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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見色起異 文 / 秋葉的歌者

    老丐看出眾人心思,便說道:「事到如今,我們也不必相瞞了,好歹也讓明白了其中根由。我且問蘇小姐一句,這套小碗令尊是從何得來?」

    蘇小姐答道:「據先父所說,是一個雲南商人所贈。那位商人曾經蒙冤下獄,得先父為其洗雪陳冤。那位商人十分感激,曾幾次要送先父財物,都讓先父婉言謝絕了。一次他從雲南而來,帶來了這套小碗,說是家鄉土產,不值甚錢,只是精緻可愛聊表心意。先父見他如此懇切,又看這套小碗似乎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不想拂了他一片心意,就收了下來。」

    老丐笑道:「蘇莫同蘇大人為官倒是清正,可惜卻不識寶物。也難怪,他又非江湖中人,此物在他手裡原也無所用處。」

    那拿朴刀的也笑道:「一行歸一行,蘇大人是當官的,怎麼知道江湖上的事了。可惜了那個雲南商人的一片心意。要知道這紫血籐龍碗乃是用雲南大山之中一種極稀異的紫血籐,配以數十種珍貴藥材,經七七四十九天浸泡,熬煮,烘烤等幾十道工序才製成的。那可是千金難買啊。此物是當年五毒尊者所制,一共有十二隻,其中六隻一直為四川唐門秘藏,另外六隻卻一直下落不明。我們幾經打聽才得知,原來這六隻小碗輾轉幾回,落到了一個商人手上,後來又轉贈令尊。」

    那黑大漢緊接笑道:「半年前,我們探聽到這一消息,就想在岳陽府衙下手,只是一直沒能找到好的機會。沒想到一個多月前,蘇老爺子突然死了,你們一家子也都回南陽了。我們開始還以為這套碗,讓蘇老太太帶回南陽了,一路追到南陽。誰知翻遍了南陽蘇家,居然一無所獲。後來我們捉了一個家僕,逼問之下才知,原來是在蘇小姐手上,我們只好又折回岳陽。他奶奶的總算沒白忙活,現在東西到手了,也不枉老子天南地北這麼折騰。」

    虎威鏢局一個趟子手這時禁不住問道:「這幾隻碗到底有什麼寶貝之處,需要你們這麼煞費苦心。」

    黑大漢很不屑的一笑道:「你們知道個屁,給你們這些個小蝦米長長見識也好。這東西一碰毒物,顏色馬上就變。如果是中的一般的毒,用這東西加上幾味普通藥物放到火上去煎,即可解毒。」

    虎威鏢局一干人,這才恍然大悟。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行走江湖要有這麼樣一件東西傍身,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虎威鏢局上下都不禁為蘇小姐感到惋惜,這樣寶物居然這麼輕易的就給了人,實在可惜了。不過,他們回頭一想,眼前這幾個人可都是來者不善,若因為這幾隻碗打了起來,還不知是個什麼結局了。如此一來省了一場拚殺,倒也是一件好事。想及於此,趙茁倫開始有些擔心再橫生什麼枝節,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道:「諸位既已得償所願,我等還得趕路,不便耽擱,這就告辭了。」

    老丐聞言並不答話,但身形一閃,讓開了道路。虎威鏢局眾人見老丐身形飄忽,悄無聲息,卻是迅捷至極,都吃了一驚,心知這老丐武功之高遠非他們所能及。他們心下都暗自慶幸,幾名趟子手更是迫不及待的驅動馬車往前走。趙茁倫趨勢抱拳說道:「諸位,我等先行一步了,後會有期。」

    話一說完,趙茁倫就想翻身上馬。孰料此時卻聽旁邊一人喊了一句:「且慢」,接著人影一閃,一人已搶到了車前攔住了去路。

    眾人抬頭一看,原來是那個拿朴刀的蒙面大漢。這人嘻嘻一笑,道:「蘇家小姐且慢走。在下年過三旬,也算業有所成,卻一直無妻無室。常言道相逢即是有緣,你我遠隔千里,今日能在此相見,當真是緣分不淺,在下想跟小姐結個百年之好,小姐意下如何?」

