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不動聲色掃過她露在空氣裡的白皙的皓腕,掠過她纖瘦高挑的身段,最後落在她一臉沒睡醒還有些沒回過神錯愕的臉上。
容臣突然就想到了沈凌夜昨晚的說法:丟了一隻貓。
這眼前女孩,像極了剛睡醒倦意濃濃的小貓,讓人心裡……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一下似得。
「你——你——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容臣望著那殷紅半張的小嘴兒,唇角忍不住抿起唇角,道:「這裡是我家。」
江小暖在原地愣了三秒,呆頭鵝狀盯著眼前的人,覺得自己腦袋上還有一百隻呆頭鵝搖搖晃晃走過,異口同聲叫了一聲——嘎!
「這裡,是你家?!」
容臣收回目光,手裡的筷子往嘴裡送了一顆浸泡得又鬆又軟的甜棗,漫不經心道:「江小姐,衣服已經送到你房間了,你可以先換完衣服,再來吃飯。」
江小暖這才恍然自己衣衫不整,她低頭一看,驚呼一聲,又大驚小怪縮回了自己的臥室。
直到江小暖穿戴整齊、洗漱完到桌邊,她還是有些沒緩過神來。
「那個,容少爺,為什麼把我帶到你家住了?」江小暖小心翼翼問。
容臣道:「你忘了麼?昨晚,作為送你父親去醫院,你答應了我一個交換條件。」
「誒?是啊!」
「現在你的父親已經脫離危險,你自然可以履行你的承諾了。」
「你要我住在你家?」江小暖疑惑道。
「替我畫一幅肖像畫。」容臣道。
江小暖:「……」
容臣道:「我在咖啡館,看過你畫在紙巾上的畫,很不錯,所以,我希望,江小姐,也可以替我畫一幅。」
「呵呵呵,那什麼,容少爺,我那都是畫著玩玩的,我是學設計的,對畫畫不是很懂。」
容臣道:「江小姐的意思是,答應過我的事情,現在做不到了麼?」
江小暖臉上笑容有些僵,不說話了。
容臣放下手裡的木筷,道:「江小姐只管畫就好,好與不好都沒有關係。什麼時候畫完,什麼時候你的父親痊癒,我們之間的交易就結束。」
江小暖道:「然後我和我父親就可以走了嗎?」
容臣頷首,「自然,我沒有再留你的理由。」
江小暖頓了頓,末了只好點點頭,「那我試一下吧。油畫和水彩我都不會,我只能給你畫最簡單的炭筆素描。」
「好。」
「那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江小暖道,「你那麼有錢,真的要請畫師,也不是什麼難事。你現在提出來的所謂的條件,只是隨便說的吧?」
「是。」容臣大方承認。
江小暖,「……」
「除了這個,你還能用什麼報答我?錢麼?如你所說,我並不缺錢,就算我要錢,你父親從昨天晚上的手術到現在在icu的各項費用,已經超過三萬,你有錢嗎?」
江小暖耷拉下腦袋,覺得有些難堪,可再難堪,人家說的也是事實,她也不好跳起來發火,「那,你為什麼要幫我?」
容臣收斂了目光,輕笑,漫不經心道:「有緣。」