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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保命刀法 文 / 秋葉的歌者

    方承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你確實厲害,一語中的。」

    少女笑道:「這沒什麼。不過……我倒挺好奇,是誰把這套刀法教給你。我對江湖中各門各派的刀法多少也有些瞭解,我敢說一句,這套刀法絕不是從他們那裡來的。」

    方承訥訥的道:「這個,請恕我不能相告,我曾經對別人有過承諾,絕不透露與此相關的一星半點信息。」

    少女聞言眼睛一轉,微微一笑,道:「既然你對別人有過承諾,那就算了。雖然咱們只相處半天不到,但看得出來你這人極為重信守諾。我若再為難你,以滿足我自己的好奇心,那也太不識趣了。那,這套刀法叫什麼名字你總可以說吧?我可是個老江湖,說不定你告訴了刀法名字,就能知道它的來歷了。」

    少女滿臉調皮神色,那樣子說不出的可愛動人。方承聞得此問,心有所感,卻是苦苦的一笑。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套刀法叫什麼名字。只是日前曾有人說它叫做碧霞刀法,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少女聽得此語,臉色驟然一變:「碧霞刀法?誰說的?」

    方承神色淒然,良久才應道:「成威鏢局夏元淳總鏢頭。他說這是江南秋家秘不外傳的一種家傳刀法。」

    少女這時神色反而輕鬆了起來,淡然一笑道:「披劍童子夏鏢頭,這下你可糟了,恐怕江南秋家不會輕饒過你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能能給我說說,我可是很有興趣聽聽的。」

    方承盯著少女看了一眼,少女一臉急切好奇模樣,看來對此事倒是十分的有興趣。方承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把他如何力抗黑白道堂主,如何不慎被擒,又怎麼樣抽身逃離的經過,大略的說了一下。

    少女聽完之後,微笑的說道;「你也真是夠背的,這夏元淳曾是秋家主人的侍劍童子,對秋家的事極其上心。恐怕啊,以後江南武林,很難有你的立足之地了。難怪你會跑到北方來,你是想在這邊謀個差事吧?以你的武功和見識,當一家鏢局的主事也是綽綽有餘的。那你怎麼會跑到這荒郊野外遊蕩,難道你接了什麼任務,在護送紅貨?」

    方承聽了此語,又是一陣苦笑,心道這都哪跟哪。不過面對著眼前這個少女,他卻是一點也不敢造次。於是,他只好又把他和上官世家的恩怨糾葛來龍去脈,大略的說了一遍。

    少女聽了以後,卻是咯咯直笑,看樣子開心的很。方承看她的樣子,似乎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心中難免也有點不悅,臉色不禁微微一沉。少女一眼看出了方承神情上的變化,急忙解釋道:「你可別誤會,我可不是……唉,這麼說吧,聽你說把上官鐵秋頂得七竅生煙,我就覺得很開心。真有你的,要是當時能夠在場,親眼見這傢伙的窘態,那就更開心了。」

    方承一驚,問道:「你認識上官鐵秋?」

    少女點點頭,道:「見過幾面,這個傢伙狂傲的很,一臉的不可一世,很讓人討厭。他也確實有點本事,但也不見得有多厲害,我最見不慣他那付自以為是的模樣了。不過,這麼一來,你可就麻煩了,南北兩大鏢局你全開罪了,後面恐怕很難在鏢局這一行當混了。你有沒有想過,打算何去何從?」

    方承搖搖頭,歎了一聲道:「我也不知該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吧。」

    少女眼睛一轉,忽的燦然一笑道:「你也別想太多,車到山前必有路,誰知道前面等著你的是什麼。不過,眼下我倒覺得有一件事,你確實應該考慮考慮的。」

    方承看著少女的神色忽然轉的正經了,心知她後面的話肯定不是玩笑的,當即應道:「姑娘所指的是什麼事,還請直言相告。」

    少女站起身,踱了幾步,眼珠一轉道:「你的武功了,也算是相當不錯的了,對付一般的江湖人物,肯定是手到擒來的。不過,我只怕你遇上了真正高手,會吃大虧。你也知道你十五招的刀法,連一招防的都沒有,招招進攻根本不給自己和對手留退路。你那套刀法,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如果你能全力施展開來,就算是遇上了比你武功強的對手,也很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結果。但問題是,你不是一個會隨便拚命的人,真正動起手來。你大半會心存良善,不肯放手一搏,那就很可能身陷絕境。你要知道你的刀法如果攻人不下,一旦是讓對方有了反擊之力,你的危險也就來了。」