    原來這人見蘇小姐的丫環美貌非常,嬌俏可人,心下想:丫環已是如此,小姐更不必說了。由此動邪念。不過動了邪念的可不止他一人,那邊的黑大漢也早就有此盤算,只是未曾料到卻讓別人搶了先機。他急忙跳將了出來,喝道:「你這傢伙,心眼動得倒是挺快,還文縐縐的轉什麼文。爺們可沒你那個學問,說白了吧,蘇小姐現在你就跟老子回去當壓寨夫人吧。」

    黑大漢比那個攔車的還更心急,邊說邊就衝著馬車大跨步走來。趙茁倫正好站在他迎面,見此情形,忙亮出護身單刀,攔在了黑大漢前面。誰知黑大漢卻看也不看,隨手把鬼頭大刀往外一掃。只聽「噹」的一聲,趙茁倫身子不由自主的向旁邊退了兩步,他手上的單刀被震得幾乎脫手,半條臂膀登時也全酥了。虎威鏢局其他人見此情形都不禁臉上變色。他們武功雖不高,但行走江湖久了一些見識總是有的。趙茁倫武功雖不高,但畢竟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內功底子還是有些的。這個黑大漢居然只一刀就差點把他的刀震飛,功力之深可想而知。

    趙茁倫一退開,黑大漢更是肆無忌憚了。他撇開趙茁倫,逕直到了馬車前面,伸手便去掀馬車的簾子。虎鏢鏢局一干人這時都被嚇懵了,根本沒人能出來阻止。不過車簾子卻沒被掀開,另一隻手按住了黑大漢的大黑手。那手的主人正是方才攔車的那個大漢。

    攔車的大漢白了黑大漢一眼,道:「老黑,你也太心急了吧,凡事總得講個先來後到吧。」

    黑大漢一撥那大漢的手,道:「你娘的,輪到這事還講個鳥的規矩。這蘇小姐老子要定了,你待怎的?」

    那大漢大怒:「老黑,這可是你不仗義在先,可怪不得兄弟翻臉無情。」

    黑大漢拉開了架勢,冷冷一笑:「怎麼,老子就搶這個先了,你還當老子怕了你不成?」

    二人一語不合眼看就要打將起來了。這時,站在遠處的老丐突然淡淡說了一句:「你們大概已經忘了今天是為什麼來的吧?那好,我先走了。」

    兩人一聽此言,登時罷手齊聲叫道:「你什麼意思,莫不是想獨吞?」

    老丐冷冷一笑,道:「我可沒興趣在這裡跟你們瞎鬧,更沒功夫等你們鬧夠了再走。」

    趙茁倫見事情似有轉機,也急忙插口道:「對,對,對,這位老先生說得實在。兩位既已得償所願,又何必再節外生枝了。蘇小姐與家人分隔有些日子了,思親心切,現在一心想趕回故里。兩位朋友若真心有意,不妨待蘇小姐回家以後,再備下三媒六聘,登門求親,豈不更好?」

    那個黑大漢聞言大怒,一伸手抓向了趙茁倫胸口,趙茁倫絲毫沒防備,被捉了個正著。黑大漢冷哼一聲道:「你他媽以為老子是傻子啊,蘇小姐要是回了家,還有爺們的份麼。你什麼東西,也敢在老子面前多嘴多舌,滾。」說著一把把趙茁倫丟了出去。

    黑大漢這番舉動可是太過分了些,虎威鏢局上下都有些忿忿,另一個鏢師張力傑更是覺著看不過去,大喝一聲:「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說著一槍朝著黑大漢刺了過去。

