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雲笑得眼角淚水都出來了，她的目光裡充滿了某種絕望，或者是因為知道自己的未來將永無天日，於是她便被那股絕望，逼的歇斯底里的瘋狂。
「江小暖！別再我面前裝慈悲！用這樣一副可憐樣來質問我！我雖然當年把你趕出宋家，但我至少過去待你不薄吧？！你倒是好，有本事了做了人家有錢人的情婦，就讓他這樣變著法子折磨我！」
一旁的江華清聽了，怒斥，「閉嘴，我女兒才不是情婦！」
何婉雲咯咯大笑，「不是情婦？那是什麼？沈家那是數一數二的大豪門，就她一個私生女，還能指望被光明正大娶回沈家？做夢吧！」
「江華清，活該你蠢！沈凌夜要真把你女兒當正兒八經的女朋友看，那為什麼他一直把你女兒藏在暗處？我自己生下來的種，我還不知道什麼德行麼？你這個女兒，就是當年我的翻版！愛慕虛榮，為了金錢名譽，不折手段爬上人家金主的床！」
愛慕虛榮，為了金錢，拋棄愛情。
這，大抵是江華清這輩子最痛恨的人了。
何婉雲的話，讓江華清的太陽穴狠狠一跳，怒極中的男人，心中對自己的女兒，心情發生了一種微妙的轉變。
不過這種對女兒的質疑和厭惡，和對何婉雲的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所以，江華清沒有去質問江小暖，何婉雲說的是不是真的。他拿著手裡的尖刀，指著何婉雲的胸口，問：「云云，你告訴我，這些年來，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愛與不愛，重要麼？
好像，只是多了一個字的差別。
就算不愛，好像，也只是會心情糟糕點，地球還是要繼續轉，生活還是要繼續。
可是，對於深陷愛情中，難以自拔的人來說，愛與不愛，那是超越一切存在的高度，是帶著魔性的瘋狂和執念。
何婉雲盯著眼前咄咄逼人的江華清，她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隨即輕笑了一聲，「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愛不愛的，害臊不害臊。一個大男人，整天就知道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江華清，男人對我來說，只是可有可無的工具，你懂麼？」
心底唯一的期待破滅了。
江華清盯著那雙帶著細微皺紋的眼，瞳孔狠狠一縮！
他抵在何婉雲胸口的刀子，就這麼刺了進去！
何婉雲驚恐的大叫！
江小暖忙撲上去，要拉開自己的父親！
「賤人，我今天一定要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心！你放開我！」江華清試圖甩開身後的江小暖。
「不要！不要這樣！你瘋了嗎？！你是不是又要重複二十二年的錯誤！求求你住手啊！」江小暖拉不開江華清的手，靈機一動，俯身就去咬江華清捏著刀子的手臂！
江華清吃痛，皺眉，鬆開手，將江小暖推到在一旁。
房間還是毛坯房，一旁堆了不少木料，還有兩大桶的油漆。
江小暖那麼一撲騰，堆好的木料倒下，砸翻了油漆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