    方承淡然一笑,道:「你說的一點不錯,可我就是這麼一個性子,想改也改不了。」

    少女忽的站起身,把玉手伸到方承面前,口中言道:「把你的單刀給我一下。」

    方承一愣,隨即把單刀遞到少女面前。少女伸手握住刀柄,將刀抽出鞘,隨手掂了掂單刀的份量。少女道:「你這兵器也太差勁了,就沒弄把好點的,一般鏢師的刀都比你好。」

    方承笑道:「小可囊中羞澀,只能湊合著用。」

    少女道:「看仔細了,我現在要使三招刀法,你好好記下。學好了對你有用。」

    少女言罷單刀一點,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圈舞將起來。少女使的刀法和方承的刀法大是不同,出招並不迅疾,但內斂渾厚,似江河之流綿綿不斷,不停不息。只是方承此時卻沒怎麼注意少女刀法的好壞。少女所使刀法姿勢形態遠算不上輕盈曼妙,一招一式都是極為中規中矩。可不知怎麼到了少女使來,卻翩翩然若仙子入塵而舞,恍恍然又讓人有置身九霄之外的錯覺。

    方承看得呆了,懵懵然忽想起了莊子逍遙游裡面的一段話: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這幾句話簡直便是為眼前這位少女所寫的。

    不一會,少女三招使完,停刀而立,看著方承言道:「怎麼樣,看清楚了嗎?」

    方承正自看得出神,渾然早就忘了少女說要傳他刀法的事,少女這一喊,才算是把他喚回神來。方承訥訥的不知該怎麼說,許久了才道了幾聲「哦」,卻始終答不上話來。少女卻是不太耐煩的模樣,擺擺了手道:「我再使一遍,你看仔細了,有什麼地方記不住的,一會再問。」

    這回方承可不敢再出神,急忙斂氣調息,穩住心神,專心致志的看少女演練刀法。少女這一次也特意放慢了動作,三招刀法下來,比剛才多耗了一半時間。其實少女這三招刀法的招式並不繁複,每一招都是圓潤流暢,並不難記。方承使刀已久,用心看一遍,也就記下了**成。

    少女把刀法演完,隨手一揮,把單刀丟給方承,說道:「你自己使一遍吧,哪個地方忘了,我再給你指點。」

    方承接了也,愣愣的回了句「好」,閉目凝神,好好將剛才那三招刀法在腦中過一遍,然後再使將出來了。方承本就有用刀的底子,他的記性也還算可以,這三式變化又不複雜,因此使將出來,還真是似模似樣。少女站在一旁看,看到不對處就上前叫住,指點兩句再讓方承又去演練。兩人這麼一個演練,一個指點,折騰了有一柱香光景,方承反覆使了三四遍,總算是把這三招刀法的招式記得熟了。

    少女看差不多了,就回身坐到了石墩上。方承也跟了過來。少女拿起地上的酒喝了一口,道:「你有沒有帶著筆。」

    方承搖搖頭。

    少女想了想,說道:「我的馬鞍旁邊,有一個青色的小布囊,給我拿過來。」說話之時,她反手在方承給他的那件外套上一撕,扯下一片來。

    方承依言把布囊拿了過來,少女伸手接過,從裡面掏出一個粉紅色的小盒子,打開了放在地上。原來是一盒胭脂。方承正在愣神之時,少女從地下拾起了一根樹枝,沾著胭脂,在布條上寫將了起來。

    過了一會少女停下了樹枝,把布條向方承一拋,口中道:「這是剛才那三招刀法的心法口訣,你拿回去記清楚了。我剛才教你的那三招刀法,你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用。」

    方承接過布條,看了一眼,小心放懷裡收好,口中答道:「好的。」

    少女收起小布囊,卻把那盒胭脂用腳尖踢到了一邊。她掃了方承一眼,輕輕訕笑一聲道:「你就不問問,為什麼這三招刀法不到危急時刻不能用?」

    方承道:「姑娘自然是擔心我與人交手之時,讓對方從刀法的招式中看出端倪,惹來麻煩。」

    少女輕蔑的一笑道:「狗屁,我才不怕別人從這三招刀法中看出什麼了。你可知剛才那三招刀法是從哪來的?」

    方承又搖搖頭。

    少女道:「這三招刀法分別叫做宿秉良弓,羽檄北來和棄身鋒刃。是莫明刀法裡面防守最為嚴密的三招。」

    「莫明刀法?」方承大是吃了一驚,不禁雙眼盯在了少女臉上。

    少女卻道:「你可別誤會,我這刀法雖也是莫明刀法,卻和江南秋家,上官世家都沒什麼關聯,而是另有出處。」

    少女話鋒一轉,又道:「你的武功以攻為主,出手之時必需在氣勢上壓倒對手,一無返顧的向前衝,搶佔先機,才能克敵致勝。所以你和人過招之時,越不去顧及自身安危,不求防守,全力以赴,越有勝機。這三招刀法全是守招,不是讓你用來破敵的,而是在你確實打不過對方之時,用來保命的。」

    方承聞言心下大是感激,恭身十分鄭重的向少女行了一個禮道:「姑娘與小可不過初初相識,便以如此精奧武學相授,方承銘感五內,不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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