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您是學院裡服裝設計系最出色的老師，你願意為我的學生指點一二嗎？你知道，在男裝這一塊，我一直缺乏天賦。」
那位叫瑪利亞的是一名頭髮全白的老太太，剛才馮諾曼介紹的時候說，她是設計系裡的資深教授。
瑪利亞聽到馮諾曼說的，欣然點頭，「當然願意，小暖，馮在郵件裡說過，他收了一個很會做菜的中國女孩做學生，以後你可以直接去我家上課，作為交換，你可以教我做中國菜！」
江小暖豎起耳朵，大概聽懂了這位瑪利亞老太太的意思，忙點頭如搗蒜，「好的好的！可是——我跟著馮老師住在巴黎。」
瑪利亞衝她一笑：「巴黎和米蘭並不是很遠，我的兒子住在法國，我每個月都會過去。另外來說，我們的授課完全可以通過視頻來進行。」
人家那麼熱情，江小暖自然不能再多說什麼，她點了點頭，輕輕說了聲謝謝。
任何一個行業和領域，對於一個菜鳥來說，想要得到高人的指點，都是難上加難。
恃才傲物是人的天性，能力強的人，都不大願意花時間給菜鳥上基礎課；就算他們願意，這個世界上這麼這麼多菜鳥，他們也教不完，所以也懶得教。
江小暖是從草根爬起來的，她知道今晚她之所以能夠得到這位瑪利亞的熱情，只是因為她是馮諾曼身邊唯一的一位學生——說到底，他們這些人會和自己有說有笑，都是給馮諾曼面子。
說的再深一點，這都是沈凌夜的功勞。
即便馮諾曼否認了是因為沈凌夜才收她做學生，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如果不是沈凌夜出來斡旋，江小暖根本不可能成為沈凌夜的學生。
從一擲千金讓她的作品出現在全球服裝設計盛典cdp，再到讓她成為馮諾曼的學生。
江小暖心知肚明，這一切，都是因為沈凌夜。
是沈凌夜讓她離自己的夢想更進一步，是沈凌夜才讓這些設計界的精英們，願意和自己這樣坐下來聊家常。
江小暖突然發現，原來那個看似霸道不講道理的男人，從沒有忘記過她的夢想——他正在默默背後，一點點幫助著她。
沈凌夜。
沈凌夜。
沈凌夜。
漸漸的，身邊的鳥語成了背景，江小暖又開始了一天的例行功課，再度陷入了對於那個男人的思念。
她孤獨而無助，彷徨而掙扎。
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著他，可是，現實總是那麼殘酷，理智死死拽著她的腳，告訴她不可以。
晚上九點許，懷揣著一堆設計師、造型師等等時尚界精英的郵箱地址和其他聯繫方式，江小暖跟著馮諾曼，離開了歐洲設計學院。
「這次米蘭時裝周結束後，我會給你制定詳細的學習計劃，你必須正式開始學習。」馮諾曼在回酒店的出租車上，如是開口。
江小暖掙扎著從那個男人的思緒中跳出來，飛快運動腦細胞，組織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