    黑大漢哈哈一笑道:「怎麼,憑你們這幾塊料也敢動手?」

    說話間,黑大漢不慌不忙拿鬼頭大刀往外一磕,張力傑的銀槍立時偏到了一邊,他順勢又是一腳飛踢過去。只聽「啊」一聲大叫,張力傑已然摔落倒地。

    張力傑居然只一個照面就讓對方給撂倒了,這可著實讓虎威鏢局一干人等,大吃了一驚。就連黑大漢這時深感意外,他本來以為這一腳怎麼也不會踢中,所以早伏著厲害的後招,準備遞過去。卻不料張力傑竟如此不濟。黑大漢這下反覺著無趣了,冷哼一聲道:「虎威鏢局的鏢師,原來就是這種貨色,老子倒真是走眼了。」

    說罷,黑大漢轉過身去,大模大樣的掀開了馬車的簾子,伸手便往裡面捉。誰知,就在這時,旁邊突然飛出一道如電一般的銀光,直奔黑大漢的後心而去。黑大漢這回可真的是大意了。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一聽到背後風響,立時便察覺到了。他拚命的往外側身一閃,那道銀光險險的擦著他的衣服劃了過去。

    黑大漢驚魂稍定,細一看,那道銀光卻是一柄銀槍,心下不禁大怒,趁著銀槍招式用老,伸手一攥,將槍柄攥在手中,緊接著又飛起一腳,奔那銀槍的主人便過去了。

    槍的主人,正是鏢師張力傑。張力傑剛才已經看了出來,這劫道的三個人並不齊心,似乎各不相干。所以他便藉著方才黑大漢那一腳假意摔倒,然後趁著黑大漢大意,用他平生最得意的那招「回風擺柳窩心式」殺了黑大漢。依他盤算前面那個老丐已經得到他了想要的東西,應該不會再摻和這些事。只要殺了黑大漢,那他們的對手就只剩下那個使朴刀的大漢。那個大漢武功就算怎麼高強,總是雙拳難敵四手,大概也就知難而退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這黑大漢的武功遠在張力傑想像之外。他那招精妙的槍法居然刺了個空,連黑大漢的毫毛都沒沾到。這下,張力傑可就慌了神。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黑大漢的腳已經到了面前。張力傑心知這次想躲是躲不過去了,幸虧他還有幾分真本事,危急關頭他猛的往後一仰,避開了這腳的鋒芒,又用雙手托了一下,卸去了一些力道。但不管怎麼說,張力傑還是著著實實的讓黑大漢這一腳踹了個正著,他的身子登時飛將起來,重重的跌出了六七尺開外。

    黑大漢還不解氣,拖著鬼頭大刀追過去,打算再補上了一刀。另一個蒙面大漢見狀急忙喝道:「老黑,不要節外生枝。」

    黑大漢聞言登時醒悟,將鬼頭大刀扛到肩頭,掃了虎威鏢局上下一眼,冷冷道:「今個兒老子心情好,不想大開殺戒,你們識相的就快滾。老子數三聲,三聲過後,誰還留在這,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一,……」

    黑大漢「一」字剛出口,剛才被他嚇壞了的趙茁倫,立即牽過坐騎,飛似的跳上了馬背,一溜煙的先跑了。倒在地上的張力傑為人確有幾分自負,但說到膽氣卻是沒有多少的。他剛剛還以為今天逃不過一劫了,現在能撿回一條小命,他早已是千恩萬謝了,自然也逃得不慢。兩位鏢師尚且如此,其他的趟子手更不必說了,很快也作了鳥獸散,就連蘇家的僕人和老媽子也跟著屁滾尿流的跑了。

    蘇小姐透過車簾子,看著一干人等棄了她們,立時慌了神了,焦急之中喊了一聲:「張大俠,趙大俠……」,但見得兩人早已逃得遠了,再怎麼喊也沒用了,又收住了話頭,坐在那裡呆住了。

    黑大漢看著虎威鏢局的人逃走的背影,一陣哈哈大笑。隨即回過頭來便去拽蘇小姐和好的丫環,另一個蒙面大漢也不甘示弱,兩人一同較勁,把兩個早已嚇得面如白紙,龜縮在馬車角落裡的姑娘,硬生生給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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