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裡，馮諾曼帶著江小暖，在米蘭的大街小巷溜了一大圈，參觀了四場發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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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看過之後，馮諾曼都會問江小暖對於這場發佈會的看法。
這四場發佈會，兩場是女裝，兩場是男裝，風格迥異，各自不同。
結果果然如馮諾曼預料的——江小暖這個小丫頭，並非單純的突然對色彩的敏感度提高了，而是，她對男裝的審美和判斷，擁有著驚人的感知力。
感知力，無形無相，卻是設計師的靈魂，是天賦所在。
為了掩飾自己懷孕的事實，江小暖穿著一個黑色a字寬袖呢大衣。
除非是坐著或者躺著，寬鬆的衣服讓她已經隆起一塊的肚子看上去並不明顯，
折騰了一整天，江小暖累的要命，她毫無形象坐在出租車上，低頭和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對視了一眼。
果然帶著個球以後，身體比以前更容易疲憊啊！
不僅是疲憊——
「老師，我好餓，我們去吃東西好不好？」江小暖可憐兮兮轉頭看身旁的人。
江小暖那個時候只顧著累的喘氣餓的發牢騷，並不知道這一個下午多麼有意義。
因為馮諾曼的這次無意發現，徹底扭轉了江小暖今後的事業路線，也替她避免了應該會遇到了無數彎路。
馮諾曼並沒有把自己的發現告訴當事人，他只是笑道：「我們現在就去吃飯。」
二十分鐘後，馮諾曼帶著江小暖到了歐洲設計學院。
位於米蘭的歐洲設計學院，是服裝設計大師的搖籃，從這裡走出了無數服裝設計大師。
而這裡，也是馮諾曼的母校。
「我們來這裡吃飯？」
「嗯，每年的米蘭時尚周，學院裡的老同學都會一起聚一聚。」
「那我跟你一起去，會不會不好？」
「你是我的學生，自然不會。」
江小暖突然停下腳步。
馮諾曼轉頭看她，「怎麼了？」
江小暖盯著自己的腳趾頭，站在石板路上，低聲道：「你會收我做你的學生，是因為沈凌夜吧？」
馮諾曼笑，「我已經七十多歲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我都已經經歷過，你覺得，沈少爺，能用什麼打動我？」
江小暖一愣，抬頭看他。
馮諾曼笑瞇瞇望著眼前的女孩，眼底和煦，「小暖，不要妄自菲薄。有一天，你會成為設計界一顆璀璨的明珠。」
頂著璀璨明珠這樣一個大帽子的江小暖，有些回不過神來，她一路呆頭呆腦跟著馮諾曼，歪著腦袋，摸著自己肚子。
我能成為明珠嗎？
像我這樣連英文都說不利索的人，能成為明珠？
「哎喲！」
低頭歪歪，抬頭撞人。
江小暖捂著腦袋，還沒來得急對自己的老師說對不起，抬眼就撞見了一屋子的人。
一間不算很大的茶歇廳裡，圍坐著十來個人，見到馮諾曼，皆是熱情的打招呼。
江小暖忙收斂了心神，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跟著馮諾曼走進去了。
馮諾曼一坐下，就將江小暖以自己學生的身份介紹給了在場一眾設計界精英，並立刻提出了一個讓江小暖震驚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