如果我這一刀過去,說不得反而是成全了他。可是,可是,我狠得下那個心嗎?

    方承心下確實不忍,只好也把眼一閉,想用這個辦法讓自己狠下心腸。哪知就在他閉上眼的剎那,一道人影突然從他身旁極快的掠過。方承聽得那人衣襟掠空之聲,心下一驚,不由得又把眼睛睜開了。卻只見秦大川喉嚨上已被刺了個透明窟窿,雄壯的身體在他面前倏然倒下。方承一扭頭看那個身影原來是個錦衣少年,正是中原大俠方震東的獨子,中原八俊之一的方少卿。

    方少卿手上之劍乃是一柄神兵利器,極其鋒利,只見他手腕一抖,轉了半個圈,瞬間就把秦大川的頭給割了下來,一手提在了手上。

    方少卿此舉明擺著就是來搶功的,旁人心裡都明白,心裡有幾分正氣點,不禁對其生出幾分鄙夷。不過,在場群豪礙於方震東面上,卻是一個個都是漠不作聲。只有秦浩看不過去,喝道:「方少卿,你做什麼?」

    方少卿冷冷一笑道:「他心慈手軟沒那個能耐殺了秦大川,我替他出手料理了,難倒不可以嗎?」

    秦浩大怒,指著方少卿的鼻子罵道:「你,你,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嗎?有能耐你剛才自己把秦大川制住,是誰剛才兩三個照面讓秦大川打得滿地找牙的。」

    方少卿一向是驕橫霸道,哪曾受過別人如此指責,得了秦浩的話,登時也怒了劍尖一點道:「這人頭我就要了,你能怎的。不服氣,你可別忘了我爹是誰,小心一會你們連這座島都下不去。」

    秦浩聽了這話更怒了,一提單刀,叫道:「哼,憑你也配拿秦大川這顆人頭。就你這慫包樣,要真有點本事也就不必拿你爹來壓人了……」

    眼看兩人針鋒相對,這便要打起來了,此時卻聽方少卿身後傳來了一個呼喊之聲:「兄弟,方大俠,我可算是找到你們了?」

    方承和秦浩抬頭一看,只見崔濱一路狂奔了過來。崔濱邊跑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兄弟,我,我,找到弟妹了……」

    秦浩立時忘了和方少卿的爭執,急問道:「真的嗎?她在哪?」

    崔濱停下腳步喘了口氣指著身後道:「她,她,她在那邊,不過現在形勢很,很危急。」

    方承和秦浩聞得此言,再也顧不得其他,身形一點從方少卿身邊一掠而過,直奔崔濱。在掠過方少卿身邊時,秦浩不經意的後頭冷冷瞟了方少卿一眼。方少卿見狀大怒,當即便要發作,提了手中寶劍,追上了幾步。就在此時方少卿忽覺肩頭一沉,回頭一看卻是秋凌劍。秋凌劍使勁將方少卿按住,向著方承的給方少卿使了個眼色。方少卿會意,也向方承看去,湊巧此時方承聽得背後聲響回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在兩人目光對視的那瞬間,方少卿身上不由得激凜一下,一股寒意從腳底真往頭上冒。

    方承卻不去理會這紈褲子弟,轉回頭向崔濱問道:「崔濱怎麼一回事?」

    崔濱喘了兩口氣道:「眼下情況危急咱們還是邊走邊說吧。」

    方承點點頭,三人當即施展輕功往前奔跑。邊奔崔濱邊道:「我本來一直在四處尋找,後來看到那寨後面有幾個上島的豪傑在追一個女子,就上前制止了。救下那個女子後,她告訴我寨裡的女眷都躲到寨後面的一個地窖裡面了。我趕了過去,卻發覺地窖已經被發現了,一堆人正四下追逐寨裡的女子。我想制止,可是身單力孤,根本打不過他們,只好回來找你們。看到了這邊圍了許多人,我猜想你們或許會在這。也幸虧我猜中了,要不,要不,你們不知道那場面真是……」

    秦浩這時急道:「躲到地窖一定是鳳兒的主意,那個地方是我們平常藏身的所在。我找不到她,一早也就想到她會躲到那去。都是那個可惱的秦大川礙事,要不是他突然冒出來把我攔住了,我早就找到她了。」

    方承聽了崔濱意思,看來那邊的情況大是不妙,心念一動:這群號稱要替天行道,巢匪除惡的人是個什麼德性我今夜可是領教了。弄的不好這些苦命女子真又要受一番磨難。想到此處,方承心下也急了起來,撂下了句:「我輕功好一點,先行一步,你們快點趕來。」言畢也不理崔濱和秦浩反應,足下一點,突然發力,眨眼間竄出了數丈。

    方承奔了一里來地,耳邊果然傳來了一陣哭嚎和尖叫聲,裡面還夾雜了一些令人不悅的淫邪笑聲。方承朝著聲音來處奔去,很快來到一個樓閣房舍四立的地方,看來此處是江渚寨女眷居處。方承看前面有一座樓閣挺高,當即縱身躍將上去,居高臨下的望去。

    下面的一切立刻盡收眼底。那場面,確如崔濱所說,真是令人難於直視。到處都是女人在哭喊和尖叫逃命,那些所謂的群豪,不是手上抱著,就是腋下夾著一個衣裳不整的女子,有些個蕩笑著在追逐逃命的女子,有些個則為了一個女子正在大打出手。

    方承真沒料到這些所謂的正義之士,白道群豪竟是這般的無恥之徒。他心中怒氣再也壓抑不住了,猛的運氣內力大喝一聲:「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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